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中飘着点点花瓣,水清澈见底,站在小女孩身后,凤凌墨开始认真的给阿奴洗漱着。
“对了阿奴,他也是小女孩么?”
“神仙姐姐是问和我一起掉进来的人么?”
见阿奴执意叫她神仙姐姐,凤凌墨拗不过,只能随她去了。
“阿奴,你姓什么?”
“我没有姓氏。”听阿奴这么一说,她也没有再问什么,撩起一捧水洒向阿奴后背,仔细为阿奴搓洗着,片刻之后,凤凌墨轻声说道:
“来,洗洗这边。”
小女孩乖巧的任由凤凌墨给她洗着身子,凤凌墨在她身上游走的手有些笨拙,但小女孩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似是要将面前的人融化那般。
身上时而轻,时而重的触感,不禁使阿奴顽皮心思作祟,她趁着凤凌墨不注意,悄悄捧起水朝着凤凌墨洒去。
脸上倏地传来一片温热,凤凌墨看着阿奴喜笑颜开的模样,缓过神来,顿时也童心泛滥起来,她学着阿奴的模样,用手捧起水,朝着阿奴洒去。
就这般,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嘻嘻闹闹的,在这不大的浴池中玩耍了起来,嬉笑声传出屋外,让屋外满面愁容的北宫少岸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洗漱完后,凤凌墨刚走出厢房,便看见了屋外傻傻发笑的北宫少岸,他的模样甚是滑稽。
擦着头发,凤凌墨有些疑惑。
倒是阿奴,快步走到北宫少岸身旁,“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身上,大声说道:“流氓!虽然你救过我,但你就是个流氓,哼。”
小巧的身影一晃一晃消失在两人视线中,相视一眼,凤凌墨大笑出声。
“流氓,哼。”笑够了,凤凌墨学着阿奴的模样,扭着蛮腰从北宫少岸身边走过,还不忘回头骂了一句。
脸蛋白皙滑嫩,眼睛勾人心魄,长长的头发湿漉漉的,转身之时飘动起来打在北宫少岸脸上,看着月光下纤瘦的身影,北宫少岸竟全然忘记了凤凌墨骂他的声音。
“花开叶落,叶落花开,本是不该相见的两个人,却在偶遇中相见了。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直到凤凌墨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北宫少岸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着。
可就当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身后却又响起了凤凌墨的声音:
“少岸!”滑动着轮椅,缓缓转过身,北宫少岸疑惑的看着凤凌墨,不解的问道:
“你不是回去了么?”凤凌墨仿若没有听见北宫少岸的话语那般,径直朝着北宫少岸走来。
站在北宫少岸跟前,凤凌墨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
“少岸,我很享受现在这样简单的生活,所以你可不可以救我?”她的眼神坚定万分,北宫少岸沉醉片刻,回过神来,问道:
“救你?”
“恩!”
“怎么个救法?”虽说大概知晓了凤凌墨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但北宫少岸还是刻意去问了问。
抬手抚摸着北宫少岸轮椅上无法动弹的双腿,凤凌墨蹲下身,抬头看看了看,然后才开口:
“你我心知肚明,我留在北宫是为了让你服下药引。其实,我这么做,不完全是为了救你。”话虽如此,北宫少岸还是不想在听下去,他是真的害怕,凤凌墨说出来的理由,让他无法拒绝。
可是轮椅被凤凌墨牢牢抓住,他还没来得及走,凤凌墨便接着说道:
“少岸,你先听我说完。我把眼睛给你,实则只是为了我自己。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若是继续用凤家三皇子的身份活着,我恐怕一辈子都将囚禁在那个牢笼之中,那是个让我痛不欲生的牢笼。当今天下,哪有女子愿意像我这般活着,可要是我把双眼给了你,我便可以得到解脱了。”
果然,凤凌墨的话让北宫少岸动摇了。若真的如她所说,她不但可以解脱,他也可以站起来,做个正常的男人,更能够给她他的一切,一个男人可以给一个女人的东西,他北宫少岸统统可以给她了。
可是这样,她就会再也看不见什么了,虽说他不会介意凤凌墨是个瞎子,但是他却介意,她的世界从此一片黑暗,那样子,即便是她逃离了那个困住她人生的牢笼,也会掉进另一个牢笼之中的。
“少岸,答应我。好不好?”
“。”
“少岸,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只有这样我才能够解脱,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瞎子。”
“我当然不会嫌弃。”
“这么说,你同意了?”凤凌墨闻言,激动得抓住北宫少岸的手掌,小脸因为激动,泛出浅浅的红韵。
手背上一阵冰凉,北宫少岸将自己的手附在她的手背上,眼神彷徨的看向远方,磁性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凌墨,给我时间。”
见北宫少岸终于不再有抵触情绪,凤凌墨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说的那些,她自己都有些茫然,若是北宫少岸真的接受了她的眼睛,她的确会从此逃离凤家三皇子,西王殿下这个身份的牢笼,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个瞎子了,到时候她还会不会在有勇气呆在他身边?
两人各怀心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在说什么,将本就宁静的黑夜,衬托的更加寂静了。
两人就这般待了许久,顾虑到两个莫名掉进北宫的小孩子,凤凌墨只得先行回去照看。
待回到屋中,另外一个名叫小宝的小孩已经在北宫少岸屏风外面的床榻上酣然大睡。
估计阿奴,所以凤凌墨即便是习惯了黑夜,也将四周的烛台点燃起来。
小宝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形状有些夸张,有些俏皮,嘴角还挂着些晶莹的液体,似是口水。
凤凌墨掩嘴轻笑,然后蹲下身为小宝掖了掖被他踢到一旁的被角,却在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凤凌墨赶紧朝着屏风内走去。
见阿奴还睁着大眼睛四处打量,凤凌墨小声问阿奴:
“小宝他也是女孩子么?”
“不是,他是男孩子。”
“呼!”听阿奴这么说,凤凌墨终于松了口气。
虽说这间屋子坐落于北宫皇城之中,但可能是因为北宫少岸母亲曾经身份的缘故,此屋不但位置偏远,这间屋子也极其的小,而这张床则更小了。
凤凌墨与阿奴睡在一张床上,两人身子只能紧紧挨着。
似乎是及其没有安全感,阿奴从躺在床上那一刻开始,便一直紧紧的抱着凤凌墨。
屋中的烛火忽闪忽闪的,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伴随着轮椅滚动的声音走进厢房。
看着那个黑色身影,凤凌墨小声说道:
“少岸,你认识这两个小孩子么?或者,有听过关于他们的事情么?”
“没有,一点映像都没有。”
“这样啊,那睡吧。”
“他们有什么问题么?”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阿奴的均匀的呼吸气息拍打着凤凌墨的侧脸,为了不惊醒阿奴,她一夜都未曾动弹,却也一夜无眠。
阿奴和小宝的出现,有些太过不寻常了。
不过只是刚认识,阿奴便像是认识了凤凌墨很久一样,对她有些依赖,对于凤凌墨而言,这就像是征战沙场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人混进军营,有的是无路可走的人,而有的,则是敌军奸细,这种感觉,让凤凌墨及其不舒服。
透过隐约的烛光,望着阿奴熟睡的小脸,她睡得很香,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凤凌墨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想多了,还是。
...
第85章 过分依赖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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