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花家主还有事要处理,本公子便先告辞了。·首·发”眼睁睁地看着花千舞三人消失在视线里,冰尘似笑非笑地睨了地上如死狗一般趴着的花弄月,不给花简章开口挽留的机会便匆匆离去了。
花简章略带担忧地看了冰尘离去的方向一眼,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直接命令身后之人,“棋玖!”
“是!”不用花简章多说什么,棋玖自动领会了他的意思,直追冰尘而去。
整个空荡荡的宗庙里面只剩下目光幽深的花简章和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花弄月,再无其他人。花简章眼神阴鸷地盯着匍匐在他脚下的花弄月,手对着她轻轻一挥,花弄月便一下子恢复了全部的力气,甚至连哭声也变大了几分。
浑身上下都一下子轻松了不少,那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可怕感觉终于消失,更感应到灵识之海的重现,花弄月不禁又哭又笑,“我的灵识之海,我的灵识之海又出现了,哈哈哈……我的灵识之海没有被废掉,太好了,太好了!”
“现在高兴,”花简章在红棉为花千舞准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深邃的目光紧紧盯在花弄月的身上,“是不是太早了点儿呢,我的好女儿?”
花弄月脸上疯狂的笑意还来不及收起来,她的衣领被已经被花简章紧紧攥在手里,整个人被提着离开地面,双脚悬空。花简章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真想就这么捏断那根看起来纤细脆弱的白皙脖颈,无动于衷地看着花弄月那张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了的脸。
正当花弄月感觉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于此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却忽然撤离,她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花简章已经一脚朝着花弄月踢了过来,重重的一腿狠狠踢中她的肚腹,痛得她根本发不出惨叫,只能倒吸一口凉气,在地上狼狈地滚来滚去。
“饶命……父亲饶命,弄月知错,再也不敢触犯家规了,求父亲饶了弄月这一次吧!”肚腹不停地绞痛,眼看着花简章浑身的煞气已经渐渐演变成了蒸腾的杀气,花弄月无奈而恐惧地赶紧求饶。
花简章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又一脚狠狠地踢在花弄月的胸口,巨大的力道冲击下她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漆红的柱子上,哇地一声猛喷出一大口鲜血。
来不及喘口气,花简章已经再度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看着花简章那双穿着黑色镶金边的靴子在自己的眼前停下,花弄月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死神的召唤。这一刻,她不敢去想即将迎接自己的可悲命运,绝望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之中的致命一击并没有降临到她的身上,花弄月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花简章那张放大的脸,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张脸上不加掩饰的杀意。
“把沧澜戒交出来。”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以抒发自己恨铁不成钢、恨女不成凰的悲愤之情的花简章在看到了花弄月那张像极了他死去的正室火明溪的脸之后,已经不想再和她多废话了,也就是在这一刻,花弄月的命运被决定了。
“不,我不要!”花弄月不是笨蛋,她很清楚,在花简章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之后,如果她还依言将沧澜戒交给他的话,留给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父亲,弄月真的知错了,求您,求您饶过我这一次吧!”
花弄月猛扑上前紧紧地抱紧花简章的双腿,一边流着泪一边失声告饶。
她很庆幸沧澜戒被她为防万一而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没有她的告知,花简章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沧澜戒的下落,否则的话,现在的她想必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你是在威胁我?”花简章再次一脚踢开花弄月,眼神如看一个死人那么冰冷无情,真不愧是他的女儿,时刻懂得如何运用一切有利条件为自己谋生路。
沧澜戒的重要性,他很清楚,而花弄月也非常清楚,所以她才敢用沧澜戒的下落来威胁他,而他也因此而不敢对她狠下杀手。
“没有,弄月不敢,”花弄月猛地挥舞着双臂,只要沧澜戒还在她的手里,花简章就不敢对她怎么样。确信了这一点之后,她那慌乱的心也稍微平静了一点,“父亲,弄月是一时被花千舞气昏了头,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请父亲看在多年的父女情分上,饶弄月一命。”
“哈哈哈……”花简章大笑三声,弯腰将重伤的花弄月从地上扶了起来,“我的好女儿,只要你将沧澜戒交出来,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了,你就快点把沧澜戒拿出来吧!”
“父亲,请您以性命起誓。”花弄月淡淡地推开花简章,眼珠几个转动,开出了自己的条件。花简章的为人她很清楚,出尔反尔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说到底,她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花弄月,你不要得寸进尺。”见自己的计谋被拆穿,花简章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现在的他是越看花弄月越不顺眼,在此之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这个女儿有如此胆识呢?
“父亲大人,弄月也只是想要为自己求得一条活路罢了,您又何必赶尽杀绝呢?”花弄月脸上的泪已干,只剩下两条泪痕,短短几个交锋下来,她已经拿捏住了局面,只要利用得好,她一定可以活着走出宗庙。
至于走出宗庙之后的生活,至少也得等她的性命得以保全再说。
盯着花弄月的眼睛看了半晌,从对方那坚定的眼神中确定如果自己不起誓就绝对拿不到沧澜戒之后,花简章对天起誓,“若花弄月将沧澜戒完好地交还给我,她盗取沧澜戒的事,本家主就当做未曾发生过,否则,宁被天地规则抹杀。”
棋玖奉花简章之命追着冰尘出来之后,毫无诚意地用龟速前进,一直到他慢腾腾地走到荷塘边的假山处,冰尘那一身翩翩的白衣才闯进他的眼里。不过,在场的却不止冰尘一人。
等他走到冰尘身边的时候,却只听到后者的一句命令,“好了,就这些,你快去办!”
“是!”
眼看着那个浑身包裹在黑衣里面的人领命而去,棋玖却并不阻止,只对冰尘投过来的疑惑视线淡淡解释道,“奉家主之命前来阻止冰尘公子将今日在宗庙之中发生的家丑宣扬出去,特地赶来。”
转头看了看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棋玖不等冰尘回话,便又自动添了一句,“奈何冰尘公子动作太快,棋玖毫无阻拦之力。”
“嗤!”冰尘都已经懒得吐槽棋玖这面瘫脸如此一本正经地虚报事实了,虽然早在今日之前便已经知晓了花千舞所过的悲惨生活,不过,当这样的实情被花千舞用那张无喜无悲的脸和那副没有起伏的声音亲口讲述出来,他和棋玖的心里都不好受。
不得不承认的是,花千舞做人很成功,短短一日之内,便让他和棋玖这么两大难搞的人物臣服,所以,他们才会对她曾有的遭遇感到莫名的火大,而他也才会命人将这花家的“家丑”给大肆宣扬出去。
以醉月坊的实力,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十四年来花千舞在整个殊危城的臭名声便会被洗清,取而代之的是——花弄月!
“你不是特地为小主送东西来的吗?”棋玖无语地瞪了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冰尘一眼,转身就走,“还不快去?”
“谁说我不去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冰尘几步追上棋玖,并故意超过他半步,想要借此表现一下自己尊崇的地位。回过头正想向棋玖炫耀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往前路一看,却只来得及瞥见那人深蓝色的锦袍一角。
“真狡猾!”暗骂一声,深感在花家诸多不便的冰尘在脚上附上元灵力,再次追了上去。
回到别院之后,总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的花千舞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捧脸地发呆。在她的身侧,苦着一张脸的白苏和眼含担忧的红棉皆是一副为难的模样,担心小姐伤心过度却又不敢上前打扰,只好无奈地对视一眼,继续踌躇。
想了好一会儿却仍想不出个头绪的花千舞一抬眸,就看到了眼前忽然出现的一杯热茶。再往上看去,一张清秀而故作严肃的脸出现在眼前。
红棉拿着热茶杯的手对着花千舞晃了晃,“小姐,喝杯茶吧!”
“哦,好!”花千舞听话地接过来,将茶杯送到嘴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猛盯着红棉看,就好像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小姐,吃一块点心吧!”就在红棉快要在花千舞那炽热而直白的目光扫射下支撑不住的时候,小心笑着的白苏适时递上一盘点心。
“嗯!”花千舞什么也不多说,来者不拒地接过盘子,抓起一块儿小巧的点心就扔进嘴里细细咀嚼,只是,目光所指却从红棉变成了白苏。
在她那赤果果的审视目光中,白苏的脸渐渐红了起来,而花千舞的眼中却生出了惊讶。正当红棉想要做点儿什么的时候,蓦地响起的敲门声拯救了她和白苏两个人。
一红一白两女子从花千舞身上收回目光,对视一眼之后一致决定,“我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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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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