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母的主持下，千儡道人成了他的记名师傅。
得知娘娘的孩子竟然是传说中的先天道体，千儡道人欢喜的直拍大腿，爽朗的笑声笑到最后都有些妖邪，打量终乾的目光就如同在打量了不得的机关造物，像是想拆开研究研究，这让终乾不由内心里发毛。
“弟子终乾，见过师傅。”
“无量机怎么样？”
终乾：“？？？”
这是啥？
一旁的剑仙人也是一脸的懵逼。
就听千儡道人解释道：“为师不会像你师祖那般小气，起一个比他小的道号，无量，那是远大于千、大于万的不可数之数，师傅授予你无量机的道号，愿你……”
原来是道号，终乾恍然大悟。
同样听明白的剑仙人瞬间就怒了，冷笑嘲讽道：“你一个记名师傅，有什么资格给徒弟起道号？想什么美事呢？而且，无量机是什么狗屁的道号，不如我起的小剑仙远矣！要叫也是叫小剑仙。”
“啊呸！”千儡道人也是不甘示弱，直接揭短道：“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那破道号还好？远的不说，咱们有苏国上下有多少个剑仙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个了吧？烂大街的破名字就你们当成宝，还有你这心胸和我师父一样狭隘，凭什么你叫剑仙人，你徒弟就要叫小剑仙！你是在咒你徒弟永远不如伱吗！”
剑仙人被怼的一个趔趄。
这话还真没法反驳，叫剑仙人这名号的委实有点多。
不过，要说他咒自己的徒弟，那这就是污蔑他！
“你懂什么！小剑仙不是大小的小！是老子在世一日就会为弟子遮风挡雨一日的决心！你懂個屁！”
“遮风挡雨？不历风雨，怎能成为绝强的剑仙！你这老鬼当时好歹毒的心机。”
“我@￥%！”被曲解至此，剑仙人也是怒了，当即唾沫横飞。
眼看这俩记名师傅就要掐起来了。
终乾也是看的眼角抽搐。
一旁的少女祖母已经笑的翻嘎儿了，毫无形象，真如那邻家小妹一般。
但这没有威仪的情景也只有终乾一个人看的到。
千儡道人签下契约的时候走完了和剑仙人同样的流程，但千儡道人全程没有感知到祖母的存在。
那场景回忆起来还有些诡异。
不过终乾相信，祖母并没有控制千儡道人的意识，所有的决定都是千儡道人自己的选择，祖母抹除的是千儡道人的感官。
“师傅们，咱们还是看看这柄剑吧。”
终乾取出风雪，为两位师傅解围。
被剑仙人这一打岔，千儡道人也没再提道号的事，两位记名师傅围在仙剑前打量了起来。
“这剑怎么了？没什么问题啊。”
“还怎么了？这剑被你炼废了！”
“铮——”听到自己又废了，小风雪又怒了，八片雪花离散，散的是剑柄末端的组成部分，主体剑尖保持完好，然后一剑八片儿雪花杀向剑仙人！
一时间又是一阵的“叮叮咣咣”。
终乾看的扶额。
千儡道人倒是眼前一亮，大赞道：“此剑好啊！此剑能分奸恶！遇到歹人就要力斩之！”
剑仙人气的胡子都要长出来了，一双明眸有剑气冲煞，一眼将攻杀来的根本不像样子的小剑阵逼退了回去，就地镇压。
“徒弟打师傅！翻天了！你这口废剑当真是废的不能再废了！”
“铮——”剑身震颤不已传出“铮铮”剑名，第九片儿雪花飘出！
剑仙人略哑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接着继续刺激到：“怎么？说你废物不服气？你是废物还不让说了啊，谁家器灵连自身都控制不了？还有，连个最基本的四四空中编队都飞不好，你不止废物，还是个愚蠢的，蠢笨如猪的废物！”
“铮铮铮——”
被镇压的剑身狂颤，像是被气到癫痫。
第十片、第十一片、第十二片。
小风雪能控制的雪花又增多了，已经远超终乾。
终乾才八片。
然后终乾和千儡道人就见剑仙人使出浑身解数，对着一柄剑极力打压了起来。
蠢笨如猪、笨拙如乌龟、呆板如狍子……
总之，能想到的形容剑仙人都输出了一遍。
小风雪能控制的雪花也从最初的两片一路飙升到三十六片！
剑仙人松开压制，剑匣中飞出三十六片雪花，与小风雪攻杀在一起。
一边攻杀，一边继续大骂废物，其中掺杂着些许的指点，四四空中编队，三三地面合围，还有集束雪花如何抽冷子，炸他个满脸开花。
剑仙人越骂越兴奋，小风雪剑阵耍的也是越耍越好。
从开始随便就被冲散队形，东南西北不分，到已经能组织起有效的进攻，那是肉眼可见的进步。
不过，到底是有极限的，就像三十六片已是小风雪剑的极限，战阵排列，小风雪到底不是剑仙人的对手，被遛来遛去。
“行了，歇歇吧，你不努力这么一下我都不知道你有多废物，你这蠢笨的进步速度，让我根本提不起半点指点你的兴趣，你还是找个地方抹脖子吧，我也好再给我的乖徒找个靠谱的器灵。”
小风雪这个气啊！它要疯了。
不过一道剑气灵符镇压，直接将其打回原型，封入剑中。
至此，剑仙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在看到终乾的时候出现了迟疑。
终乾从剑仙人的眼中看出这老小子也想像骂剑灵那般骂他一顿，看看能不能压榨出他的极限。
“师傅良苦用心徒弟已经看的明白，此法对我应是无效的。”
剑仙人笑了出来，“我徒天资聪慧，竟将为师的想法看了个通透，这确实不是那蠢剑能比的……”
终乾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被指着鼻子骂。
不料剑仙人话锋一转：“徒弟啊，那蠢笨如猪的笨剑都能控制三十六片雪花了……你肯定不会连一柄笨剑都不如，对吧？”
终乾：“……”
他不知道小风雪是怎么爆的豆，但八片和三十六片之间显然有一条巨大的鸿沟。
“呵呵，师傅知道的小风雪并不蠢，它只是灵智初开，还未熟悉外界罢了。”
剑仙人一摆手。
“那不重要，乖徒弟，你来试试，就这么试就行，符箓只会压制剑灵，不会阻碍你控制这柄剑。”
终乾压力巨大的看向那柄剑。
这种被催着上进的体验已经许久未有了，竟有些怀念。
终乾深呼吸了一口气。
一片两片三四五六七八……铆足了劲儿，九。
舟灵浮现在终乾的身边。
“你为何只用灵体控制它，为何不尝试融入古神的污染？”
终乾一呆。
没人告诉他……啊不是，飞剑不正是融入不同的古神污染吗？
终乾观想冬神。
一念花开。
纷飞的雪花乘风而起，飞旋在终乾的周围。
这一次，终乾解锁了三分之一的剑身。
但终乾能够感受的到，这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这力量是他借来的。
舟灵的话响在耳边：“感觉不踏实？但这就是剑仙的路。”
终乾看着那一片的风雪：“终有一日，我要靠我自己的念头也能达到这种程度，不，还要更上一层，我要靠自己的念头解锁整柄剑。”
舟灵有些侧目。
“所有的剑修都如你这般想，不过姐姐看好你。”
终乾笑了。
他有感觉，如果污染再深一层，那这柄剑就能轻易的解锁。
一旁的剑仙人以剑气护持自身，以及身下的船，惊叹道：“原来你之前没动用古神的污染啊，为师还担心呢。”
剑仙人又想到了什么：“那卷衍道手札找你祖母看过了吗？”
终乾一愣，他倒是把这茬忘了。
衍道手札他存在青石娘亲那了。
“还没，这就找祖母看。”
“残戈姐姐，帮我去青石娘亲那取一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