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吴东嚼碎了两个冰块。
他看了许乐一眼，“哈哈哈，别告诉我你其实是隐形的富婆，有一个在北美做生意的二大爷，而且他无儿无女选定了你做他遗产的继承人。”
“滚！没个正形，你搞什么科技公司啊，不当编剧都屈才了。”
吴东左右看看，上午十点，麦当劳里除了漂亮的女服务员，只有寥寥几个客人。
他冲着许乐勾勾手，眨眨眼。
许乐被他这诡秘的行为给搞蒙了，站起身把头伸了过来。
吴东贴近她的耳朵，：“搞科技公司就是为了赚钱，等我有了钱，我就找人把我的剧本拍成电影。”
许乐有点懵，她瞪大了眼睛，“就这？搞的这么神秘，我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呢。”
吴东没说话，嗯了一下，似乎是在咽口水。
许乐顺着吴东的目光猛然低头。
“啪”她狠狠的敲了他一下，“流氓！”
许乐用手捂住领口坐了回去，“哼，满脸笑嘻嘻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拍电影，拍电影，你是为了搞潜规则吧。”
发现吴东偷瞄她，许乐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
所谓的生气，全是她装出来的。
……
吴东连忙解释，“误会，误会…我…”
“哼，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吴东揉了揉脑袋。
算了，不要跟女生讲道理了，他本来真的就是想开个玩笑，可她那样毫无防备的弯腰低头，吴东只要睁眼睛就正好看个通透。
“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3号楼的，还知道我住在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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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乐一时语塞。
当一个女生不马上回答的时候，她肯定是在编瞎话。
吴东也没催她。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许乐今天来找吴东是特意打扮过的。
高马尾，白背心外罩了件兰色衬衫，牛仔裤，运动鞋，看似随意其实充满了青春活力。
她画了眼线，涂了口红，身上还喷了香水……
秀色可餐，女生低着头不说话的时候才是最漂亮的，吴东就着美色喝光了可乐。
许乐看着吴东，眼神闪躲，“其实我……我没说实话，怕你会有想法，你是有加分都不愿意拿出来的人，而我上师大其实不是全靠自己的能力。
你，那么骄傲，我怕你看不起我。”
吴东看着杯子里的冰块，心里暗叹，还是小女孩啊，知道你家里有能力帮他们弯道超车，多少男生想少奋斗二十年啊。
那些嘴上说着看不起你的，实际上是愤恨自己没有你这样的条件。
那些真看不起你的人，以后会越来越少。。
吴东放下杯子，“哈哈哈，怎么可能。狼有狼道，蛇有蛇道，小鸟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噢，最后这句是我的生物老师说的，你不用觉得粗鲁纯粹是客观描述。”
吴东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我从来不去愤恨别人抄近路。因为如果有条件我肯定也抄近路。”
许乐觉得吴东是在安慰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她和家里闹别扭一个人跑来报到，其实那天她和吴东下了车她爸妈就在广场上看着呢。
“嗯，我爸妈来了，还通过钟楼区的领导、教育厅的领导请了我们的院长书记，导员，班主任一起吃饭，一起来作陪的东北老乡有一个就是你们学校的什么处长……”
吴东明白了。
虽然许乐家在奉天，她父母也只是地方上的小官。
但是有权有势的人到哪都有朋友，就算现在用不着你，谁能保证以后也用不着呢？
用公家的权利给自己走人情……也不能算违纪吧……
“他们是专门来看你的？”
许乐心虚的看了吴东一眼，轻声道：“商务考查……”
吴东哈哈一笑，“富婆，有没有吃好，需不需要再点一份。”
许乐娇羞的瞟了他一眼，“哼！怕了吧。”
“噢，所以是那个李处长告诉你我住三号寝室，你又正好在楼下碰上了古大川。”
“那个大胖子叫古大川啊，他嗓门真大，我刚说来找你他就嗷嗷大喊班长你女朋友来了……”
吴东看着她，“需要我帮你澄清吗？”
“澄清什么？我不是你女朋友？不用，我……”
吴东，“本来想和你AA的，既然你愿意帮我抗雷，这顿我就请了。对了，经济法你好好学学，我有事还能找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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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9月21号，星期二，下午4：10。
计算机系主任办公室门口。
……
张涛教授依然是白衬衫牛仔裤，他手上端着咖啡，“……
张朝阳的事我自然知道。
其实他在麻省理工读博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喝过咖啡。
尼葛洛庞帝教授和爱德华·罗伯特教授的风险投资成就了中国第一家以风险投资资金建立的互联网公司。
我自己没有商业头脑，但是我也可以学学他们。
不过我有两个问题。
第一，风口在门户网站上，你为什么要搞网络社区；第二，你从来没说自己靠什么盈利？”
吴东点点头，坦然道：“第一，风口在门户网站和电子商务我知道，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当人们都争着进山淘金的时候，摆渡人和卖工具的才是赚的最多的那个。”
吴东一指自己，“我，抓住了客户，人们可以不了解国际局势但是必须关心柴米油盐，如果他们打开电脑不管浏览哪个门户网站，最后必定会到我的大家点评看一眼。”
“第二，互联网拼的是眼球经济，我的用户粘合度更高，用户数量也会越来越多，无论是广告位招租还是……推荐排名……”
听到吴东说出眼球经济，张涛明显愣了一下。
眼球经济又叫“注意力经济”，这一概念最早出现在1997年美国学者MichaelH.Goldhaber发表的一篇题为《注意力购买者》的文章中。
张涛也是偶尔听还在那边的同学提到过，在国内吴东还是第一个。
吴东还没完呢，“……老师您忽略了国情，您知道嘛，这项目一旦启动会有地方政府的背书……”
噢，吴东所说的地方政府就是社区和居委会，忽悠嘛，当然是一个吹成十个了。
就在两天前，吴东和社区张书记说他的项目得到了南大领导的大力支持……张书记以为是书记或者校长，起码也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