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迪之后，方默直接打电话询问了一下项南方。然后从项南方那边得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拨通了。
“喂？你是……”
“是廖阿姨么？我是项南方的老公，我叫方默。”
“项南方的老公？哦，是小方啊，呵呵，你找我是为了……”
“廖阿姨，我听说供销社已经独立出来了？”
“你要买供销社？”廖阿姨立刻听明白了方默的意思，有些惊讶地问道。
“呃——能买嘛？”方默有些好奇。
虽说这东西已经独立出来了，但是毕竟这是供销社。
也是国企，想要购买……
恐怕够呛。
“恩，可以。”
“啊？”反倒是轮到方默感到惊讶了，“真的？”
“呵，这样，我回去讨论一下，但问题不大。”
“哦，那廖姨，大概需要多少？”方默略显激动地问道。
“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特别多，毕竟供销社是上市公司……”
“上市公司？哦，对哦，那如果我要买，能买多少股份？”方默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廖姨笑着解释道：“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少。”
“能不能达到绝对控股的程度？”方默问道。
“绝对控股？”廖姨不解地问道：“你有那么多钱？哦，对了，你姓邵……嘿，看我，我回去问问，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恩，不论怎样，只要能够入股就行。”方默笑呵呵地说道。
他倒是不挑。
“我记得，南方已经调到东北了？”
“对。”
“我看看问一问，能不能将龙省的供销社交给你，至于其他供销社嘛……你也知道，这有点难度。”
“哈，那我就先感谢廖姨了。”方默连忙道谢。
将龙省的供销社交给自己？
这本来就已经远超方默的预期了。
此时龙省供销合作社系统组织农民创办各类专业合作社972个，建立村级综合服务站2599个。
也就是加起来约3500个供销社。
遍布全省！
如果能够拿下，那就意味着方默立刻能够拥有3500家超市综合体！
别的不说，只是这时间就最少节约了两年到五年的时间！
不过在兴奋之余。
方默的心中也产生了一抹警惕。
这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廖姨虽然认识项南方。
但也没有理由刚刚和自己接触，甚至还没有见过面，就做主将一个省的供销社都交给自己。
虽然廖姨的能量很大。
但也没有这么大的。
就算廖姨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对。
这里面绝对有坑！
而且是巨坑！
但……
方默不舍得。
哪怕明知道这是坑，他也要吞下去。
一个省就是3500家，31个省下来，就是10.85万家！
在千禧年，有这么庞大的供销网络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将其运营起来，任何东西能够火爆全国！
等等！
运营起来？
难道那个坑，就在于这个“运营”？
方默心中一凛，连忙前往哈市调查起了供销社。
很快，看着汇总过来的消息，方默的心就是一沉。
此时。
龙省共有将近3500家供销社没错。
但是……
全省只有一成的市级供销社还在运营。
其他的不是人去楼空，就是早就已经消失无踪。
旧址、鬼屋、没人、破败……
这是这个时代供销社的真实写照。
然而要知道，去年的时候，供销社还通过了将其独立出去的相关条款。
可它现在的情况，却显然不佳。
方默有些奇怪。
一番打听之后，整个人也变得沉默了。
项家的关系都在南边。
所以在项家的情报网之下，方默很快明白了供销社的问题。
倒不是说什么贪污腐败。
而是……
因为地理环境的缘故。
随着沿海特区的开放，全国的经济发展重心，都在向南转移。
这就意味着南方的供销社倒是还好，勉强还能算是维持盈利的情况。
可北方的供销社，却几乎全都陷入了停滞。
就连京城的供销社，也基本上是样子货。
真正能赚钱的供销社，少之又少。
没办法，国家太大了。
大到哪怕去年已经宣布供销社独立出去了。
可短短半年的时间里，显然不可能有太多的变故。
要知道全国十万家以上的供销社，哪怕是最基础的人员配置。
也最少需要两名销售员+两名运货员。
方默要开工资，最少也要每个月一千元。
四个人最少就是四千元。
十万家，那就是每年四个亿！
这还只是基础配置。
实际上供销社每一个层级内部都有着不同的组织机构。
比如说市级供销社的标配就是18人的事业编。
方默只感觉头皮发麻。
叹了口气，方默对于供销社彻底死心。
之前只是想着供销社有着现成的销售渠道。
如此一来，花一些钱也没什么。
但是如今算了算，方默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想了想，方默却并没有再找廖姨。
不管这件事能不能成，人情已经欠了，方默自然不可能再出尔反尔的不要了。
再说了，又不是一定能够谈下来。
毕竟那之前可是地地道道的国企。
就算如今独立出来了，卖给个人？
怎么想也不可能。
而且方默要的还是绝对控股权。
难度就更大了。
廖姨就算能量再大，估计也够呛。
其实方默想到这里，也松了口气。
算了。
到时候再说。
如果真的万一运气不好，廖姨谈下来了，方默到时候也不介意帮一把。
再说了，廖姨不是说了么？
最多也就是龙省的供销社能够拿下。
其他省市的都不行。
一个龙省而已。
也没多少家。
就当交学费了。
想通了这一点，方默松了口气。
就在方默的忐忑中，安迪很快带来了消息。
出乎方默的预料。
淼市竟然十分意外的出尔反尔了。
在方默的追问下，安迪解释起来。
其实说白了，某个背后有外资控股的风投公司也看上了健力宝。
之前对方就要打算收购健力宝。
只不过当时被李纬拒绝了。
如今对方联系到了淼市领导，然后淼市领导竟然打算将健力宝卖给外国人！
方默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精光，沉默了一下，方默告知安迪这件事交给他。
随后挂断电话之后，方默直接拿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