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扬道人抽抽眼角,好像对自己刚才的贸然出手有些后悔,说话也不太连贯:“你、你躲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有人派、派你过来的?”
“倒、倒真是有人派我来的——”。
扬道人总算松口气,还好,自己不算冒失:“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老板娘——”
“老、老板娘?”
“嗯,老板娘说,各位帮着我们赶跑了刚才那几个恶主,要、要给你们加几道菜,算是道谢——”,满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啊?”扬道人一愣,脸色尽是尴尬,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又给服务生打了一些小费,那小伙子才憋憋屈屈的走了。
插曲一过,扬道人长叹一声:“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说木大师有克敌妙计——”有人提醒道,“不过还没说出来。”
旁边马上有人称是,看来个个都很好奇。
木哥还是在笑,也不言语。
“现在说透,就不算妙计了——”扬道人“呵呵”笑道,朝木哥竖了竖大拇指:“木大师智计超群,既然您已有除邪的良策,那我们也就放心了!”他又朝众人挥挥手,“好啦好啦,大伙都收拾收拾吧,一刻钟后上路,木大师说得对,咱们绝不能再多耽搁时间了,快快!”最后再次朝木哥深施一礼,“木大师,此次能巧遇您真是荣幸万分,您一定多加小心。我们等您的好消息!”
木哥和金佳子也回了礼,众驱邪人就在餐桌上道了别,收拾好行囊之后,门外已经等了不少的同道,大伙“呼呼啦啦”的上路,转眼就消失在了街路尽头。
木哥他们送别了人,便又回到了小旅馆的餐厅里,桌上的早餐已经撤下去了,金佳子和乌乌两个吃货刚弄了个半饱,正苦声哀叹的时候。小服务生又带着人来上菜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扬道人临走前给他们加的餐,也不知是感念木哥之前的救命之恩,还是对那小服务生心生愧疚,想帮旅店捧捧场,点的都是些价格昂贵的山珍海味,这样一来,金佳子和乌乌乐了。服务生也乐了…
由此,一顿清淡的早餐瞬间变成了色香味俱佳的正菜,时间已过了十点,餐中有啤酒。金佳子自然不能放过,他和乌乌分别猛猛的灌了几大口,话就逐渐多了起来。
姬晓晓直勾勾的看着身边的肇莱,那张完全变化的脸没什么表情。姬晓晓愣愣的,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用胳膊去捅方祥武:“喂。刚才你说以前见过她?什么时候?在哪儿?”
方祥武也学着金佳子喝了一大口啤酒,这个还好,除了味道不怎么样,不太烧膛子,他擦了擦嘴角:“晓晓,其实你也见过。”
“我见过?”姬晓晓眨了眨眼睛,“嗯,看上去确实有点儿眼熟,不、不过还真想不起来。”
“驱邪大会呀——”方祥武道,“‘水灵岛’曾派她出战!”
姬晓晓想起来了,“哦,对对,是她是她!不过当时是有人用了‘鲛人’的尸油,假扮的她——”姬晓晓喊道,可眼睛马上就瞪圆了,“啊!我记得当时介绍说,她是——”
“肇莱。”木哥淡淡道,“真正的肇莱。”
“呃…大千哥,你、你是说——”
“没错,这就是肇小姐本来的模样——”木哥轻叹一声,“现在只不过是以魂魄本身现人罢了。”
“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姬晓晓和方祥武同时惊道。
“嗨,这就全靠齐小姐啦——”金佳子夹了一筷子红焖肉。
“什、什么?她?”姬晓晓看着齐晴。
“对啊,你们知道昨晚她夜半出门,是去干什么了么?”方乔也跟着笑。
两个年轻人齐摇头,方祥武挠着脑袋道:“晓晓说,齐姐姐是去给同伙通风报信,做奸细去了。”
姬晓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连我都出卖!”
“我、我不是——”方祥武自知说错了话,急得面红耳赤。
“行了,还是让她自己说吧!”金佳子朝那边努了努嘴,齐晴显得有些犹豫,想了半天,还是张开了口:“昨夜我跟着你们一起逛街的时候,碰到了那、那些人…”
“嗯,是我们‘鬼集’的人——”姬晓晓道,“然后呢?”
“然后你们就开始挑选武器和法宝。”
“哦,当时一忙倒也忘了,该给你也配上一件称手的兵刃。”姬晓晓说。
“不、不——”齐晴连连摆手,“那、那些东西我用不好的,给我只会伤了自己人。”
“那你想说什么?”姬晓晓皱着眉头。
“其实是这样的,我、我虽然不擅长舞刀弄枪,不过在北方寒林住了那么多年,日夜与树木为伴、与花草为邻,为了治好师父身上的伤毒,更是试遍了万千种果木野草,对草木的药性也算有所心得,所、所以——”
“所以,昨晚你注意到了面摊柜子中放着的那些草药?”姬晓晓很聪明,一语道破玄机。
齐晴点了点头:“是的,其中有几颗小草我见过,不过一时也想不起来它们有什么药效…直到后来回到房里仔细的回忆,我才终于记起来了,它们俗称‘幻貌鬼株’,一般生长在北方极寒的地方,数量稀少,很少被外界所知,而它的药性更是奇特,服下去后,便会短时间内催肌生骨,改变人的相貌,让其他人再也认不出来…”
姬晓晓呆了呆,“这、这个,我好像在书里看到过——药性微毒,于人畜无害,在古时候常常用作伶人化妆做戏之用。”
齐晴再次点头,“因此,我就想到了把它用在肇莱小姐身上,以免她被别人认出来,再、再平添麻烦…”
姬晓晓总算明白了,有些愧疚:“齐姐姐,对、对不起,当时我、我还怀疑你是‘内奸’,没想到你心思这么细,帮、帮了我们的大忙……”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