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没急着表态,反倒用眼神鼓劲,对小乞丐强调道,“详细说说那红鬼爪是谁,而且为什么说我们仨和他是一伙的呢?”
小乞丐回答,“红鬼爪叫什么名我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左手是红的,我本来在山神庙住,几个月前有次回家,发现红鬼爪把我家占了,还在里面练邪术,他整个手上直往下留红水,嘴里还吐着白沫,浑身抖着,就跟你们刚才一样,我这才误会的。”
拉巴次仁忍不住插嘴,还特意把左手伸出来给他看,“小乞丐,你瞧清楚喽,我这是人手,不是鬼爪子,我们也不跟那个坏人是一伙的。”
小乞丐明显还有些不信我们,警惕的盯着拉巴次仁,同时还故意压了压脚。
黎征想了片刻,又问了一句,“你能描述下红鬼爪的长相么?”
小乞丐对黎征的防备心理倒是小,或许因为黎征看着比拉巴次仁面善,他一边回忆着一边把红鬼爪的样子谁给我们听。
我听得仔细,甚至在听完那一刻就知道了,红鬼爪就是哥布林。换句话说,凭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哥布林是凶手的嫌疑最大,甚至这都能下结论了。
小乞丐跟我们待着有些不习惯,又多说一句,“你们问也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他就想低头开溜,但黎征一伸手把他拦住了。小乞丐吓一跳还念叨一句,“果然恶人长得都善良。”
黎征不仅没生气,反倒笑呵呵看着小乞丐,还特意拍了拍他瘪瘪的肚子说,“我还想跟你做个买卖,只要你带我们去那土地庙看看,我就能请你吃顿大餐,大鱼大肉随你过足瘾。”
小乞丐也真不争气,一听到大餐肚子竟然咕咕叫了,看的出来,他很想拒绝我们,可又看了看肚子后他妥协了,点点头说了句好吧。
我们这就行动,只是我也有点担心,怕我们在土地庙遇到哥布林,毕竟他能指挥虫子注毒,要是我们不小心中毒,在没紫红药丸的帮助下很可能会丢命。
可话说回来,我们有妖面和天镜在身,也不信收拾不了这个小个子。
我们还坐着那辆板车,拉巴次仁继续当他的车夫,我们一行人花了小一个钟头来到山边,不得不说的是,这山很难走,我们爬起来都费劲更别想着用板车了。
拉巴次仁最先骂咧了一句,还指着小乞丐问,“孩子,你说土地庙以前是你家,你这什么眼光,怎么选择在这里安家入户?”
经过短时间的接触,小乞丐也明白了我们仨真不是恶人,跟拉巴次仁也敢说话了,他不服气的反驳道,“壮男,你是不知道井子镇的地皮有多贵,从外地赶来打工的人有多少,不信你夜里溜达溜达去,哪个街头石凳上都会躺上人,我还没长大争不过他们,只好在郊区弄个住的地方,而现在可好,连个犄角旮旯废弃的土地庙都有人跟我抢,这年头当乞丐咋就这么难呢?”
我们都被这人小鬼大的孩子逗乐了,甚至我还有种想法,心说这孩子能当乞丐那一定无父无母无亲属,不如把他叫到大峡谷生活去,也总比在这里混着强。
当然这想法也只是一时的一个念头,我也并没太往心里去。这样天亮后我们才赶到土地庙,隔远看,这土地庙跟个危房差不多,房顶塌了一部分,连庙门都残缺不全,要不是这里地方太偏,我觉得它早就被政府拆迁办给收拾了。我们不敢肯定哥布林在不在庙里,为了安全起见,我和黎征把妖面带上,先行向土地庙靠去。拉巴次仁则拉着小乞丐在后面等消息,其实也别说,就拉巴次仁这邋遢样,跟小乞丐站一起,绝对很般配,甚至还像丐帮的爷俩。
我和黎征没离得太远,但也没靠的太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我这左脸妖面一戴,身手敏捷性没得说,也无疑成了侦察兵,而黎征右脸妖面一戴,驱兽上面的造诣不浅,也就成了压轴的大将。我先凑到庙门处,透过缝隙往里看着。我发现庙里什么都没有,连土地公(塑像)也只剩半截身子,脑袋放在地上,一看就被人当成枕头来使用,但我也没敢冒然下结论,又试探着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人回答。
这回我放下心,招呼黎征他们往里进。我们仨头次来庙里,都打量起四周环境来,而小乞丐进来后望着土地公脑袋气得直叫唤,还抬头跟我们说,“我这枕头平时藏得很隐蔽,那红鬼爪怎么本事这么大,竟把它翻出来用,不行,这是我唯一家产,岂能给外人。”说着他也不嫌沉的把那脑袋抱了起来。我有种想乐的心里,心说这小乞丐真是没见过世面,就这么个脑袋能值多钱?他鞋底的百元票子买十个八个枕头都绰绰有余了。
拉巴次仁也凑到小乞丐身边,伸手向土地公脑袋抓去,嚷嚷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破玩意你要它干什么,记住,乞丐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捡破烂呢。”
小乞丐不听拉巴次仁忽悠,仍死抱着土地公脑袋不撒手,但拉巴次仁手大,一下也把土地公脑袋抓的死死地,甚至还发力往外面拽。我不知道该说拉巴次仁什么好了,他一个爷们竟跟孩子斗起来,而这孩子也倔,使劲蹬着小腿非要把脑袋抢回来。他俩这么一拽可好,啪的一声响,土地公脑袋裂成两半。本来这脑袋是木头做的,年代久了也烂的差不多,被他俩拽裂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怪就怪在,脑袋裂开的同时,竟从里面掉出两根金条来。
。
凭目测,我觉着每根金条都不轻,少说能有半斤的分量,我们四人全愣了,拉巴次仁还念叨一嘴,“臭孩子你行啊,在我们面前装穷,其实却这么富?”
小乞丐回神也快,而且他也不理拉巴次仁这话,嗷的吼了一嗓子向金条扑去,还抱在怀里对我们说,“没错没错,这是我的,你们千万不要打它歪主意。”
我们都被逗乐了,给我感觉,他强调这话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这金条也一定不是他的。
拉巴次仁没耍心眼,很实在的蹲在小乞丐旁边强调说,“孩子,你身板还没长成,拿这金条费劲,我帮你揣着,头回给你。”
小乞丐明显惊到了,盯着拉巴次仁还往旁边挪了挪,随后又打量着衣服想把金条揣进去,但问题是他那一身衣服兜子都破了,根本不能用来装东西。
也说这小孩歪主意多,一咬牙把金牙往肚子上一别,不过他没裤带,金条还滑,不仅没别住还都遛到裤裆里去了,弄得裤裆处直往下坠。
拉巴次仁嘿嘿笑了,指着小乞丐的裤裆说,“行,你狠,有本事就这么出门,我跟你打赌,走不出一条街就有研究所的过来把你抓回去做研究。”
小乞丐一咧嘴,那意思才不信拉巴次仁的话呢。
我和黎征一直没插嘴,我琢磨这金条是哪来的。
按自己分析,这金条应该是哥布林的,或许他出去办事,就把金条顺手藏在土地公脑袋里。
我和黎征也没太纠结这事,我俩把注意力转移,继续观察起周围环境来。
黎征最先有了发现,他走到一个角落,用手对地面轻轻扫了扫,我发现被他这么一扫,聚集起来一堆古怪的皮。
这皮棕褐色的,或者说是软壳也行,我问他,“这是虫子的还是蛇的?”
黎征捡起一个皮举着望了望,但也咬不准,只是回答说,“我猜是虫皮,而且还是有壳类的昆虫。”
我又往深想了想,接着问,“你说这会不会是杀害商人和小姐的那些虫子留下的呢?”
黎征说很有可能,又从周围找了几片叶子,把几块很有代表意义的虫皮包好,算是现场取证。
我们在庙里又待了一刻钟,但再也没新发现了,黎征招呼我们撤,而那小乞丐显得有些犹豫,望着土地庙依依不舍,但问题是没我们在,他又害怕哥布林回来,最后只好一扭头跟着我们。
按黎征的想法,我们直接回警局,他想找检验员对虫皮进行测定,看看具体是属于什么虫子的。
小乞丐一听我们去警局,一下眼睛亮了,还反问说,“原来你们是警察?”
其实较真的说,我们仨就是临时过来帮忙的,但我也懒着跟小乞丐说这么多,当先点头认可他的话。
小乞丐显得特别高兴,还跟我们说,“他最大愿望就是要当警察,还特意在我们面前亮了亮胳膊上肌肉,表示他绝对有当警察的资本。”
拉巴次仁不给他留情面,蹲下身也把胳膊露出来,这爷们的肌肉块可大,甚至一下就把小乞丐的比了下去。
小乞丐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还把袖子拽下来说,“我一看就是当乞丐的命啦。”
可我觉得,这小孩以后指定能有出息,因为我看上了他。
第十一章 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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