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木哥几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扬道人一众已经在楼下摆了几桌宴席,除了昨天见过的那十几个同道,还有一些生面孔也围桌坐好,扬道人和易大师解释说,这些都是暂居这处县城的驱邪人,因仰慕木哥和金佳子的威名,所以打算亲近亲近,目睹一下“驱邪大会”头名的风采。△,
扬道人一番介绍,木哥等人就落了座,因为是早餐,桌上菜多酒少,众人吃得津津有味,聊得酣然畅快,木哥好像没打算离座,不紧不慢的吃着喝着聊着,大伙就围在旁边问东问西,倒像记者采访,有的问他出师何处,木哥笑着敷衍过去了,有的问他所擅功法,他也一语带过,更有的直接问他婚娶否,大有一种将女儿妹子嫁过来的架势,这次不用木哥回答,方乔瞪着眼睛说:“娶了,娶了,都快三宫六院了,倒是缺了几个打杂的婢女和公公,你们有兴趣么?”
一阵众人“哈哈”大笑,当事者面红耳赤,只顾闷头喝汤…
正当众人吃得热闹,聊得开心的时候,二楼走下来几个人,当先的是袁二爷和张欢姻,他们匆匆的穿过餐厅,正要出门的时候,身后跟着的青荷却慢下了步子,她先是看了看木哥,最后把目光停在肇莱身上,不由眼神一聚,缓缓的朝这边走来。她今天装扮得很利索,不知是不是昨日被金佳子连叫了好几声“老女人”而受了刺激,特意收拾得利索些,本来凌乱的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抹淡蓝色的头巾绑缚住。
姬晓晓和方祥武也知道这中间的麻烦,当下心里跟打了鼓似的,“咚咚咚”的越跳越重,马上埋下头猛猛的扒了饭,眼见那女人越来越近了。二人甚至都有些不敢大喘气,偷偷的摸住了怀里的武器…
张欢姻和袁二爷也放缓了步伐,他们发现青荷的脸色很冷,且眼睛死死的盯着木哥那边看,心中一动,也都跟了上去。
“呀,是张族长和袁掌门啊——”扬道人见那几个人来势不善,立马站起来打圆场:“哦,还有青荷大师,几位都没用早餐呢吧。正好正好,咱们一起…”
“道长请借过——”袁二爷到了扬道人的面前,也算客气。
“袁掌门——”
“让开!”张欢姻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蹙着眉低吼道。
易大师也站起来,其他的驱邪人大多有些坐不住了。
青荷也不顾身前站着的是谁,手一拨,扬道人几个就被推开,撞得餐桌一晃,汤水四溅。迸得周围到处都是。
几个驱邪人刚想发作,却听金佳子突然拍着桌子大骂道:“妈.的,一大早上就不得清净,总有那么几只苍蝇嗡嗡乱飞。服务生,还有空屋没,我们要换地方!”
小服务生昨天刚刚挨了青荷的一巴掌,现在又看两伙人剑拔弩张。哪还敢凑上近前,离得老远哆嗦着说:“先、先生,等、等一下。我去问问老、老板娘——”说罢,逃也似的跑了。
“姓金的小子,你不要张狂,青荷大师有要事待查,尔等都退后!”张欢姻大叫道。
“我去你妈.的——”金佳子用手点着张欢姻,“你说你个败家娘们儿,到哪儿都是和稀屎的,是不是在水灵岛还没呛够,这回想再灌点屎汤子啊!”
一听“水灵岛”三个字,张欢姻和袁二爷的脸色可就全都变了,二人怒目而视,嘡啷!拔出武器就要往上冲。
金佳子也抽出**棍:“来呀来呀,一起上!老子好事做到底,再给你们一对儿狗男女牵次红绳,怎么着,这回想要玩儿什么花式?老树盘根还是老汉推车?”
两个人一听火冒三丈,举刀持剑就要冲过来,金佳子刚想动手,就见木哥突然手一扬,嗖嗖!两道蓝光激射而出,正打在刀剑上,当当!张欢姻和袁二爷胳膊剧震,虎口都裂了口。
金佳子看着木哥摇头叹气:“老木,您就不能歇会儿,让兄弟也爽爽,好事儿都是你的了,唉,这还让哥儿几个怎么玩儿?”
两个门派的头领一听人家把和自己打架都当成了“玩儿”,一股急火“噌”的再次蹿高,拿出法宝就要往外打,但动作更快的是青荷,她身子只一闪就到了木哥的面前,木哥视之不理,手里端着一杯清茶,正全神贯注的刮着茶末。
“她,是你的同伙?”青荷指着肇莱,目光阴冷的盯向木哥。
“同伴,或者朋友。”木哥轻轻抿了口茶,“这么说比较贴切。”
“为什么挡住头脸?鬼鬼祟祟的,不敢见人么?”清河又问。
方祥武和姬晓晓低着头猛猛的吃东西,一口接一口。
木哥嘴角一挑,缓缓放下茶杯,“大师又为什么戴头巾?是头上长疮,不敢示人么?”
“噗嗤!”方乔笑出声来,方蓓儿也想笑,可马上收住,用胳膊肘偷偷捅了捅木哥,示意他不要口没遮拦。
“大胆,话!”张欢姻大喝道。
“喊你娘了个拐子腿儿——”金佳子骂道,用手点指张袁二人,“你说你们两个堂堂大派头领,年纪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岁了,却对着一个外来的老女人点头哈腰的,还有没有点儿出息,怎么?碰到比自己厉害打不过的,就想抱大腿,那去找你老子木哥呀,你们也是他的手下败将,怎么就不分里外、不辨好坏…就算要投诚,是不是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啊…”
那两人被骂的狗血喷头,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显然金佳子的话切中了要害,让周围的驱邪人一阵轻笑。
“你、你——”张欢姻气得七窍生烟,嗖!从包里抻出了一把短弩。
“够了!”青荷突然喝道,张欢姻脸色变了变,虽然不甘,还是放下了手。
“你让她揭开面纱。”青荷指了指肇莱。
“为什么?”木哥面色淡淡。
“我要做的事,没有为什么。”青荷的脸也很平静……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