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道：“什么事？”
闫江池道：“去相应部门举报外瑞斯玛特税务违法。”
李欣大惊，“什么？！”
闫江池立马道：“十万。只要你拿着稳妥的证据去举报——不，先把证据交给我，等我通知，接到通知再去举报——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转你十万。
“事成之后还有十万。
“除此以外，我还承诺你一份薪水翻倍的工作。”
李欣道：“你怎么确定外瑞斯玛特税务违法？”
闫江池道：“我不确定，但人的做事风格往往一脉相承，他们敢违法裁员，有恃无恐，在其它方面胆子肯定也更大些，那些本分老实的企业主不敢碰的法律底线，他们敢试试。”
李欣道：“举报一家企业，这可是件大事。”
闫江池道：“我知道。”
李欣道：“弄不好我的职业生涯就毁了，还要进去坐牢。”
闫江池道：“《税法》我稍微懂一点，据我了解，一般企业偷税漏税，都是法人和财务总监负责，不会波及到你这样的普通财务。除非你明知他们违法并且提供协助。
“我不相信你跟他们是一丘之貉，否则他们不可能随便开掉你。”
李欣道：“我从没举报过别人，心里没底。”
闫江池道：“这一点我帮不了你，但我可以给你48小时。”
李欣道：“48小时？”
闫江池道：“你有48小时，了解相关法律和举报流程，好好复盘一下此前的工作，是否曾经有意或无意协助他们犯法？心里有数了再决定要不要帮我。毕竟我不希望你稀里糊涂地答应我的要求，然后关键时刻掉链子。”
李欣道：“好，48小时，我给你答复。”
闫江池道：“那我等你到后天下午这个时间，如果没收到答复，我就认为你拒绝了。”
李欣道：“好。”
这边挂了电话，发现桌上的三人全投来崇拜的星星眼，那表情就像是复制粘贴的。
闫江池道：“毛肚要煮老了，你们不吃吗？”
吴鲤道：“以前咋没发现，闫总这么帅。”
闫江池道：“可能因为以前从来没十万十万地出过手吧，有钱真好。”
转念，闫江池又道：“我一下子承诺给李欣二十万，比给你们的多，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
黄奇第一个摆手：“我没想法，我可是黄贵妃，福气在后头呢。”
他语气故意女里女气的，逗笑了其他三人。
吴鲤也道：“如果李欣真去举报，就立了一大功，多拿钱是应该的，我们难道还能嫉妒她？你当我们是什么人。”
田喜萌也道：“就是，闫哥你想多了。”
闫江池道：“那就好，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三人嘻嘻哈哈地表示从没这么放心过，反倒闫江池，别胡思乱想。
闫江池又问道：“除了李欣，公司还有其它动向吗？我最近都没顾上关注外瑞斯玛特的情况。”
吴鲤道：“除了李欣，裁员名单上的人全都偷偷找我——或者找喜萌——聊过，明示或者暗示地表达过对咱们这边新公司的兴趣。”
田喜萌道：“不在裁员名单上的人，也有好几个找我聊过，想跳槽。大家都是成年人，心里有杆秤，有更好的机会，谁愿意待在外瑞斯玛特那样的烂公司。”
闫江池略一沉吟，道：“所有想跳槽过来的人，不管在不在裁员名单上，统计一下，找合适的时间开个茶话会，我跟他们聊聊。”
吴鲤和田喜萌各自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闫江池交代的工作。
逛街吃饭，顺便理清了一些工作，闫江池很满意，晚上回去睡的十分香甜。第二天清晨，系统提示准时响起：
【——生活以痛吻我，我就大嘴巴抽它——】
【宿主疲惫指数：28%（未发生变化）】
【系统结算中】
【
恭喜宿主，昨日累计获得2396积分，具体如下：
1、任务“社畜的报复”持续中。
共15人处于苦不欲生的精神状态，12人处于闷闷不乐状态，累计积分2376分。人数较多，系统不再挨个罗列，宿主可以默想“详情”查看具体名单。
请注意：您的积分增长速度正在大幅下降。
2、任务“休病假15天”，完成进度：12/15，获得积分：20。
】
【积分余额/历史总额：36451/38937】
【任务死神来了倒计时：27天，4：42：14】
【正在评估宿主的精神状态】
【宿主的精神状态为：闷闷不乐】
【——首先是开心，其次是开心，最后是开心——】
系统商城里，“健康”页面仍未解锁，对于闫江池的追问，系统一言不发。自科目一考试那天发病，闫江池心中就阴云密布。闷闷不乐已经是他现在能够拥有的最好的精神状态了。
不知下次发病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什么人面前。这样的感觉糟糕透了。
时间总能帮人冷静。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闫江池只能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或许该回家去看看，当年家乡的那位医生曾帮他治好了病——至少很长时间都没再发作过——说不定这次也能帮他治好。
过几天吧，等手头上的事忙完，把外瑞斯玛特送入破产清算程序，再捋清楚自己公司的业务，就启程回一趟老家。
正盘算着，手机响了，黄奇打来的。
黄奇道：“闫哥，终于有进展了。”
闫江池道：“贷款公司的事？”
黄奇道：“是我办事不力，原本答应三天内找一家靠谱的贷款公司，我没做到。
“他们好像……怎么形容呢，有点顽固，不太接受新事物，不愿意跟我细聊。
“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敲定一家，我感觉希望不大，对方很可能只是出于不好意思拒绝我的软磨硬泡，才愿意跟咱们见一面……”
闫江池道：“灰色地带的买卖，防备心重一点，很正常。
“而且，你肯放下面子实话实说，而不是谎报、夸大工作成果，这种品质本身比完成工作更可贵。谢谢你给咱们之间的信任添砖加瓦。
“你已经达成目标了，接下来交给我。”
黄奇无法心安理得，他不放心地追问道：“真的不要紧吗？”
闫江池道：“真没事，有大佬给咱们背书。”
又安抚黄奇几句，这边刚一挂断电话，闫江池立马打给墨城商业银行信贷部主任胡志刚。
“胡主任，我想借你的车，充一下门面。”
“啊？”
“还有你本人，也得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