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笑，脸上的笑容那样的温柔，温柔到常欢很想哭出来。
“我也睡不着，没有吃饭吧？妈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常欢任由水流冲在自己的身躯上，她觉得自己很脏，无比的肮脏。
听见母亲在外面拍门板，她才关掉水龙头，已经洗干净了他留在自己身上所有的味道。
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宽大的运动服，母亲也不会发现她身上的痕迹。
“快，吃饭，妈妈都给你热好了。”
常欢努力吃着碗中的米饭，却抑制不住的想哭，想要流泪，眼角觉得酸酸涩涩的。
“多吃肉，你看看你最近瘦了这么多。”
当母亲的不停给女儿夹菜，看着她吃得香香的，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常欢送了母亲回房间睡觉，她租的房子不大，只有一厅一室，房间给母亲用了，她也只能睡客厅。
常欢躺在沙发上，突然坐起身抱着毛巾被进了卧室，推开门。
“妈，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母亲挪动挪动了身体，常欢闭上眼睛，手紧紧握着母亲的，她告诉自己，一切都值得的，她不后悔。
半夜的时候，常欢听见似乎有女人压抑的声音，声音怪怪的，似乎有些痛苦。
母亲的病哪里是一次治疗就能痊愈的，这样的病说起来可笑，就是富贵病，有钱则能活下去，没钱也许立马就得去见阎王爷，母亲按压着自己的肺部，她不敢咳嗽，因为她已经没有肺纤维了，她什么都不怕，就怕感冒怕咳嗽。
“咳……”母亲不敢大力的咳出来，孩子已经上了一天的班，为了自己操劳成这样，她不能在拖孩子的后腿了。
常欢穿着睡衣开着门，借着月光的影影绰绰就看着母亲努力在压抑着咳嗽，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凉又抖，浑身的血似乎都被人放了出去，她就站在屋子里的角落无声的流着眼泪。
＊
主任看着眼前的人，也没搞懂，自己是怎么惹到这祖宗了，脸上堆着笑容。
“剽窃别人的东西？”章御的唇角含着戏谑的笑。
他以前只是没有腾出来手去管这事儿而已，现在他腾出来时间了。
主任一头的冷汗，这事儿除了常欢就只有何妙妙知道，可常欢和何妙妙都已经离职，他是怎么知道的？
章御就坐在椅子当中，公司呢是他家开的，别说是一个主任，就是总经理他说炒了，谁敢说一句不字？公司的太子爷说了不算，那还说了算？
常欢她……
主任的眼睛亮了起来而后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看来你明白了，你最大的错就是得罪她。”
章御看着主任的眼睛，眼神幽暗，语气极轻，到了最后的一个字几乎就是喟叹。
主任觉得不公平。
“常欢又没有念过大学，她有什么本事做出来这样的方案？”
“我不管她有没有本事做得出来，她说我就信。”章御笑了出来，少年的脸上有些一丝冷淡的阴沉。
主任明白了，今天是自己倒霉，没看出来常欢这样的本事，就是不知道夫人清楚不清楚？夫人如果清楚的话，夫人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主任被开了，一如当初的常欢一样。
...
第10章 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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