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晚上没睡好,迷迷糊糊的爱丽推开父亲房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无比和谐的画面。∽↗,
脸上泪痕未干的邓加尔正靠在父亲的肩头,一脸的憔悴。她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辛洛斯,眼中却带着淡淡的满足。而辛洛斯则深入了女孩衣内,隔着最里面的里衣,轻轻的抚摸着小女孩瘦弱的背脊。
她实在是太瘦了。
以往穿着衣服倒还看不出来,如今这么近距离的感受下,才能体会到女孩的那份纤弱。隔着皮肤,直接就能感受到根根肋骨,全然没有爱丽的那份柔软和温润。
“没事了,没事了……”
辛洛斯当然注意到了女儿,他冲着爱丽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女孩儿自己找地方坐下,这才重新将注意力回到了怀中的邓加尔身上。伯爵一边拍打着邓加尔柔弱的背脊,一边轻轻的在她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放到东方,那就是为虎作伥。辛洛斯不懂心理学,但是大致的道理也还是懂一些的。邓加尔现在的心情很微妙,被罗莎在意识空间中sm了整整五天之后,小女孩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
但是人的求生**是无比强烈的,虽然崩溃了,但是却依然能够重塑。而在重塑的过程中,就和剧本约定的那样,她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辛洛斯小家伙年纪虽小,但是并不蠢。从昨天辛洛斯和罗莎的交谈中,她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混蛋正是害她父亲入狱的凶手。而对她来说那不堪回的五天噩梦。也正是对方一手操作。
她无比的恨他,恨不得现在就咬断他近在咫尺的脖子。
但是她又恨不起来。
胸膛中燃烧的除了那愤怒的火焰之外。更多的却是浓浓的依恋。好像只要躺在这个怀抱之中,便没有任何的烦恼。伯爵的身上有种淡淡的阳光和青草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舒适。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怎么可能!她父亲的仇,她家族的仇,还有她的仇,又怎么可能如此的用一句话就盖过去!
女孩原本已经完全松懈下来的目光,在辛洛斯这句话的影响下又猛地变得无比的锐利。几个月前亲身经历过帝国海军兵败如山倒,无数海军战士葬身北海的那幕惨剧的少女,又岂能用普通女孩的方式去理解?
邓加尔眼中锐芒一凝,她挣扎着直起了身体,撕破了辛洛斯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肩膀。女孩就如同一只炸毛的狗狗一样,无比凶狠的向着辛洛斯的脖子咬去,似乎想要咬断他的脖子。
伯爵脸色不变,他悄无声息的撤去了动能控制术的保护。本就是女孩,又经过长期的饥饿,邓加尔的力气并不大。伯爵略一用力,就让她偏离了目标。邓加尔张开了一口小白牙,狠狠地咬在了伯爵的肩头。
失去了动能控制术的保护,辛洛斯的身体并不比常人强多少。理所当然的。伯爵的肩膀开始流血,温暖的鲜血顺着伯爵苍白的肌肤,缓缓流下。
“爸爸!”
看见这种情况,爱丽吓得两条金色马尾都飞了起来。女孩赶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慌乱的想要去将挂在父亲身上的邓加尔给扯下来。
“邓加尔,不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
辛洛斯摇了摇头,示意女儿不要慌张。
邓加尔恍若未闻。只是紧咬牙关。她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接下来的冲击。这几个月来在雷恩。她过的并不好,一个什么都不懂。脑袋中只有妄想的小女孩怎么敌得过那些奸猾无比的商人呢?
在付出了所有的金币之后,无以为继的邓加尔不得不去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这些日子里,她可实在没少吃苦头。
或许正是因此,所以她才如此痛恨夺走她一切的辛洛斯。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辛洛斯并没有一下甩开他。他眉头紧皱,双眼直视着一边狠咬着他,一边瑟瑟抖着的邓加尔,却什么都没做,而是默默地忍受着。许久之后,直到辛洛斯的肩膀上已经满是鲜血,邓加尔才终于停了下来。
“疼么……”
“疼。”
伯爵的肩膀上,一个血色的齿印正在不断向外渗着血。而这个齿印的旁边,赫然还留着三个有些日子的齿印。邓加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却并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感。她看着辛洛斯的肩膀,不知为何心中一片酸楚。
迟疑了许久之后,满嘴是血的小女孩竟然伸出了舌头,像只猫儿一样,开始慢慢的舔舐起伯爵的肩膀。邓加尔下口极狠,齿印伤口极深,要不是辛洛斯好歹也算是经历过了几场死斗,恐怕还真的忍不下来。
女孩的吮舔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效果,鲜血一直在不断的往外流。但是其中代表着的意思却让辛洛斯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当仇恨开始散去,一种陌生的感情开始主宰邓加尔的心灵。女孩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其实没什么意义除了将辛洛斯的伤口变得黏糊糊。
但是女孩觉得,不管如何,自己都必须做一些什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身体却如此自然而然的去做了。
罗莎,你特么真是个调教的天才!这就搞定了?
炸毛的女孩彻底的安分了下来,辛洛斯继续轻轻拍打着女孩纤弱的背脊。他取来手帕,小心翼翼的为她擦去嘴角的血痕。女孩泄过后,似乎变得非常的疲倦,她重新依偎在辛洛斯的怀中,竟然就这样沉沉睡去。
“爸爸……”
小傻瓜爱丽看到这边终于安静了下来,赶忙取出自己的小手帕。盖在了父亲的肩膀上。只不过女孩的手帕并不大,很快的就被鲜血所浸湿。描绘着狮鹰和蛇纹章的手帕很快就变成了一片可怕的血红。女孩照着主日学校中教导的办法,勉强为他止住了血。只是仍然难掩脸上的担忧。
“爸爸,我……”
“没事了,爱丽,没事了。”辛洛斯伸出手指,竖在了女儿的唇前,挡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他张开右臂,将显得有些慌乱的小笨蛋搂在了怀中。就如同对付邓加尔一样,辛洛斯轻轻的拍打着爱丽的背脊,安抚着她。
“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辛洛斯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一晚上没睡,现在又流了这么多血,早就疲倦已极。在略略的安慰了一下女儿之后,便抱着她沉沉睡去。
辛洛斯抱着两个小家伙,安静的沉睡着。缩在伯爵怀中的邓加尔好像也找到了主心骨,苍白的脸上带着安心的微笑。爱丽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心中乱成了一团。
这到底是……
……
装饰华丽的房间中,已经挤满了来自各地的贵族。此时的房间意外的安静。并没有任何人说话。就好像是一群饥饿的狮子,明明对着猎物不断的流着口水,却因为时机未到。而必须强自忍耐。
贵族们用目光不住的交流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咳咳……”
往日里以精明强干著称的阿尔弗雷德公爵此时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完全瘦脱了形的老者无力的靠在枕头上,双眼中一片浑浊。他的目光既像是在看着这些他还没死。就准备蜂拥而上前来争夺他权利的小丑,又像是在和这无比熟悉的世界做着最后的诀别。
你们这些该死的……
通过某些特殊的手段,贵族们已经知道,虽然此时公爵阁下还保留着些许生命的气息,但是却绝对熬不过今天。长子的早亡,庸医的耽误,再加上贵族们的层层进逼,已经从生理和心理上彻底打倒了这个昔日英格兰的英雄。
贵族们看着他,眼光越显迫切。阿尔弗雷德的儿子,女婿,女儿,儿媳妇,此时都汇聚一堂,等待着他宣布那最后的命令。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过场而已。反正只要不是选自己,那么在场的一位都会宣布对方假传了公爵阁下的命令,然后大打出手公爵阁下的心思实在难以揣摩,谁也说不准,他到底会选择谁作为他的继承人。
“女士们,先生们,请让一下。”
等待了许久之后,一位佝偻着背的老者双手捧着一个用黑天鹅绒覆盖着的盘子,来到了公爵的身边。
“老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辛苦了。”
公爵阁下定定的看着忠诚的管家,口中模糊的感谢着。做完这些,他才将目光落到了那个盘子上。老管家会意,立刻揭开了盘子,露出了那下面的东西。
贵族群中一阵骚动,但是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为他人提供攻讦的借口。在骚动了一阵之后,贵族们竟然又安静了下来。
虽然他们眸中的光芒越显得贪婪。
盘子上的,赫然正是两朵盛开的玫瑰花。只是奇怪的是,一朵是纯洁的白色。而另外一朵,则是炽热的红色……不,那并不是真花。
是红玫瑰和白玫瑰!阿尔弗雷德家族代代相传的双玫瑰!
“既然爱德华已经死了,那么你们就按照家族中最古老的规矩,来决定谁才是英格兰的主宰吧!这两朵玫瑰的主人,才是阿尔弗雷德家族下一任家主!”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似乎随时会气绝的阿尔弗雷德公爵却突然大吼了起来。他一把抢过老管家手中的盘子,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向着底下那群贵族扔去。
实木的盘子分量绝对不会太轻,但是面对着公爵的飞行道具,此时却没有任何人退缩。贪婪的光芒不断的在贵族们闪现着,此时谁也顾不上那无谓的体面。贵族们一边互相拉扯着对方。一边扑向了那个向着他们飞去的盘子。
阿尔弗雷德的双玫瑰!英格兰的象征!
都打吧,打吧。打的脑浆迸裂,然后一起来陪他吧……阿尔弗雷德公爵虽然异常虚弱。但是脑袋却没有坏掉。他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认一位继承人,但是被点燃了贪婪之火的贵族们却绝对不会因此而退去。昔日的助力,现在却化成了动乱的源头。可以预见的是,英格兰必然会面临一次极为严重的内乱。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最后任性一次呢?
他这一生,都是在为英格兰的崛起而奋斗。而现在,他累了。他不想再去管这些了,那么……一起去下地狱吧!就算将英格兰打成一片废墟也好!你们这些胆敢窥视他王冠的虫子,一起被胜利者送去地狱吧!
他会在地狱中等着他们的!
公爵收敛了最后一丝的笑意。一股无比沉重的睡意开始浮上他的心头。这似乎和无数次深夜中的浅眠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公爵明白,自己这次睡去,恐怕就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真可惜啊,好想看到英格兰君临天下……哼哼,拜占庭又如何,千年帝国又如何。帝国之祖,还不是起于微末?
真可惜啊,看不到了……
生命的气息不断流逝着。除了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老管家之外,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老公爵的逝去。他们互相厮打咒骂着,只为了那两支洒落在地的异色玫瑰。
老公爵最后看了一眼这美丽的世界,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睛。而正在他眼皮合上的最后一刹那。一个左手持着骑枪,右手握着神剑,身上笼罩着熊熊的金色烈焰。宛如女武神一般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
女武神目光无比复杂的望了他一眼,便加入了对玫瑰的争夺之中。
这是……阿瑞安赫德?
他的女儿怎么会……
啊。算了……这个世界真特娘的有意思……
……
“走!”
露西奥拉娇喝一声,舞者腰肢款扭。一扇子将一位突然出现在身侧的骑士打飞了出去。
玫瑰只有两朵,但是房间内的贵族却足有几十个。被挤到了一旁,却不甘心成为失败者的贵族们自然那想起了他们手下忠诚的骑士。只是面对着突然杀进场中的日曜骑士,贵族们全都有点懵。
而阿瑞安赫德却并没有任何犹豫,她的机会只有一次,绝对不能浪费露西奥拉给她创造出来的机会。骑枪挑飞了几个碍事的家伙之后,金女子口中叼着纯白的玫瑰,双手不断挥舞着,她一剑劈开了墙壁,硬生生的从阿尔弗雷德城堡的三楼杀了出来。
“阿瑞安赫德大人,这边!快!”
早已在城堡之外等候多时的杜芭莉眼前一亮,她和两位女骑士一起一边拉弓射箭为她拖延着身后的追兵,一边扶她跨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匹。
一朵玫瑰被夺,贵族们显然陷入了愤怒之中。部分贵族依旧指挥着手下,去抢夺那朵红色的玫瑰,而另外一部分贵族,则率队向着阿瑞安赫德追来。
阿瑞安赫德一不,她沉默的跃上了战马。原本爱惜战马的骑士却顾不得坐下爱骑的情况,誓约胜利之剑在马屁股上一划,吃通的战马便立刻狂奔了起来。
杜芭莉三人眼见着阿瑞安赫德已经跑远,而追兵们却近在咫尺。她们微笑着,望向了身旁同样没有离开的露西奥拉。
“嗯,我们也走吧。”
魔女话音未落,一个湛蓝的魔法阵便已经在四人身边展开。
……
也不知道狂奔了多久,幸好在坐骑倒毙之前,她总算到达了预定的地点。隐秘的山洞前,奔驰中的骏马轰然倒下,女骑士顿时从马上摔下,滚成了一团,好不容易才停下了前进的势头。
“真是狼狈啊,阿尔弗雷德小姐。”
一个温润的男声在阿瑞安赫德耳边响起,女骑士抬头望去,现正是布卢布兰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诚如他所说,此时连耀眼的金中都夹杂着枯草的女骑士确实称得上狼狈两字。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该死的,到底是谁设计的,这玫瑰竟然不能通过传送门。”
阿瑞安赫德此时心情看起来不坏,她接过布卢布兰手中的水壶,一口气将它喝了个干净。
“或许是出于防盗的考虑,谁知道呢?”
萝莉伯爵一耸肩,看上去非常的无所谓。而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个披着袍子的身影也慢慢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看见那熟悉的一张张脸庞,阿瑞安赫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真是天助我也,威廉公爵因为玛蒂尔达的事情,已经星夜赶回诺曼底去了……最危险的对手已经提前离场,现在我又抢到了玫瑰,那么接下来的计划……罗兰,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到阿瑞安赫德的问话,原本缩在人群的最后,嘴巴里正咬着一个金疙瘩的罗兰对着她点了点头:“非常完美的纯金,简直就跟真的一样。要不是梅洛普事先告诉我……娜诺卡那小家伙炼出来的黄金,都还有个时间限制,但是你……别的不说,有了这十吨黄金,再加上你和我的面子,请动那几个老伙计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没有那么厉害,黄金魔女的天赋虽然能够让我直接炼成真正的黄金,但是总数却是有限的……现在这些,已经是我的全力了。”
绿金眸,穿着一身诡异拘束衣,就像是个跳大神的梅洛普双颊通红,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着。不过在场的诸位谁都没有在意这一点,只是对她投去了一个充满善意的眼神。
绿少女的脸越的红了。
“那么,一切的条件都已经满足了。”正当大家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怀斯曼教士……不,现在是主教了。他穿着一身洁白的法袍,来到了人群的正中:“兰开斯特公爵和约克公爵杀掉了么……真可惜,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进行,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约亚希姆小姐,诺华提斯,小丑,开始我们的计划吧?”
ps:本来想复制历史上的玫瑰战争,但是考虑到海猫的教训,所以就乱来了。还有……起点你特么又把我的全勤硬生生卡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