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明尼苏达州一处私人庄园,一辆最新款的凯迪拉克缓缓的驶入庄园,绕过偌大的景观喷泉后,在一幢暗灰色的度假别墅前停了下来,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赶紧走上前去,拉开后排的车门,见到有人从这里出来,黑衣人极为客气的说了句:
“您好,安德森先生!米勒先生就在客厅中等你!”
“谢谢!”安德森礼貌的向黑衣人点了下头,随后便顺着黑衣人的指引走进了别墅,此时此刻美国中情局副局长米勒见到安德森走进来立即迎了上去:
“祝贺你,安德森先生,伊朗的事情做得可真漂亮!”米勒的夸赞让安德森也是喜上眉梢,但依然谦虚的回应道:
“要不是有米勒先生给与的助力,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把事情办成!”
“安排个移民和钱款算不得什么助力,主要是能够说通顽固不化的波斯人那才是真正的本事!来!来!来,坐下来喝一杯!”说着米勒便拉着安德森坐下,接着拿起一瓶珍藏多年的威士忌倒上两杯,随后两人推杯换盏相互说了些恭维的客套话,过了片刻安德森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对着米勒正色道:
“我听说跟中国走得很近的布洛姆贝格已经回到美国了?”
“没错!”米勒说着,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脸上顿时腾起一片绯红,加之眉眼之间的得意神情,让他好似年轻了十几岁:
“还有那个扶不上墙的众议员,最近两人走得很近,不过不用担心,他们本来就是家养的,现在又被拔掉了牙齿,根本就是等死的命了!”
“那个查理.威尔逊据说很有野心,最近不是宣布参选联邦参议员了吗,听说呼声很高!”安德森依然有些担心,毕竟能够竞选美国参议员的人都不是善类,如果一个不好得罪了这个人。那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果就不是心中所属的美味果实,而是难以下咽的苦果,米勒显然是看出安德森的心思,不由得冲着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查理.威尔逊就是个浪荡公子,眼睛里除了美酒和女人看不到其他的东西,而布洛姆贝格能好上一点,也就是个倒卖枪支弹药的小商贩,摇尾乞怜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的........”
米勒将查理.威尔逊和布洛姆贝格两人的事迹当做一则畅快无比的笑话,用极为讥讽和嘲笑的口吻讲给旁边的安德森听。讲到兴头处还会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起来,而安德森则在他的描述中逐渐对先前陌生的查理.威尔逊有了直观的了解,进而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此放了下来,然而米勒的话并没有就此停下来:
“前些天他们还见了一位沙特的王子,也是个犹豫不决的家伙,一个浪荡公子,一个摇尾乞怜,还有一个犹豫王子。这就是中国人寄予厚望,能扭转乾坤的三个帮手。让我看这三个人加在一起就是一出经典的滑稽剧,而他们幕后的中国更是一个令人捧腹的大笑话!”
“米勒先生说得很对!”放下心来的安德森脸上终于展露出轻松的微笑,随后便附和道:“就拿这次伊朗的事情来说,得到通知后中国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连续两次都是如此,现在在国际军火圈内就是名副其实的大笑话!”
听了安德森的话。米勒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哈~~可不是嘛,不过安德森先生,我们的这个说法还是不完全对!”
“哦?那应该........”安德森愣了下,可还没等他把话问出口,耳畔便再次传来米勒那得意非常的话音:
“应该是令人振奋欢庆的烟花。要知道伊朗的问题仅仅是个开始,今后我们还要在中国周边埋藏更多的炸弹........”米勒越说越兴奋,两只手都随之舞蹈起来:“你想想看,一旦这些炸弹接连爆炸,那中国不是美丽的烟花又是什么?”
说着米勒的手一张一合,做出炸弹爆炸的手势,而安德森听着米勒讥讽的幽默也展露出灿烂的笑容,一种乾坤尽握的感觉更是在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作为一位有抱负,有能力,有野心的人,安德森极为享受这样的感觉,更为自己能够身临其境参与其中而感到自豪和激动,进而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
“祝愿我们能够取得成功!”
“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米勒也举起酒杯,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自信的回应着,可还没等两人的酒杯碰在一起时,客厅的侧门忽然被“嘭~嘭~”的敲响,被忽然打断的米勒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虽然还是跟安德森的碰了杯,但脸上还是泛起一抹难以言说的不快,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极不耐烦:
“如果是华盛顿的人来找我,就说我在休假,有什么事等假期过后再说!”
“先生,这件事非同小可.......”
“什么事情非同得满不在乎,然而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尴尬,毕竟他旁边还坐着安德森,而门外的手下却对他的话当做耳旁风,这怎能不让久在高位的米勒很是觉得失了面子,而坐在他身旁的安德森也不是个笨人,米勒的心思怎能看不出来,于是还没等米勒再次发作便出言劝道:
“也许真是出了什么紧急情况,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着急要交到您这里!”
米勒不是一个为了面子死扛到底的人,见到安德森给了自己一个台阶,米勒也就顺势走下去:
“华盛顿那帮新上台的家伙们,整天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安德森先生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学会,倒是把新上台的里根总统全部的优点全学到了手!”
“什么优点?”安德森随口问着,而米勒则不屑的一笑:“能有什么?还不是出色的表演技巧!”说罢两人顺势放声大笑,而米勒也在气氛缓和下来之后冲着侧门喊了句:
“进来吧!”
米勒话音刚落,之前为安德森开车门的黑衣人便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来,跟着坐在沙发上的安德森微微点了点头便走到米勒的身后,对着米勒轻声的耳语几声,可还等黑衣人把话说完,米勒原本志得意满的神情顿时僵在脸上,略显松弛的面部肌肉更是不停的颤动起来,随即对着那位黑衣人不置可否的问道:
“电报的原件在哪儿?”
“在这里,先生!”说着黑衣人将一份电报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米勒,而米勒接过来只扫了一眼,深邃的眼睛顿时圆睁,轻薄的嘴唇不自然的扯动几下,好似对着屋内的人说着,却又像喃喃自语:
“就这么死了?他怎么就这么死了........”
“米勒先生,究竟是谁死了?”安德森本来不想问,在他看来涉及到美国国内的事情,他这个英国人最好还是少插手,然而当他看到米勒的反应时,强烈的好奇心再加上之前醉意让他实在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只不过让安德森没想到的是,他这句话不问还好,刚脱口而出,身边的米勒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圆睁的双眸顿时直视着他,原本亲和友善的眼神也变得犀利阴冷,再加上长期身居高位养成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让安德森这位历经历练的前军情六处特工也顿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以至于连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断断续续:
“米勒先生.......您......您这是怎么了........出了......出了什么问题.......”
“我倒是要问问你,安德森先生,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没等安德森把话说完,米勒严厉而又阴冷的语调便陡然升高,将之前欢乐的气氛一扫而空的同时,也让整个屋子顿时陷入莫名的紧张。
而这份紧张自然也传递到安德森的身上,然而与之相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困惑才是当下安德森最为不安的,只不过这样的困惑和不安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有了答案,随着米勒锐利的眼神对着安德森顺势一凝,随后将手中的电报递给安德森:
“你自己看看吧!”
安德森愣愣的接过那份电报,当他看到“纳斯鲁拉已被伊朗秘密处决”的文字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至于揉了几遍蔚蓝色的双眼才确定并没有看错,可即便如此不可思议的神情还是如同灰幕一般笼罩在他的脸上: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几天前纳斯鲁拉还跟我在游艇上达成了协议,怎么就........”说着,安德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眼睛也顿时睁圆,冲着面前的米勒言辞恳切的大声叫道:
“米勒先生请您相信我,纳斯鲁拉的死绝对是个意外........”
“意外?这就是你的解释吗?”米勒的话已经是杀意尽显,安德森闻听此言顿时犹如当头棒喝,噗通一声颓然坐到沙发之上...........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