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林楚继续看着第二份简历。
粗略扫了一眼，忽然觉得——现在的就业市场，已经这么卷了吗？
这两份简历，是张鹏精挑细选，从上百份简历里挑选出来的。
第二个面试者何梦，赫然是毕业于北大。
北大！
学哲学的，绩点什么的，也都挺好，照片看上去，也挺漂亮。
虽然，哲学这个专业，好像也不太好就业。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让林楚觉得……卷。
平心而论，自己这种新成立的小公司，很难吸引到清北的学生。
但看新闻上也说了，今年是最难就业年。
就离谱。
林楚倒没什么学历崇拜，但能考上清北的，至少在高中学生时代，都是让人仰望的大神。
基础素养，林楚也是认可的。
那就看看呗。
啧。
虽然我没上过北大，但我可能……
林楚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
张鹏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林总，刚才古嘉言合同签了，我让她做完入职体检，下周一来上班。”
林楚看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
“这女孩儿有点意思，来呗，试用期再看看。”
只能说，印象还不错，不过接下来怎么样，当然还要看她表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应届毕业生，可塑性还是挺强的。”
“楚哥，我发现，你上次提出的那个非遗和中式顶奢的思路，很吸引人啊，很多条件很好的面试者，都是冲着这点来的。”
张鹏笑着说道。
也不算拍马屁，说的是客观事实。
现在的孩子们选工作，都挺注重工作的趣味性的。
如果工作领域有趣，工资还高，福利还好，那简直就是吸引力拉满。
林楚笑着点点头，递给他一支烟：“那肯定的，这块业务怎么做，你想到突破口了吗？”
张鹏斟酌着。
“我觉得，还是从香先做起，这个相对简单一些。”
“我最近也看了不少类似的账号，流量不是很大，但很稳定，有固定受众。”
“我把招聘岗位也发上去了，先招一个闻香师，测评各种工业香水，然后再开始走古法流程，这都是内容，起号可能会有点慢，但先做着。”
“小军那边，我让他在寻找有手艺，但没流量的主播了，看看能不能搂住几个，签约下来，或者合作。”
“梁默那边，也在干这个事儿，先……相当于是海选吧。”
张鹏略微有些心虚的说道。
这个事儿是这样的：他对直播和带货都挺熟悉的，但对非遗这个赛道不太熟悉。不过，这是林楚提出来的，而且他一想，也觉得挺差异化，可能会走出一条新路子，所以正在快速的了解和掌握相关东西。
但，还是心虚。
没有这么做公司的啊。
相当于没有核心竞争力，脑门子一热，就开始创业了，当真让人压力山大。
虽然烧的是林楚的钱，但谁的钱不是钱啊？
眼下这个方案，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大的亮点。
此刻，林楚隐隐感觉到他的“虚”。
但，这就是老板和底下人的信息差了。
张鹏想的是，怎么做好公司基础业务。
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这样，让他们先在平台上找合适的主播，找到了，发给我，我嘉年华先砸，砸出几个签约来，再花钱捧一捧，开局就理顺了。哦对了，男主播优先。”
林楚想的，自然是刷钱。
张鹏眼神微亮。
楚哥给的资源支持，真到位啊！
直接简单模式，开干！
“好的。”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第二个面试者也来了。
薛小军在前台看着，见何梦进门，眼神再次微微一亮：“你好，请问是来面试的吗？”
张总真的是……审美在线。
当然，这也是给林总选秘书。
有钱真是好啊。
越有钱越好。
林总现在只能这么选，等以后公司起来了，更有钱了，说不定还能上歌舞团呢。
“是的。”
“我约了张鹏，张总。”
何梦穿着一条白色麻布长裙，古风古韵的，素面朝天，皮肤很好，冷白皮，白的发光，看上去则是那种很清冷的性子。
左手戴着一长串珠子，仿佛是紫檀。
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则挂着一串青金石。
“先填个表吧。”
薛小军起身，拿出一张面试表，双手递给她，再次看了一眼，女生玩儿串的，当真挺少的。
有个性。
……
很快。
张鹏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林楚去卫生间，跟着出门看一眼。
看见应该是老板出门，何梦放下笔，站起身来：“你好，我是何梦，约的三点面试。”
张鹏打量一眼，笑着点头：“欢迎……你这首饰挺漂亮的啊，很符合我们公司气质。”
她微微抿嘴。
“嗯。”
“张总，是这样的，我想找一家能够充分发挥我才华的公司，最好是创业型的，刚成立不久的，直播赛道的，传统文化领域的，我选来选去，觉得您这边，好像还挺合适。”
“我又排了个盘，天时地利人和都顺，还是正财运，所以就过来了。”
“我诚意十足。我甚至可以不拿工资，或者只拿基本工资，但我想负责做项目。”
“我自己也可以直播，当然需要公司资源扶持。”
她语速很快的说道，目的很明确。
也是快速筛选。
不合适，立马撤。
张鹏极其意外，眼睛都瞪大了。
排盘？
不是，哲学的尽头，真是神学吗？
林楚在不远处，听到这话，也有点乐了。
排盘可还行？
也是个奇葩。
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张鹏笑道：“你面试的岗位，是助理，不是总经理。”
她没笑：“行政也可以做事。公司以盈利为第一要务，咱们是互利互惠的关系，我只需要三个月时间，和一个机会。我相信，三个月后，成绩出来，我就不是助理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选创业公司的原因，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和复杂人事，就专注做事。”
张鹏：……
“姑娘，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他耐着性子，觉得这些应届毕业生，真的是，什么牛逼都敢吹。
何梦看了他一眼，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份检查表，双手递给他。
“这是三甲医院的诊断报告，我一切精神正常，就是智商太高，可能思维很跳脱，但做事直指本质。就比如，我预判到了，我的这种求职诉求，可能会被当成精神病。”
“但其实我很正常。”
“您请过目。”
张鹏：？？？
谁家好人，面试带精神诊断报告啊？
林楚在旁边驻足看着，这会儿……是真笑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学哲学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
忽然悠悠调侃一句：“鹏啊，她想刀你上位呢。”
张鹏：……
我他妈，这都选的什么人啊？
本想给大哥丢个净化。
没想到，成为自己的背刺。
不过，楚哥说这话，仿佛，是想给她个机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