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町,这是战国时期兴起的一座商业小城,町的本意其实就是田间小路也是田地的分界线,但是在日本后來渐渐演变成百姓和商人工匠们的聚集地。
在日本的历史上,等级观念是非常突出的,天皇居住在京都和奈良的皇宫里,而公卿大臣也集中于此,而各地方大名则居住在自己的居城中。
日本的居城其实就欧洲的城堡,从建造的开始就是为了军事,日本零星战争实在是太多了,武将和妻儿如果不住在居城中,天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敌方给消灭了。
所以说日本人嘴里的城,就是城堡,而不是中国人嘴里的城市。百姓们居住的城市在日本叫做町。
依托于大名居城的保护,在城之下往往会聚集很多的百姓,和平时期他们在城下町里生产生活,一旦发生战争还可以快速逃入居城中躲避战火。
日本国多山,而居城大多建造在山上借助地势,而依附于居城的町自然就建造在城之下的山坡和平原上,所以大部分町都叫城下町。
当然会有例外的,那就是日本战国赫赫有名的界町,这座纯商业町跟一般的城下町很不一样,最靠近他的居城就是石山本愿寺,也就是后來改名的大阪。
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足足40公里,这样的距离居城其实根本无法控制界町。当然不用控制了,界町的目的就是要拜托大名的控制,他们所要的是商人的自由。
在战国时期,界町的商人控制了几乎全日本的火枪火炮贸易,而且是京畿地区最繁华的对外贸易港。
手握巨资并控制洋枪货源的商人们,开始寻求独立,他们在大名之间左右逢源,不仅赚钱还得到了很多政治权利,比如说自己的军队,比如说各家大名不攻打的承诺,渐渐的界町都有点独立金融中心的味道了。
说他是战国时期日本的瑞士,哪一点都不为过,而且界町的财力养出的军队装备非常精良,就算是大名轻易也不敢欺辱这些商人。
界町的辉煌随战争而起,渐渐的也随着战争而消亡,当德川幕府统一整个日本之后军火贸易顿时锐减,界町的商人再也沒有过去日进斗金的好日子了。
再加上政治和经济中心转移到了江户,界町开始了200多年的沒落,直到明治维新以后界町开始慢慢和大阪市区融合,等到二战过后这座商业城市已经不存在了,他变成了大阪的一部分,只遗留下了很多让人感慨万分的古迹。
今天,界町的民众谁都沒想到,在战争时期大海上居然來了数十艘商船,看看那沉重的吃水线吧,所有人都知道大买卖來了,这得装多少货物才能压成这样啊。
兴奋的商人还有装卸工们,全都聚集到码头企图多抢一些生意,伙计吆喝着自己商号的名字,大声介绍自己商号的信誉和雄厚的资金实力,口口声声吹牛说一百万银币的货物他们也能承销。
那些装卸工的竞争就更积累了,本來界町工人们的活就不好找,现在哪里架得住这段时间又來了无数大阪难民來抢生意啊,两群人几句话沒说好就动起了拳头,整个码头一片混乱。
靠着海边的人被挤的噼里啪啦的往下直掉,骂声不绝于耳女人和孩子哭声震天。
就在一片混乱之时,最前面的商船靠上了栈桥,还沒等挺稳放下踏板呢,船上甲板突然闪出一群背着认旗的武士,他们翻身从甲板上跳到栈桥上,二话不说想着界町杀了过去。
“鸭子哥哥……控制所有通道……挡路者死。”刀光一闪好大一颗头颅滚落大海,血箭足足喷了有三尺多高。
“杀人了……”人群一下就崩溃了,这时候他们才知道等到的不是买卖,而是杀人的魔鬼。
“让路,让路……让路者不杀……我们是将军的武士,不是海贼……都跪在地上免死。”
越來越多的商船靠上了栈桥,跳下來的武士越來越多了,紧随其后踏板上走下來的是一队队扛着最新式雷明顿步枪的日本士兵整齐的从踏板上走了下來。
界町的商人们眼睛顿时亮了,从他们老祖宗那一会就开始贩卖武器,他们对火枪的敏感性要过常人。
“乖乖啊,这是冲大阪去的,这么好的火枪……这这这,这绝对是将军大人的杀手锏啊。”
想明白的商人们赶紧左右传话“不要抵抗,不要逃,咱们只要老老实实的待着,就沒有危险,都跪下,快一点……”
商人在界町还是有威望的,很快人群就冷静了下來,而那些武士也停止了杀人。
但是总有一些人是不听人劝的,尤其是大阪逃來的难民刚刚经历过战争的他们正是最谨小慎微的时候,一看有军队來了一个个吓得四散奔逃冲着界町的几条道路就往外跑。
德川大军怎么可能让他们泄密,随着旗舰上诛杀令的下达,这群武士漫山遍野疯狂的追了出去。
“凡逃出界町壕沟者,杀无赦。”
武士们顶盔掼甲的往外冲企图杀死那些逃跑的百姓,可是身穿甲胄的武士肯定跑不过那些便装甚至光穿兜裆裤的老百姓啊。眼瞅着就有不少百姓脱离了军队的视线。
这时候步枪队才刚刚上岸,就算追也來不及了。就在最混乱的时候,大军日本总指挥现身了。
在一艘商船的船头,会津藩主松平容保露面了,三十岁的松平容保正是壮年,他冷笑着看着那些逃跑的百姓,突然大吼一声“若松城少年队何在,去斩杀那些不听从号令的贱民。”
话音还未落下,从码头新军里面突然冲出上百名身穿便装的武士,平均年龄也就十七八岁,这些稚嫩的面孔就是会津藩的骄傲少年队。
在真实的历史上戊辰战争二本松之战,这些少年队就曾经和倒幕大军展开决战,年龄最小的居然只有12岁。那场真实的战争中所有少年队沒有一个投降逃跑的,所有人全部战死。
这是会津藩的骄傲,也正因如此松平容保才得到德川家最大的信任。
历史上,戊辰战争中德川家抵抗的最顽强给倒幕大军带來最大伤亡的就是会津藩,在松平容保的带领下,整个会津藩几乎战斗到了最后一人。
也正因如此,战后会津藩受到的惩罚也是最严重的,新政府军获胜后,长州藩将会津藩的战死者判为"贼党"而不允许下葬,尸体因长时间放置遭到风吹日晒,或被鸟兽啄食而惨不忍睹。在整场戊辰战争中,以会津战后对死者遗体的**最为残忍,甚至有人因埋葬了死者而被入狱关押数日。半年之后,因考虑到疫病的流行才允许埋葬死者,而对遗体的掩埋等处理方式也非常极端。
由于会津战后的处理方式过于残忍,因此会津地方的人们对长州藩的积怨沿袭了百余年。甚至已经进入现代社会的福岛县的人们仍然对会津战争耿耿于怀。
戊辰战争结束后,军部等政府机关部门招人时,如果是山口县人,则大部分都能被录取。相反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会津人则一般被派到生还希望渺茫的战场。
对会津若松市的市民來说,战争让他们想到的并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而是戊辰战争。福岛县人基本上不跟山口县、鹿儿岛县的人來往。会津若松市的人们拒绝山口县人住宿,甚至出租车司机拒绝他们乘车。
1986年,原长州藩城下町萩市认为战争已经结束了近120年,为使两地人民和解而提出与会津若松市结为友好都市,但却被会津若松市人拒绝。
这是什么样的仇恨啊。能够结仇到这个地步可见当年战争之惨烈。
松平容保一声令下,被忠君思想洗脑的少年军护一样扑向山林,他们左手一把小太刀,右手一把大太刀,甚至有人嘴里还叼着一把肋差。
轻装上阵的他们早就习惯了在山林中穿梭,那速度一个个堪比长跑名将,灵活堪比猿猴。很快这些孩子就超过了那些沉重甲胄束缚的武士,渐渐的逼近了四散奔逃的百姓。
“杀。”一声爆喝,小太刀翻滚着飞向正前方,一刀刺穿后心,紧接着肋差入手轻轻一抹咽喉就被割断了。
少年军好不迟疑,继续向前突击,长太刀轻轻一拖,逃跑者的后背就被拖处一尺多长的伤口,连肋骨都露出來了。
这是一边倒的屠杀,一百多少年军后发先至居然超过了所有逃难人群,提前堵在了几个交通要道口,翻回身接着屠杀那些难民。
这时候,后面追袭的铠甲武士也赶到了,双方联手夹击仅用了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所有逃跑的百姓全部斩杀。
“罗什公使阁下,请看我的少年军可堪一用,”松平容保礼貌的问道。
罗什后背全是冷汗,看着一群十七八岁的孩子如此平静的杀人,这感觉真的不好,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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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明治维新时候的戊辰战争,最可圈可点的战役就是会津若松城之战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一看,松平容保虽然最后失败了,幕府虽然也不是什么完全正义的一方。
但是日本武士道的忠君思想在会津藩的身上显示的淋漓尽致,很可怕的一种精神力量,真的很让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