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宝拉就使劲瞪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种话。
德善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从脸庞滑落，打湿了衣衫。
身体颤抖着，竭力抑制内心的悲伤。
不用问了，眼前的一幕给了她所有的结果。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孤独而无助。
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吼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啊。”
德善的哭声声嘶力竭，仿佛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在此刻倾泻而出。
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让人心碎。
李人勇沉默着，不发一言，他没想到德善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德善感觉自己的喉咙撕裂般的疼痛，但她依然竭尽全力地哭喊着，内心的痛苦越来越强烈。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李人勇抬起头，轻声回道：“我喜欢宝拉。”
这句话犹如一把瑞丽的剑直刺德善的心脏，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冲上前去痛打他一顿。
但她的理智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为什么。”
李人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无奈，转眼即逝。
他依旧默默地站在那里，任由德善诘问与哭泣。
“没有为什么。”
此时的李人勇在德善的眼中变得如此陌生，他甚至都不解释为什么喜欢宝拉。
心中的愤怒和痛苦终于爆发了，她冲上前去，挥舞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李人勇的身上。
她大声地嘶吼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李人勇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德善的攻击。
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内疚，痛苦，也有无奈。
宝拉站在一旁，有些犹豫是不是要上前把她拉开。
最后想了想，还是让德善发泄一下吧。
打完李人勇后，德善转头看向成宝拉说道：“三色堇是李人勇送你的？”
现在连阿勇都不喊了，直接叫李人勇。
宝拉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是。”
此时此地，她不会再欺骗或者躲闪德善的问题。
“玩偶也是李人勇送的？”
“是。”
“照片也是李人勇拍的？”
“是。”
“你也喜欢他？”
“是。”
听完之后，德善带着泪水，跑出李人勇的家里。
李人勇看向宝拉，叹了口气。
也好，以后德善就不会对他怀有一丝憧憬。
宝拉眼神中透着复杂情绪说道：“快跟上去看看。”
对于自己的妹妹，她还是有点担心，怕出什么事情。
李人勇点了点头，跟了下去。
几人谁都没有发现门后的郑南珠。
此时的她脸上唏嘘不已，从第一次见到德善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德善喜欢李人勇。
但谁知道，是这种结局。
看着德善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想到：会不会在人生的某个阶段，她会遭遇和德善同样的打击和失落？
这个想法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明白，既然选择了，那就不要后悔。
郑南珠想要出门去安慰一下德善，谁知李人勇走下阁楼，她连忙躲进门后。
此时的德善坐在矮炕上，昏黄的灯光在她的身上闪烁。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
只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好似在诘问李人勇的时候，力气被用完了的似的。
看着坐在矮炕上的德善在无声哭泣着，李人勇暗暗观察着。
只要不跑出胡同就行。
这时，狗焕突然从旁边走了出来。
“哟，这不是特功袋吗？怎么哭成小花猫了。”
声音中带着一种欠揍的语气。
德善发现周围有人，连忙将眼泪擦干，只是无论怎么擦，通红的眼眶让人一看就知道大哭过。
“不关你的事。”
此时的狗焕露出一丝很复杂的情绪，有一丝喜悦，也有一丝轻松，还夹杂着一丝不忍。
他一屁股坐在德善的旁边，默不作声。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德善是在单相思，但是他不懂得如何安慰女孩子。
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音乐盒，放在了德善的身边。
“生日快乐。”
这让德善想到那天李人勇跟她说，一定会有一個终生难忘的生日。
果然是终生难忘啊。
她这辈子都不想过生日了。
“这是你送我的？”
狗焕抬高音量，大声说道：“爱要不要，不要还我。”
德善当即把音乐盒揣在兜里，甚至都没有打开看看。
之后，狗焕从阿泽卧室里拿出一片蛋糕，边吃边说：“那帮畜生，都把蛋糕吃了一半了。”
听到这话，德善心中一惊，连忙向阿泽卧室里跑去。
蛋糕快被吃没了？
这可不行。
走进卧室，几人似乎忽略了德善通红的眼眶，湿润的眼角。
没有人去问她发生了什么，而是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更没有人去问李人勇怎么没有来。
善宇说道：“德善，快点来吃蛋糕。”
柳东龙笑着说道：“速度太慢了。”
狗焕继续板着一张脸说道：“因为是特功袋。”
德善也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吃着手上的蛋糕。
奶油的甜味，似乎像是细腻的抚慰，逐渐冲淡了她的悲伤。
柔和地充满了她的唇齿之间，让她的心情稍微放松。
很快，一场没有吹蜡烛环节的生日会就结束了。
结束之前，几人各自都送了德善礼物，这让德善稍微有些开心。
将房间收拾好之后，几人看了会碟片，各回各家。
……
李人勇来到阁楼后，对着宝拉轻声说道：“德善去阿泽家里了，应该没什么事情。”
宝拉则有些沉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人勇牵着宝拉的手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宝拉抬头撇了撇嘴说道：“都过去了？郑南珠还住在你家呢。”
李人勇愣了一下，说道：“她和德善不一样，她是成年人了，知道该做什么，也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
他相信郑南珠能够处理好自己的情感，并且理解何时该进退有度。
李人勇知道，德善的事情让宝拉有些不开心。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宝拉便回去了。
回到房间的李人勇没有发现郑南珠，而她的卧室房门紧闭，应该是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