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凤凌念说要去南蛮古堡，凤凌墨大好的心情瞬间变得失落。鼻子一酸，她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既然是去见她，又何必再回来？放心吧，我自己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我待会儿会去将没有处理好的事情统统完成，之后接着赶回凤家，所以你不用回来了。”听出凤凌墨话语中的酸涩，凤凌念现下只觉的心情大好。
走到凤凌墨跟前，两根手指抚上她轻皱的眉头，他有些戏却的说道：
“不是去见她，我只是去请求南蛮教主将付珍儿的眼睛赐给我，事情一办完我便回来。”
“等一下。”凤凌墨想起在左府的时候，左宇轩为她保住女子身份的秘密和左宇轩对她们三人的好，甚至还为了救她将素蛊给她服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凤凌墨开始犹豫了起来。
忽然又想到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凤凌念关于左宇轩和付珍儿的事情，凤凌墨赶紧站起身跑到凤凌念身旁，问道|：
“念哥哥，你怎么知道付珍儿双眼的事情？”
“我不仅知道她的双眼是药引，我甚至还知道，你将自己女儿身份的事情暴露出去了。”
凤凌墨张大嘴巴满眼的惊讶，凤凌念则笑了起来，习惯性的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其实知道凤凌墨的身份暴露，也是一个意外。那天他刚赶到南蛮，在路上却遇见了白芷，所有事情都已经从白芷口中听说了，包括她将她的身份暴露给白芷的事情。
本来刚知道凤凌墨将她的女子身份暴露出去的时候北宫少岸还有些生气的，但听白芷说，在那种情况之下，她也是迫不得已。凤凌念了解凤凌墨，知道她不到无奈不会出此下策，所以也由之前的生气转变成了担忧，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南蛮，又通过他在南蛮的眼线找到了凤凌墨的所在位置。
见凤凌墨满眼写着不解和惊讶，凤凌念笑了笑，接着说道：
“以后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了，很危险。还有，你今天一整天都给我呆在客栈里等我回来。”
凤凌念毕竟是常年征战南北的人，虽说他总是刻意的去隐藏着他身上的杀气和话语中的强硬，但是很多时候，他的话中还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命令之意。
此时此刻，凤凌墨并不敢去看他，因为她自己现在也不确定，她是应该阻止凤凌念，还是放任凤凌念去南蛮古堡。
那人说过，她也饮食过素蛊，可是只要一想到药引是双眼，若将双眼挖去她以后什么都将看不见了，凤凌墨开始退缩了起来。
可是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着在左府的种种，想到左宇轩邪气的笑容，咬了咬牙，凤凌墨最终追出屋外。
“你说什么？”站在客栈大堂中，由于凤凌念的声音很响亮，深厚的内力竟将桌子上的碗震的碎裂开来，吓坏了众人，一些胆子大的人赶紧惊慌失措的逃离客栈。
没有去理会四周四散逃离的人，凤凌墨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是，我用自己的眼睛做药引。”
“不可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凤凌念一把甩开凤凌墨拉着他袖口的手，眼神变得恐怖至极。
空气仿若凝固了，呼吸也变得粗重，凤凌墨避开着他像看食物一样看着她的目光，将脸侧到一边。
凤凌墨的侧脸白皙，妖娆，让凤凌念有种想要吞噬揉捏的感觉。一甩长袖，他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呆在客栈。”冷若冰山的口吻让凤凌墨顿时有些窒息，她想起上一次他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还是在她离家出走的时候。
当时为了逃避蓝笙，凤凌墨从凤家跑了出去，整整十天，然后凤凌念在肮脏的乞丐窝里面找到了她。
那一次，凤凌念用了同样的口吻跟她说话，命令他，将欺负她的几个乞丐活生生用手给撕碎，之后狠狠的在她脸上印上了五个巴掌印子。
之后的三年里，凤凌墨没有和凤凌念说过一句话，即便知道凤凌念其实是为她好，担心她。
凤凌墨承认，虽然凤凌念大部分时间都很温柔，可是有的时候，他就像一匹狼，疯了的狼，让她从心底深处害怕，恐慌。
看着快要消失在客栈门口的身影，她现在很是着急，余光无意间扫到了先才被凤凌念内力震碎的碗筷碎片，凤凌墨一愣，转身朝着一旁的酒桌走去。
“碰！”身后传来了一声异响，一些碗筷掉在地上的声音传进凤凌念耳中，疑惑的转过身，凤凌念赶紧走到手握锋利碎片的凤凌墨跟前。
“你做什么？给我放下来。”
碗片摔裂之后，很尖利，抵在脖子上很快便割开了一条深深的伤口，看着凤凌念焦急的模样，凤凌墨现下已是一身冷汗。
将手中的碎片使劲抵在喉咙上，凤凌墨有些激动，然后说道：
“念哥哥。我知道你想尽各种方法都会拿到付珍儿的双眼。但是你更懂我，你也知道的，我向来不愿意欠别人什么，而左宇轩，是个让我欠了他太多太多的人，付珍儿对他来说就像你对我一样的重要。如果只有付珍儿有药引，不用你出手我也一定会拿到手，可现在明知道我可以救北宫少岸，我为什么还要再去对不起左宇轩一次，让自己欠他更多。“
“你给我放下来。”见凤凌念不为所动，凤凌墨又将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红通通的鲜血瞬间将她手中的白色碎片和白嫩的手染得鲜红。
看着凤凌念眼中浮现起了一丝惧色，凤凌墨才接着说道：
“念哥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接受着你和蓝笙为我安排的一切，那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存在，所以我愿意接受你们为我安排的一切，而付珍儿对与左宇轩来说，同样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我或者是我失去了你，你有没有想过那种感受？”
凤凌墨说话之际，凤凌念一直在观看她的反应，只要凤凌墨手中的碎片离开脖颈一寸，他都可以上前抢过她手中的东西。
只不过，最终凤凌念都没有出手。
是啊，他很了解凤凌墨，若是现在他还是不顾凤凌墨的感受固执的去取付珍儿的双眼，那么就会和多年前他不顾她的挽留离开北宫的时候一模一样，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凤凌墨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只是，凤凌念不愿意让她离开，也更不愿意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看着凤凌墨满眼的坚定，随即凤凌念心中想到了一股妙计，但是他嘴角浮起的笑容，凤凌墨却没能看见。
“啪”手一松，手中的碎片掉在了地上，接着身子一软，凤凌墨跌落在他怀中。
紧紧地抱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凤凌念轻轻一跃，纵身跃上了客栈二楼，然后大步朝着凤凌墨的房间走去。
“念哥哥，如果我没有了双眼，你还会娶我么？即便是做个妃子，或是丫鬟？”
“会！若我为王，你便是后，若我为民，你便是妻。”
“那她呢？”对于凤凌墨口中所说的人，凤凌念摇了摇头。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告诉自己，他该把她安在何处，又身居何位。并且现在，也不是让那个人离开的时候。
...
第52章 你会做我的眼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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