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水泥必须要戴好口罩,别以为是难为你们,这都是为了你们的身体好,不戴口罩很容易患病而死!”
时间流转,不过眨眼间便来到了九月末。
由亦失哈率领南下的许多工匠自吉林而来,由于他们人数有限,因此只能在资源最为丰富的沈阳、广宁、辽阳三府分别建设工场。
朱高煦眼看南边李景隆没有动静,便也赶在月末来到了沈阳城外。
九月末的沈阳城已经有些寒冷,但好在各处工场基本搭建起来,并步入正轨……
“沈阳抚顺、铁岭等地的铜矿和铁矿,还有辽阳鞍山的铁矿和铜矿、煤炭等地方都按照殿下您所说的方向大致找到了,开采难度与吉林的三场那边差不多。”
“大宁迁徙来辽阳、沈阳、广宁三府的六余万百姓按照年纪和身体情况,分别划分为了工、农、未成人。”
“加入各场的工人数量近二万,农民三万七千六百余人,十五岁未成人一万二千四百余人。”
“这个时间,修建混凝土的平房是来不及了,因此只能搭建木屋。”
“预计修建的工场,分别为铁矿场三十二处,铜矿场十七处,金矿场六处,还有水泥场二十五处,石灰石场三十五处,额外还有……”
走在沈阳城外,朱高煦正在听着阔别四个月未见面的亦失哈谈论着全辽事宜。
东北想要在这个时代获得重视,那就得另辟蹊径,用手工业安稳住大量人口,然后再一点点开发东北荒地,让它成为一个手工业和农业并存,直到大明不可缺的存在。
大宁的人口迁移速度快不起来,三十几万百姓如今虽然已经迁移走出了大宁,但大部分都还在辽西,只有不到九万人迁移到了辽河以东。
赶在入冬前,朱高煦得为他们安排好赖以生存的活计,这样才能让府库拿出去养活他们的粮食获得回报,不至于把渤海给掏空。
“各地的耕地情况,府库情况都计算好了吗,我们的粮食还够吃多久?”
朱高煦站在沈阳城外的一块空地上,看着已经被收割完的粮食,以及不断在田间焚烧秸秆的百姓,口中询问着亦失哈。
亦失哈对他的询问早有准备,因此将情况娓娓道来。
“二十五卫三所,连带关外四城,大宁二十二卫,一共的耕地情况是四百五十七万三千九百二十七亩。”
“这其中有七十六万亩田地是刚刚开垦出来的生田,来年才能耕种,因此收获粮食的田地数额是三百八十一万余亩,产出粮食二百七十一万七千余石,等加工处理后,应该能得到一百八十五万石左右的实粮。”
“另外府库之中的粮食只有一十七万六千余石,关外殿下不用担心,渤海四城今年起码能收获一百零七万余石的实粮,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往辽东运送十七万石粮食。”
“这十七万石粮食,奴婢已经让人调往了长春、韩州、铁岭、蒲河等地,辽北粮食无忧。”
“至于辽东和辽南、辽西,燕王殿下那边已经送来了一百五十万石粮食,虽然送粮队伍速度不快,但足够赶在大雪纷飞前补给各府县与大宁。”
“渤海招抚了些女真,但十八余万军民的粮食足够吃到明年秋收,倒是辽东……”
亦失哈顿了顿,朱高煦见状示意他但说无妨,他便也艰难道:
“辽东的耕地虽然比渤海多,可产出却不高,各府县的水利虽然是七八年前修建的,但当时辽东军户没有现在多,因此能灌溉的耕地十分有限。”
“水利不行,粮食产出便不行,当地所种麦、粟,产出实粮不过七斗,与当初的吉林城亩产差不多。”
“不过奴婢已经派人去探查辽东各地水文情况,大概到腊月就能将消息送回。”
“算上时间,应该在来年三月开春前便能定下全辽修建水利的各项工事,解决辽东的水利问题。”
“至于辽东眼下的粮食库存,节省节省应该能撑到二月初,因此奴婢想从渤海多调三十万石粮南下,让整体能撑到三月初。”
亦失哈将渤海、辽东的农业抽丝剥茧般解释给朱高煦听,朱高煦自然也清楚辽东的情况有多复杂。
不过,只要水利弄起来了,辽东的粮食产量起码会提高三到四成,届时应该能与渤海齐平。
之后只要好好治理水利,积淤问题就会慢慢解决,届时不敢说可以亩产实粮一石几斗,但基本的一石还是能保障的。
只要能做到每亩实粮一石,许多事情就容易许多了。
“三月初……”
朱高煦呢喃着这一时间,随后又开口道:“金州那边有不少走私的商贾,虽说走私可恨,但他们确实解了我军燃眉之急。”
“我此前已经委托崔均在当地收购粮食,他昨日报与我,已然买了三十万石。”
“算上这一批,我们应该能撑到四月初。”
“到时候,李景隆兴许就要开拔北上了。”
他将局势说给亦失哈听,亦失哈听后却担心道:“那您要带兵入关帮燕王殿下吗?”
“不……”朱高煦摇头:“我已经调了王义和五万兵马去驰援他,我自己只留下了六千骑兵和女真八卫、神机三营,以及辽东归降的一万七千余兵卒。”
朱高煦将手上的两万渤海汉人马步兵都调给了朱棣,额外还有大宁三万兵马。
至于他,除了渤海那边还保留了一万两千人外,他手中只有五万六千余人,其中还有一万七千人是辽东都司经过整编的降兵,如今分别归陈亨、崔均统辖。
也就是说,他实际能带去南边的,只有手上的六千骑兵和三万三千女真人。
因此他才将金州三千降兵交给了崔均,希望他能训练出可以水战的水兵。
金州的军户朱高煦了解过,他们本就是从登、莱二州迁移而来的军户,加上负责备倭,所以也有一定的水战能力,只是比较南军的登莱、长江、平倭三大水师来说,他们的数量太少,唯一能依仗的就是现在王元等人正在锻造的舰炮。
当然,这支水师眼下最大的缺陷,就是缺少一名有过大规模水战经验的将领。
这种将领不止是自己缺,朱棣那边也同样缺乏,所以无法补足。
朱高煦没有继续想,他只能希望火炮能建奇功,不然他只能走陆路南下,这就必须会与李景隆的三十万大军相撞。
思虑此处,朱高煦带着亦失哈走进了沈阳城内。
城内,朱高煦通过城中的房屋修建工作看出了耿瓛他们这几个月是如何度过的。
古城内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木屑的味道,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止了流动。
城内房屋都是废墟,偶尔有些幸运的墙体被保留,但大多也都是残破不堪,露出了其残缺的砖块。
城门楼,曾经威武壮观,现在成了一堆破败不堪的瓦砾。
当年朱高煦所见的沈阳钟楼和鼓楼已经坍塌,整个楼体倒在地上,任何一点可以燃烧的东西都不复存在。
哪怕就算衙门内部,也根本没有一丝家具,只有露出的泥砖地面。
“所有的危墙都被推倒,这次从北边运下来的水泥有三千石之多,但都被用在了修葺沈阳城上。”
“按照眼下的速度,估计顶多能在十月下雪前修复三处民坊市,每坊有一千处三分的二进院子。”
“奴婢算了算,二进院子有可以住的屋舍五处,挤一挤的话,每处应该可以住一户人家,也就是入冬前可以弄出供一万五千户百姓居住的屋舍。”
“这效率与数量,距离沈阳城百姓所需的两万处屋舍甚远。”
亦失哈担忧说着,朱高煦却皱眉上了城墙,走在马道上看到了远处正在修建的一座庞大宫室。
“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他指着那边的宫室询问,亦失哈也低下头道:“那里是为您与王妃修建的临时行宫。”
“停了,把人力抽调出来先把院子弄好。”朱高煦打断他,同时道:
“战事还没有结束我便贪于享乐,若是战败,不论修建何种宫室,也不过是为了南边的朱允炆所修建罢了。”
“若是胜了,自然有南京城各处府邸供我挑选,何必贪欲这一处?”
说罢,他看向亦失哈:“你跟我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脾气?”
“日后即便是王妃开口,只要我不点头,便各类耗费民力的事情都不能做。”
“至于王妃休息的宫室,伱单独修建一处五分地的院子就足够了。”
明代一亩约六百一十四平,五分也有三百零七平,面积已经不小了。
对于朱高煦来说,已经见识过应天紫禁城的他,也不认为亦失哈能修建出超过那座宫城的宫室。
况且只要计划顺利,他顶多一两年就能结束战事,到时候可能沈阳的这处宫室都没修好,自己就入主紫禁城了。
“那奴婢暂时让人把那处地方留下,抽调人力去修建民舍。”
亦失哈小心翼翼的询问,见朱高煦不回话,便知道怎么做了。
巡视城墙,朱高煦看了看各地的情况,然后才在亦失哈的带路下,来到了一处刚刚修葺不久的院子。
这院子说不大,却也有四分,因此还未走进门,朱高煦便指着这院子说道:“这院子就不错,何必还要修缮其它院子?”
“殿下千岁!”
颔首回应了班值净军的唱礼声后,朱高煦带着亦失哈走进了院里,刚好碰到了从后院一路快走进前院的郭琰。
“殿下……”
郭琰几个月不见朱高煦,才刚刚见到他便眼中浮起水雾。
“后院已经为殿下备好饭菜了。”
她对朱高煦行礼,朱高煦也看向亦失哈:“忙你的去吧,我会在沈阳暂住三日。”
“奴婢告退……”
亦失哈识趣退下,朱高煦也在他走后上前牵着郭琰的手往后院走。
几个月没有见,朱高煦现在想做的不是吃饭,而是发泄发泄心中积压了几个月的情绪。
郭琰与跟随她的两名婢女红了脸庞,朱高煦却如饿狼般急不可耐的带走了她们。
倒是在他准备发泄的时候,南边的金州城迎来了朱高煦等待许久的人。
“牙牌!船上装着什么货物?”
金州港口内,当十余名兵卒接引着一艘百余料的船只顺利入港,奉崔均命令收购粮食的兵卒便立马围了上来。
他们向船上的人索要牙牌,但这个牙牌不是代表官员官职的牙牌,而是崔均发给走私商人的兽骨牙牌。
带队的小旗官眼睛不瞎,手渐渐放到了刀柄上,只因这船上的水手浑身腱子肉,一看就不是普通水手,说是家丁都太过小瞧他们了,放在行伍中也是精锐的存在。
“没有牙牌,我是来投奔渤海殿下的。”
一名隐藏在披风下的人走上了甲板,同时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
“可将这份信交给渤海殿下,相信殿下看后便会来寻我的。”
隐藏在披风下的杨展尽量没有暴露自己的面孔,因为他担心渤海军中有锦衣卫的人,一旦暴露了自己,很容易会让自家父亲遭遇灾祸。
“我可以先把信件交给崔将军,其它的等崔将军过目再说。”
小旗官看着杨展身上的披风乃用绸缎所做,便也不敢小瞧他,只不过还是留了一手。
杨展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颔首道:“在殿下点头前,我与我的人不会下船,请诸位不用担心。”
“多谢体谅。”小旗官作揖回礼,随后带着那份信离开,只留下了五六名兵卒监守杨展的这艘船只。
时间过去,很快小旗官便将信件交到了正在金州城外训练水兵的崔均手中,崔均闻言也皱眉拆开了书信。
几乎是瞬间,崔均便合上了那信件,因为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名。
他与杨展未曾见过面,但却也听林粟、傅让他们提起过杨展。
眼下这杨展突然出现在金州,而且看模样只带来了十几个人,着装也有些鬼祟,应该不像是行刺,倒像是躲避某些人。
想到此处,崔均特意吩咐了一名千户:“刘魁你带人去接他们到城内,寻一处离衙门近些的院子让他们住在里面,每日餐标和我一样,要好好礼待他们。”
“是!”小旗官作揖应下,崔均也寻了自己的一个心腹,让他五百里加急将这份信和自己的安排传往北边。
很快,舟船上的杨展便被人接到了指挥使衙门附近的一处院子,同时那信件也被加急送往了北方。
它送达沈阳时,朱高煦已经出发前往了广宁,为此那信使又换马前往广宁,最终在朱高煦渡辽河前将消息和信件带给了他。
“我的故人?”
辽河水驿旁,朱高煦疑惑接过了那信件,打开过后只是几个呼吸间,他脸上表情就彻底变幻。
“走!不去广宁了,去金州!”
朱高煦难掩心中激动,翻上马背后便要带人往金州去。
身边百余名骑兵不明所以,纷纷与他一同前往金州。
这一去,便是整整十日,直到十月十二才抵达金州。
“崔均,快带我去见那人。”
朱高煦风尘仆仆赶来金州,在城门处便见到了等待他许久的崔均。
崔均也不敢耽搁,当即带着朱高煦前往了杨展的住所。
只是一刻钟左右,他们便来到了那院子。
伴随着门被推开,朱高煦也见到了坐在院子中堂里与几名健壮兵卒闲聊的杨展。
杨展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是送饭的兵卒,只是不曾想一回头就与朱高煦四目相对。
“殿下!”
“好好好!!”
杨展惊讶起身,朱高煦也激动地一路快走,在杨展走出中堂的时候一个虎抱,用力拍了拍杨展后背。
“好啊!你来了,我的事情就解决一大半了!”
“殿下,疼疼疼疼……”
杨展被朱高煦拍的龇牙咧嘴,反应过来的朱高煦才连忙松开手,抓住他肩膀,好似大人抓小孩般看了看。
“你受伤了?”
朱高煦惊讶着,心里也不免有些愧疚自己刚才的鲁莽。
“与广西的土司交手时,不慎中了一刀,也是凭借这一刀才假死北逃的,因此请殿下切勿唤我名字。”
“那你就跟我姓,叫朱……成功!”
朱高煦恶趣味上头,让朱成功这个名字提前二百余年出现在了明初。
吩咐完,他又回头对刚刚走进院子的崔均开口道:“崔均,你一个人进来就可以,其他人在外面守着。”
“是!”崔均回头眼神示意兵卒们,他们也纷纷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院门。
待他们退下,崔均这才跟着朱高煦他们走进中堂,随后坐在了位置上。
朱高煦拉着杨展坐在主位的左右位,然后对崔均道:“日后便唤他朱成功。”
“是!”崔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清楚杨展肯定是北逃而来的,不然他不可能从广西都司脱身。
吩咐了崔均,朱高煦也急不可耐的说起了正事:“成功,你这次来,可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眼下我正需要一名水师将领,带领我麾下三千水兵渡海进攻登州。”
“末将也想到了,所以末将才会来。”杨展笑道:“战事一开始,末将就清楚想要从辽东直接南下,最快最省力的方式就是走金州至登、莱二州。”
“这些地方的兵卒已经被抽调,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登莱、长江、两广的平倭等三支水师。”
“我北上时已经探查过,三支水师有水兵两万六千人,有二千料战船七十八艘,一千五百料一百二十四艘,一千料及以下三百余艘,合计火炮大小两千六百余门,铜铳一万九千把。”
“眼下他们主力正在接应九连城的刘真,速度不算快,可也不慢,每半个月就能接三千人返回辽东,眼下已经接了三批,估计九连城只剩下不足万人了。”
“他们屯兵在登州,战船也是,因此我想询问殿下您能拉出多少战船?”
杨展带来了重要的情报,而对于三支水师每半个月能接应九连城三千人渡海抵达山东,朱高煦也并不惊讶。
毕竟明初经常走海路运兵,反倒是明末不敢尝试。
朱元璋拿下金州便是一个月内运兵一万登陆金州,朱允炆也在靖难之役中派平安率领辽东四千骑兵乘船从金州渡往山东登州。
皇城岛这条海路,在明初已经被开发彻底,只要不遭遇恶劣天气,运兵速度只会更快,往返不过五日。
加上金州耕地数量数十万亩,运粮方便,因此不管是以金州为跳板进攻辽东,还是以金州为跳板进攻山东,这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
“眼下还没有太多战船,赶在开春前,应该能弄出十艘三千料,三十艘两千料战船,不过每艘战船的火炮起码有三十门,而且火炮的威力更大,一炮足以在三里的距离中射穿四尺厚的船体木材。”
朱高煦一开口,便让杨展吃惊了起来。
他参与了平倭,自然知道明军的战船火炮威力。
哪怕是威力最大的洪武铜炮,顶多也就是在半里的距离打穿一尺厚的船体罢了,而自家殿下这边居然是南边火炮的数倍。
“殿下,您不是在说笑吧?”
不是杨展不相信朱高煦,而是朱高煦的话太让人诧异。
“童叟无欺,不信的话,你可以在之后随崔均去金州水军军营中去看看。”
朱高煦爽朗一笑,而这也让杨展彻底相信了。
“虽说在北上前,末将便已经知道殿下麾下火炮犀利,但确实没想到居然能犀利到如此程度。”
杨展深吸一口气:“如果真的有四十艘这种战船,那足够正面击溃南军水军。”
“我推算了一下,南军水军之中只有洪武铁炮与铜炮能在半里内击穿二千料战船的侧面,若是我军火炮威力如此犀利,那完全可以以远打近,并且还可以建造百余料的小船。”
“这些小船只需要每艘在船首放置一门这样的火炮,然后趁着南边水军无防备靠近,那只需要几艘小船就能击沉南军的两千料战船。”
“我军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因为舰船太大,而遭到南军的火船进攻……”
杨展与朱高煦、崔均细细说明了南军水师的战术,实际上南军水师的统帅陈瑄并没有很高的海战能力,因为他统帅长江水师的时间很短,所以如果真的要在海上开打,那陈瑄必然将重任委托杨展的父亲杨俅。
杨展虽然没有说自己是否策反了自家父亲,可朱高煦很清楚,只要登莱海战不利,杨俅决不介意给渤海水军放水。
如此一来,自己便有绝对把握来拿下渤海海峡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杨展,又看向崔均:“既然如此,崔均你暂时负责辽南陆上粮草辎重和水师打造,成功你亲自着手训练水兵,若是水兵不够,你可随意招募,我许你渤海海军都督一职,允你便宜行事!”
“末将领命!”杨展与崔均起身作揖,朱高煦也起身将二人托起。
瞧着他们,朱高煦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登陆登莱,朱允炆为这消息大发雷霆的画面了。
“好大兄,别着急,臣弟马上就去南边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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