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夜白就醒了。
这一夜他睡得极沉,以至于醒来时,才发觉自己是搂着苏悦儿的。
愣了愣后,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起了身,又从床上爬下,才轻声召唤了下人进来,给他洗漱换衣。
地上有残留的血滴印子,可夜白的“无视”让下人也不敢多问,一个个自发自觉的把散落一地的东西都收拾了,包括血印子。
下人们默默地退了出去之后,夜白就坐在离床最近的榻前发呆。
鼻翼里,是她的体香,以前他没觉得什么,现在却觉得这股香气能让他愉悦,让他放松,更让他心安。
悦人,悦己,悦你的悦儿啊……
他想起了他说的话,于是嘴角漾起了浅浅地笑,随即他起了身走了出去,心情愉快的去了他的书房。
“王爷。”他刚进去,就听见了殷眠霜的声音,当即有些惊愕:“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来向你辞行。”殷眠霜一脸的郑重,昨夜他已经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如何了。
“你要去历练了?”夜白偏了头,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决定。
“嗯,你过两日就要和王妃去圣堂了,我可不想在这里给你看大门,我决定去提升我自己,至少应该去面对一些挑战,说不定将来还能回来帮你。”殷眠霜说着语气轻松,但他的眼神可是郑重的。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夜白笑着言语:“什么时候走?”
“明日吧,至少给一个人一点考虑时间。”殷眠霜说着笑了一下。
“你要拉上谁一起?”夜白眉轻蹙:“惊弦吗?”
“他个大老爷们的我拉他干嘛?他还是留着给你看大门吧。”殷眠霜说着嘿嘿一笑:“我想让周倩跟我一起,有个厉害又漂亮的女人和我一起,历练的路上才不会寂寞又辛苦啊!”
夜白愣了愣,笑着说到:“那我谢谢你了。”说完却是手猛然的向后一抓,在殷眠霜都诧异的那一瞬,夜白的手里一头雪纹老虎的身形就现了。
“秦少?”殷眠霜在兽潮回程时见过秦逸睿,也知道他的武魂,所以当看到是头雪虎时,他立刻就料想到了是他。
而随着他的一声轻喝,雪虎的身形消失,秦逸睿一张脸铁青的站在那里,脖子上是夜白正扼住他喉咙的手。
“眠霜,去我寝殿那里等着,什么时候悦儿醒了,什么时候,你带她过来。”夜白轻声交代,手却没松开秦逸睿的脖子,殷眠霜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后,立刻是应声出去了。
“隐身闯府,还站在我身后,你以为你能偷袭我吗?”夜白此刻才冲着秦逸睿质问,不过,他也松开了秦逸睿的喉咙。
“你为什么抬她为正妻?你不是说,只要我三年之内能到七层了,就能来带走她吗?”秦逸睿此刻红着眼质问,完全没有敬畏夜白的态度。
“我说的是,等你三年内达到七层了再来找我,并没说你可以带她走。”夜白强调着当日之语:“还有,这个决定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她自己愿意。”
“她当然会愿意,你是谁?你是残王,谁敢违抗你的意志?就连你要纳妃无数,皇上都没说过半个不字!”秦逸睿瞪着夜白,显然认为是他胁迫了苏悦儿。
“我不想和你争,等一会她自己来了,你和她说吧,如果她愿意和你走,王府的门开着的,没人拦你们。”夜白说着转了身就往外走,但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秦逸睿。
“上一次,你和我说,因为你喜欢她,所以不会计较她是我的姬妾也愿意和她一起,那么如果真的喜欢到这个地步,她做了我的妻子,你也不在乎吧?”
夜白说完不等错愕的秦逸睿反应就走了出去,而秦逸睿则呆滞在那里,似不明白夜白为什么会和他说这样的一句。
……
苏悦儿这一夜也是睡得极沉的,就好像昨夜累坏了似的,直到日上三竿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
结果刚梳洗完毕,就听说殷眠霜在院子里等她,立刻就赶紧走了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找我吗?”苏悦儿和殷眠霜一如既往的朋友模样。
“有个人找你,在王爷的书房,王爷请你睡起来了,就过去。”看着苏悦儿黑亮亮的眸子,殷眠霜尽可能让自己和平日一般的样子。
“谁啊?”苏悦儿下意识的询问,殷眠霜则迟疑了一下才轻声说到:“是秦家的少爷。”
苏悦儿当即一愣,随即目色变得无奈与烦躁,而后一捞衣裙是大步就走,完全没管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夜的喜服。
殷眠霜看着她走远后,才舒了一口气。
女皇的气息他已感觉不到了,但,心里却无法做到全然的放松,毕竟灵族从诞生之日起,就是魂族的追随者,哪怕中间分裂过……
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免得哪天被他们察觉出来,那可就麻烦了,而且女皇不是说了吗?他该去的地方是寒原,是灵族的族地。
收了眉眼,他离开了主殿,直接奔去了后院里某人的房间前,抬手叩门。
片刻后门打开了,周倩看着他:“有事吗?”
“你想打架对吧?”
周倩一愣,随即点头:“对啊!你现在要和我打吗?”
“我和你并肩一起打怎么样?”
“什么意思?”周倩不解。
“我要去一个地方,会有很多很多的架要打,而且输多赢少,不知道你有没胆子去?”殷眠霜说着看了看周围:“我想,你应该并不想在这里把自己憋死对吧?”
“去哪儿?”周倩歪着脑袋。
殷眠霜冲她一笑:“一个不属于烈武国的地方。你考虑一下,我明早出发,如果你愿意,那就府门口见,哦,不要带你那些桩子,我没兴趣和他们一起。”
殷眠霜说完潇洒的转身就走,留下周倩一个站在那里,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属于烈武国的地方?那是哪里?
……
“夜白他人呢?”苏悦儿直直地冲进书房,在发现整个房间里只有秦逸睿而没有夜白时,当即脱口而问。
“他出去了。”秦逸睿说着看着苏悦儿一身的大红喜服,目色伤痛:“月儿,你应该问我,为什么来。”
苏悦儿闻言咬了下唇,随即抬着眼眸看着秦逸睿:“不用问,我知道为什么,你应该是来恭喜我做了残王妃的。”
“悦儿,你……”秦逸睿很惊讶苏悦儿会这么和他说话,而此时苏悦儿抬了手制止了他的言语,冲着他说到:
“表哥,我谢谢你在我人生如泥的时候,没有嫌弃我,且对我很好,甚至不惜私奔也要给我幸福,但对不起,我现在已经嫁人,且也喜欢上了那个人,所以,就请你面对现实吧,是我,变了心,负了你!”
第二百五十章 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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