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两天时间,耸人听闻的传言一个接一个。~~.~~
无论传言的真实性如何,关系到黄巾宝藏、张角之女张宁、董卓女婿李儒、凉州兵将忠诚与否等敏感问题,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各方诸侯和中央朝廷均将目光聚焦在了司隶地区,试图从中找到相应的线索,查明传言的真伪为处于风暴中心的直接当事人,埃和无敌东子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重点关注。
埃倒还好一点,陷入“宝藏门”传言虽说会招来不少人惦记,多势力都想在所谓的黄巾宝藏中分一杯羹,但那些在暗处磨刀霍霍的“热心人”多少还比较收敛。没有人知道宝藏是否只是某些人信口开河,在证实了黄巾宝藏确有其事之前,恐怕还不会有人对凤翔城主逼迫太甚。
无敌东子则没那么幸运,他的情况有所不同,李儒可能躲藏在博古城的消息让无敌东子顿时成了“明星人物”,消息传出后不到三天,博古城就高朋满座,东汉朝廷、温侯吕布州曹操、南阳袁术、河内王匡、凉州马腾的使者便先后赶到无敌东子的领地,甚至连正被公孙瓒打得无比凄惨的袁绍,也在百忙之中派人质询此事。
李儒是董卓最信任的谋士,在董卓旧部中素有威望,谁也不能否认,董卓的凉州旧部战力很强,对朝廷和某些诸侯而言李儒便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王允和吕布是靠诛杀董卓上位,曹操和袁术等人都曾是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他们对此事如此上心不难理解。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何况李儒在博古城的传言是那样活灵活现,打一开始,朝廷和各方诸侯在博古城的言行,处处都带着几分暴躁、怀疑和警惕。他们怀疑在博古境内看到的一切事物,怀疑在博古境内听到地每一句话。他们来到博古并非为了来听无敌东子的解释,更不是来请求博古配合调查,他们以居高临下地姿态强势介入,审讯任何可疑对象,搜查任何可疑地点!
这一下,无敌东子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博古城的正常秩序被彻底打乱。领地里的生产和生活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极大影响,整个领地一片乌烟瘴气。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李儒是一个绝对不能触碰的火药桶,朝廷展开这样的行动并不突兀。除非无敌东子有信心对抗朝廷和诸侯地群起而攻,否则他就必须继续忍耐,无敌东子甚至没办法拒绝,拒绝就意味着无敌东子心中有鬼,意味着博古确实收容了李儒。那博古与董卓旧部密谋造反的传言……
长安来的天使和诸侯派来的使者,总是不厌其烦地让无敌东子回答一些乱七八糟地问题。他们职责所在不敢马虎,这一点也无可厚非,但是让无敌东子一次又一次回答着同样的问题,无敌东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领地里已放不下一张安稳的书桌,无敌东子也曾试着跑到城外五湖军的军营里避难,尽管他也明显感觉到卡卡卡似乎不大欢迎自己去串门,这个时候无敌东子也顾不了这些了。佯装作没有看明白卡卡的脸色似的,怎一个可怜了得。
一城之主却落得个有家不能归。这笔帐当然应该记在某城主的头上。
“卑鄙啊卑鄙,郑埃太卑鄙了!”
唯一令无敌东子感觉比较解气的,是朝廷和某些诸侯也有向洛阳派去使者,其目标自然是传说中唯一能打开黄巾宝藏的张宁,正所谓人为财死,无敌东子相信,凤翔要想从“宝藏门”事件全身而退,绝非一件易事。
“用谣言害得老子好惨,不过有你陪着受罪,再苦我也认了!”
气急败坏的博古城主恨恨地道。
当无敌东子被各路使者折腾得欲仙欲死地时候,博古东面地洛阳城,却是另外一种景象。定居在这里的们继续着自己地工作,神情如常,而来来往往的玩家人流更是一刻也没有停歇过,洛阳城依然象往常一样,热闹而繁华。
洛阳城最大地酒楼里,埃和各路使者开怀对饮,宾主尽欢。
不用怀疑面对相同势力的使者时,为何埃和无敌东子得到的待遇有天壤之别。谁都知道某城主不是省油的灯,而凤翔的威慑力明显与博古城不是同一个档次,最重要的是,两个领地的问题完全不同。
凤翔面临的问题顶了天也就是“怀璧其罪”,一不小心将能开启黄巾宝藏的张宁给拿了,谁也没有资格让凤翔放弃对宝藏的争夺,而所谓的宝藏还未必存在;博古的问题可没那么简单,若有人认为李儒确实在无敌东子帐下,就能明正言顺地打着“讨逆”旗号将博古城从神州大地上抹去!
李儒的下落可能影响朝廷、以及某些靠近司隶诸侯的利益和安全,没有人希望遭受来自凉州兵的可能的军事威胁,这种威胁是实实在在的;开启黄巾宝藏的女子虽在埃手上,但诸侯们也没有忘记所谓的宝藏都埋在巨鹿,那里是袁绍的地头,就算他们从埃手里得到张宁,也要过得了袁绍那一关!
张宁是个烫手山芋,谁都想吃到嘴里,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来使们可以在博古城颐指气使跟个恶霸似的,在洛阳却必须拿出足够的礼数,使者们也乐得在昔日的王都饮酒作乐一番。
客观地讲,凤翔在宝藏谣言中面临的外部威胁微乎其微,不过在庞统和陈宫两人看来,再小的威胁也是威胁,必须尽快解决掉。只要张宁还在凤翔城一天,这种威胁就会一直存在,始终是一个变数!
现在进行的这场酒宴,便是将这个变数彻底抛开的机会。
在百花酒特有的浓郁醇香中,席间的气氛渐趋活跃,信使们对这种美酒赞不绝口,这是凤翔城的特产,由于产量有限且售价高昂,等闲人等根本没有办法时常喝到。
欢声笑语中,某城主似乎有些得意忘形,竟主动对在场的各路信使说道:“前番从博古城抓了一个美貌女子,据称是张角的女儿张宁,那博古城主还四处散播谣言说有劳什子的黄巾宝藏,张宁就是当世唯一能够开启宝藏的人。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日以继夜地对那女子审讯,到现在终于有了一些进展,诸位可想知道?”
众人眼前一亮,自然不会有人蠢到说不。
陈宫在旁边一个劲地咳嗽和使眼色,但某城主视若无睹,自顾着举起面前大杯一饮而尽,颓然道:“唯一能够证实的便是她确是张角的女儿,所学妖术极其高明。至于坊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黄巾宝藏,却是毫无线索,无敌东子把我等骗得好惨!”
长安来的使者反应较为激烈,冷哼道:“博古城主真是胆大包天,竟真敢窝藏大反贼张角的女儿,看来外间风传李儒在博古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了。”
其余各路使者大多反应平淡,他们与长安来使不同,只需对自己代表的诸侯负责,博古有无收留张角的女儿对他们而言都不重要。能奉命出使说明这些人精于世故反应敏捷,埃的这番做作在他们看来实在有够拙劣,想让他们就此相信黄巾宝藏并不存在,绝非易事。
冀州使者沉声道:“昔日那张角在巨鹿聚众作乱之际,某便在巨鹿郡任一小吏,从未听说过张角尚有一个女儿,如今埃城主既已拿下了张宁,可否也让我等一饱眼福?”
埃迟疑道:“那张宁甚为刁顽,这段时间我便被她骂了不知道多少句,若她待会又破口大骂辱及在座的上差,那便……
“无妨!”
“既如此,诸位上使稍差。”
半柱香后,两名凤翔武师将双手反绑的张宁带了上来。
张宁神情萎顿,连日来的审讯早已让她精疲力竭,俏丽的面庞上满是疲惫。当她看到端坐在主位的埃时,眼眸深处顿时燃起熊熊烈焰,也不知哪时冒出来的一股力气,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道:“狗贼,想从我口中得知宝藏的下落,白日做梦!我恨不得将你们挫骨扬灰,让凤翔上下鸡犬不宁……
埃的苦笑声中,武师堵住了张宁的嘴,终止了她的谩骂。
张宁父兄先后死于凤翔人之手,这样的仇恨不可能化解,张宁没有理由帮某城主洗清嫌疑,她脸上的愤怒和凄楚绝非假装得来,使者们全都看在眼里。
更重要的是,张宁下意识地怒骂中,已经清楚地传递出一个讯息——凤翔还未能从张宁身上得到宝藏的秘密!
这也正是埃想让他们知道的。
凤翔要想从“宝藏门”中全身而退,这一步必不可少!
就在各路使者暗中绞尽脑汁,琢磨怎样才能将张宁抓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埃一句话让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
“诸位都看到了,这个妖女对我凤翔恨之入骨,就算真有黄巾宝藏她也绝计不会告诉我,我已经受够了。本想现在就将妖女当场杀之以绝后患,但这样做未免有伤天和,思之再三,我决定将她送交朝廷处置,不知诸位上差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