早上正准备出门的萧震雷被宋世杰叫住,“先生,过两天就是青帮老头子范高头的寿辰了,到时候我可能没空提醒您,寿礼我已经准备好了,吴妈知道放在哪儿”。
萧震雷一听,将脑袋一拍,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范高头的寿辰还是要去一下的,不一定能跟人家搞好关系,但最好也别得罪人家,何况范高头这个人还是很讲江湖道义的,他领导下的青帮本地帮也算是盗亦有道的地下组织,一般不会乱来,做事都有很有规矩,本着不得罪的原则,别人既然早就送来了请柬,这说明他在范高头眼里还算得上一号人物。
在华德路别墅坐镇了几天之后,萧震雷将吸纳各橡胶公司股票的事情交给了李书林。这几天李书林一直跟在萧震雷身边,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对股市的认识也深入了很多,这种悄悄吸纳各橡胶股票的事情,李书林也会处理了,萧震雷再教了一天就全权交到了李书林手上,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坐镇一年多时间。
第二天早上,萧震雷让奥皮音带着礼物跟自己走,今天是范高头的寿辰,他要去捧场,而且自从他在上海滩上闹出一点名头之后,还没有去拜会过本地的码头,不过他现在做的是正经生意,按理说不会与范高头产生什么交集,不过在上海滩上混,就必须要人脉广,路子通,等到想走这条路的时候再去想办法疏通只怕就晚了。
范高头的府邸在法租界,并不是太远,萧震雷坐着马车前往,天气转热,马车的车窗帘被掀起,通过车窗可以看到沿途街面上的情况。
一辆辆黄包车拉着客人跑得飞快,车辕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与自行车上安装的铃铛有着相同的作用,街道两边到处是摆摊的小贩,还有沿街的叫卖声,两侧上海滩上的一栋栋老建筑不断地向后退却。
突然,萧震雷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连忙让狗蛋停下马车,从车窗里打招呼:“两位美丽的小姐,这是巧啊,你们在这儿逛街?”说着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原来这两个美女就是上次在礼查饭店遇到,后来还在萧震雷家里过了一夜的王亚男和程碧瑶两人。
两位美女听见有人打招呼,还以为又是哪位富二代登徒子,扭头一看,见是萧震雷从马车上下来,两人都露出微笑,王亚男道:“是萧大哥啊,今天礼拜六,学校没课,我们俩就相约出来逛街!”
程碧瑶也笑道:“对了,萧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震雷道:“哦,我去别人家府上喝寿酒,这不,要送的礼都在车上放着呢!两位美女既然都没什么事情,不如跟我一起去玩玩吧,吃完酒席,我就送你们回来,行么?”
两个美女互相看了看,王亚男道:“你去别人家府上喝寿酒,我们俩跟着去算什么事?再说了,吃酒席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不去了吧?”
萧震雷正愁没机会和两位美女相处,哪里能轻易放弃,连忙道:“你们这么想就不对了,你们为什么读书,还在震旦学院这么有名的学校读书?难道仅仅是为了认识几个字?还不是为了增长学问、增长见识?让自己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是这样吧?我这次去拜寿的寿宴上可是有着不少大上海的商界名流、租界大佬以及各界闻人,跟我去认识一下这些人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不说别的,以后再碰到那些地痞、纨绔,你们只要说我认识某某某,人家就不敢动你,是不是?”
“噗嗤——”程碧瑶被萧震雷说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脸嗔怪地看着萧震雷道:“算你说得有道理,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看亚男姐愿不愿意去了!”
萧震雷立马对王亚男发动攻势:“王小姐,去吧去吧,你看我们这么久才见上一面,错过了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你们,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啊”
这话说得太**了,王亚男又是一个特别敏感的女子,顿时脸色羞得通红,心里对萧震雷大加责怪,在大街上说出这么羞人的话,真是羞死人了。
萧震雷好说歹说,又对程碧瑶打眼色,让她帮着说话,程碧瑶心里其实也是欢喜的,见萧震雷给她打眼色,心中更加高兴,也帮忙劝说王亚男,王亚男总算是同意一起前去。
萧震雷三人赶到的时候,范高头府邸的门前停了许多车马,这些车马的主人都是前来参加范高头寿宴的上海滩的名流们,范高头尽管只是一个混码头的人,可他在上海滩的影响力着实不可小觑,租界工部局的大佬们都不敢轻易得罪他,否则他发动青帮中人搞大罢工,租界就有乐子可瞧了。
从马车上下来,萧震雷感觉屁股硌得疼,这些日子忙着也没怎么注意,今天得闲才注意到,回头一看,原来马车的轮子还是木制的,而且还是两个轮子的,难怪这么硌人,对狗蛋吩咐道:“回去之后找范先生,让他支点银子买一辆四轮马车,洋人坐的那种,不要怕花钱,跟车行的人说把轮子都换成橡胶轮胎,这木制轮子坐着怪难受的,就留着备用吧!”
狗蛋答应:“好的,先生!”
萧震雷说着转身将车上的王亚男和程碧瑶分别搀扶下来,再吩咐奥皮音将车上的礼品搬下来跟着走,几人走到大门口,负责接待的知客不认识萧震雷等人,心中疑惑之余连忙上前抱拳作揖询问:“敢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萧震雷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份礼单递上去笑道:“鄙人振华公司萧震雷,前来祝贺范老寿诞!”
知客闻言一惊,连忙堆笑道:“原来是赌斗东洋人,击败西洋大力士、又开设振华公司的萧财东!那谁,快去告知老爷一声,就说振华公司的萧财东到了!”
“是!”后面一个小厮答应,转身就向宅子内跑去。
知客见萧震雷带着两个女眷一起过来,也不觉得荒唐,这年月,上海滩上的风气相比内地已经很开放,许多大户人家举办宴会,客人们多有带女眷参加,这是从洋人们那儿学来的。
随后知客接了萧震雷的礼单打开大声将礼品念出声来,待他念完,旁边一张桌子边立即有人递过来一支毛笔让萧震雷签名,萧震雷接过毛笔签上自己的大名,这时从宅子内走出来几个人,最前面就是范高头。
“哈哈哈,这就是最近名震上海滩的萧震雷萧老弟吗?今日一见,萧老弟果然一表人才,人中龙凤、英雄了得啊!”范高头一边抱拳一边从台阶上走下来。
萧震雷也来露出笑脸,拱手抱拳笑道:“后生晚辈祝范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直想着来拜见范老,只是近日来琐事缠身,无有空闲,姗姗来迟,还望范老恕罪啊,今日见了范老,让我大吃一惊,您今日真是六十寿辰?”
范高头眉头一挑,道:“当然,这还有假不成?”
“可我感觉您这么身强体壮、龙马精神,怎么看也只有四十岁啊!”
“呃?”范高头听得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萧老弟果真不是一般人,好好好,萧老弟,你这个恭维老夫我生受了!这两位小姐是……”
萧震雷连忙介绍;“范老,这是我的两位好朋友,王亚男小姐和程碧瑶小姐,她们都在震旦学院读书,在上海滩这地面上,以后还请范老多多照拂一二!”
王亚男和程碧瑶两人也是伶俐人,连忙双双向范高头道了一个万福,说了一大堆拜寿祝福的恭维话,范高头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