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这个可能,那个女生的冤魂未必只是警告了我,也有可能警告了所有人,当天在现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另外两个女生,司机和男乘客。”
“但是韩巳矢应该和你一样,就算想履行这个诺言也苦于没有信息,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个井村到底在什么地方,而他发现了这个井村的秘密,一定很高兴,就想去核实一下这个井村是不是真的有井,这应该是每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
“所以,韩巳矢一定回去市里,去西城区寻找井村和那口井。”
“那么现在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韩巳矢想要去市区,他一定会往市区方向开车,但是韩巳矢死亡的地点是离你们出事的地点不远,你们出事的地点和市区完全就是相反的方向,你觉得韩巳矢为什么要往相反的方向开?”
林影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韩巳矢遇到了什么特殊的变故,突然改变了方向?可是是什么变故才会让他不去核实井村的信息,反而开往完全相反的方向呢?”
我冷笑了两声:“韩巳矢是个黑车司机,如果你遇到了一个客人,要求你拉他去一个地方,而且会付你双倍的价钱,你会不会去。”
林影身体一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身体立刻抖成了一个筛子:“你的意思是,韩巳矢是被人害死的?”
“对,刚才在刑侦队找尸体的时候我就在想,当时那个女生要求你们把她的尸体带到井村,丢进井里,为此她也警告了你们几个,而且得到警告之后,你们确实也都开始查找了这个叫井村的地方,尤其是韩巳矢,他明明已经知晓了井村的具体位置,可以实现女生的遗愿了,那个女生的冤魂是绝对没有理由害死他的。”
“你的意思是?”林影压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害死秦馨还有韩巳矢的并不是那个女生,而是另有其人。”
“对,而且很显然,那个人是要阻止我们把女生的尸体带到井村。”我看了一眼林影:“我们得找到贾斌,现在你们五个人死了两个,一个被关在疗养院,只剩下你和贾斌了,只怕贾斌也有生命危险,我们得找到他,通知他这件事。”
“女生的尸体都没有了,我们定然是无法将女生的遗体带到井村了啊。”
“你想,如果女生的尸体已经被这个试图阻止你们的人带走并销毁,他还有必要杀害韩巳矢么?这就说明这个尸体的消失,很可能杀害韩巳矢和秦馨的人无关,这个人正是因为找不到女生的尸体了,才从你们几个身上下手。”
林影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半天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行了,别废话了,我们先去找贾斌。”我和林影说,林影这才缓过神来,继续开车。
车开了,黄子花才低声在我耳边说:“行啊,华哥哥,真没想到你还是个聪明人,能推理出这么多。”
我咧嘴一笑:“那你看,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总挨院子里小朋友和幼儿园以及学校里的小朋友欺负,那时候我奶又没交给过我什么老胡家的还魂术,连院子里的大人也管我叫弱鸡,没人同情我。
那时候我特别恨我爸妈,为什么他就要给我一个四柱纯阴的命,为什么他们生下来我之后就不管我了呢,既然是这样又为啥要生下我。
可是我恨我爸妈又有什么用,院子里的小孩还是每天总欺负我,我就没事看《名侦探柯南》还有《金田一》,我就想,等以后我长大一点了,有力量了,就把欺负我的人都杀了。
后来我就长大了,学了不少杀人的技术,却也没了杀人的勇气,但这些动画片也不白看,至少我现在推理能力还是挺强。”
黄子花又笑起来:“没事华哥哥,以后有我呢,谁要是再欺负你,我帮你杀了他们。”
“你可得了吧,你现在可是我奶的香饽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折了点鬼寿,我奶肯定会砍死我的。”
我和黄子花斗嘴的这会儿工夫我们已经到了贾斌的家,林影说贾斌拿了女生的钱之后第一时间就都花出去了,他在县城中心开了一家熟食品的小店,之前贾斌一直在和闹离婚的媳妇争女儿的抚养权,没想到的是钱拿回去了之后媳妇就不离婚了,又跟他和好了,女儿的抚养权自然也就不用争取了,现在小日子过的也特别的滋润,也是因祸得福。
我们到了贾斌开的熟食品店的时候,贾斌正好要关门,林影喊了贾斌一声,贾斌抬头一看是林影笑了起来:“哟,哥们,没想到你居然来了,我这就剩点猪头肉了。”
“生意挺不错啊。”
“啊,还好吧。”贾斌憨厚地笑了笑,这个时候一个女人从贾斌身后走了出来,估计是贾斌的媳妇,贾斌的媳妇打量了我们三个,眼神里都是警惕。
“这是我媳妇,媳妇,这个林老弟就是之前我出车祸的时候和我一起在车上的乘客。”
贾斌的媳妇点点头,但是她眼睛里戒备的神。色。依然没有消失。
贾斌跟他媳妇说:“你帮我收拾收拾,然后你锁门回家看孩子,我去跟林老弟喝一杯。”
贾斌媳妇点点头:“你别整太晚了。”
贾斌挥挥手:“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贾斌把我们几个带到附近的小饭店,点了几个菜,我忙活了一天也确实饿了,闻着菜香,我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叫。
贾斌拿上来一个食品袋:“这是我自家做的猪头肉,你们尝尝,我手艺一点都不比你们城里的差。”
“那是当然啊。”林影虚伪地干笑了两声。
酒过三巡,贾斌抬头看了一眼我们几个:“你们突然来找我肯定是有事。”
林影点点头:“这都是自己人,我们就是为了那件事来的。”
贾斌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凝重,他叹了一口气:“出事之后我回到家,就感觉我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就感觉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挺不真实的,挺邪乎的,我这个人不信邪,但偏偏那件事确实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