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凶险,好在这小子没有辜负朕对他的期盼。”
春去秋来,五月初六的应天府紫禁城内,朱元璋接到了来自辽东都司送来的奏疏。
这份迟到的奏疏上,清清楚楚写了朱高煦是如何死守鸡西堡,如何等来了朱棣的援军。
尽管这仗在老朱看来打的憋屈,但当他看到吉林之围被解开,他还是打心底的高兴。
解围吉林城,重创兀良哈后,朱棣只停留一夜便在次日离开吉林城的做法,倒是甚得他欢心。
当然,更让他欢心的,还是这次北巡的战果。
渤海王朱高煦斩首兀良哈胡兵七千级,缴获牛羊马匹数千。
燕王朱棣,追击并斩首兀良哈胡兵八千余级,缴获牛羊马匹近十万。
尽管明军付出了阵没近两千人的代价,但与之相比,兀良哈付出的代价更大,三部都遭遇重创,部落男丁死了至少两成,起码三五年无力南下扰边了。
朱元璋十分满意这结果,与此同时武英殿内翘首以盼的朱高炽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递出渤海王府送来的奏疏。
“爷爷,吉林城这次死伤军民两千余,是否要再迁移部分军户补足吉林城军户缺额……”
朱高炽的话一开口,坐在不远处的朱允炆便有些不快了。
这次北巡的结果,若说朱元璋是最高兴的,那无人敢有二意,但若是说第二高兴的,那恐怕就是朱允炆了。
吉林卫经此一役,伤亡甲兵一千六百余人,其中近九百人阵没,可以说极大削弱了朱高煦的实力。
尽管这不方便大明统治关外,但对于大明来说,关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统治的地方。
只需要维持现状,让诸部女真不乱就足够了,而吉林城受创后的兵力数额,依旧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因此,维持当下,便是朱允炆所想要的局面。
所以面对朱高炽的主动站出,他心中是很不高兴的,不过他也没有站出来反驳,只是看着自家爷爷,想看看他怎么做。
“济熺,你说朕该不该给他补足军户?”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朱元璋没有直接回答朱高炽的话,而是反问起了殿中另一位世子朱济熺。
朱济熺也没想到朱元璋会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对此他还是起身作揖回应道:
“孙儿以为,今年朝廷才决定了要迁移三万余户军户前往开平、云南,若是再补两千军户给吉林,那动作未免太大了,户部那边也不一定吃得消。”
“不过,若是一支兵马都不调动,那也不太好,毕竟吉林城遭此重创,难免忽喇温之地的阿台外兰会生出祸心,届时若是因为兵力短缺而重新丢失安东城,那反而得不偿失。”
“因此孙儿想,不若从山东、直隶等处调二千独身的兵卒前往吉林城。”
“如此一来,不用拖家带口,行军速度可以快些,维持兵马所耗费的钱粮也可以少些,吉林城与安东城也得到了安稳,肇州城也可以兴建起来。”
朱济熺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回答,对此朱高炽松了一口气,而朱允炆虽然不高兴,但也能接受。
两千兵卒虽然很多,但他们没有家属,因此前往吉林城后,他们只能依靠吉林城供养。
如此一来,反而加重了吉林城的粮食需求,增加了吉林城对辽东都司的依赖,很符合朱允炆节制朱高煦的想法。
不过比起这件事情,让朱允炆更加在意的,是自家爷爷为什么要问朱济熺这个问题。
朱济熺本就是晋世子,哪怕如今晋藩被削弱,但朱济熺还有一个最大的身份,那就是诸孙之中最为年长的长孙。
这个身份让朱允炆颇为忌惮,哪怕如今也依旧挥之不去。
自家爷爷重新提问朱济熺,是不是要委任晋府做些什么事情,让他从东胜那地方回到太原?
朱允炆还在猜想,朱元璋却已经颔首道:“你这话说的不错,就按照这办法拟旨吧……”
“另外,催促高煦在肇州筑城,赏布三千匹,棉花五千斤,绸缎各百匹给他,以示嘉奖。”
他话说完,一旁的司礼监太监便作揖应下,往角落的书桌走去。
不多时,他便起草了一份圣旨,交给朱元璋确定无误后,由朱元璋盖印下发。
待圣旨被带走,这个小插曲便结束了,殿内的爷孙四人继续开始处理朝政。
对于他们来说,吉林城的事情,只能算是一件小事,当下大明朝的大事,是今年的秋税是否要‘以钞抵税’,以及西南平叛进行的如何了。
没错,时间进入洪武二十九年后,云南与四川行都司及等处相继又有土司叛乱。
贵州都指挥使司的中平等寨群蛮聚众四千叛乱,洞水等寨蛮贼作乱,并杀其土官王应名。
四川威龙州土官知州普习叛乱,松潘的纳卜、薛卜、任昌等寨番寇作乱,并杀害当地官军百余人。
云南金齿芒宽蛮作乱,袭击大明在金齿的矿场。
这些叛乱,只是诸多叛乱中的一部分事情,大部分的叛乱正在被西南的蜀王朱椿,魏国公徐辉祖、都督顾成、何福、瞿能等人平定。
虽然听起来似乎是西南大乱的局面,但实际上这些叛乱的规模远不如之前的三土司叛乱来得严重。
不过这样的局面,也诉说了西南土司对大明的不满。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金银矿的开采权分一些给地方土司,但如果朱元璋真的这么做,那勋贵和文臣们肯定也会下场分食一杯羹。
这么一来,简单的局面就被弄得复杂了。
所以面对西南的屡屡叛乱,朱元璋选择的办法就是武力平定,哪怕会付出不少死伤,他也绝不会向土司妥协。
南方的局势十分复杂,可是这对于远在吉林城的朱高煦来说,却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眼下的他,正因为大批粮食陆续运抵而松了一口气。
“两个半月,先后运抵十四万四千三百余石粮食,钱五万贯,三万二千余石豆料。”
“此外,三万卫还有二十万石粮食尚未运抵。”
“其中辽东都司尚积欠六万石,杨善人这边还有十四万石。”
七月初九,伴随着三千军民押运的最后一笔粮食抵达,辗转多日的粮食终于送抵吉林城,尽管还有二十万石还未运抵,但当下的粮食足够吉林城熬到冬季。
承运殿内,伴随着亦失哈说完这些话,站在他一旁的杨彬也作揖道:
“不经殿下意见,草民就擅自将盐引换成了粮食与豆料,请殿下降罪。”
在二人面对的方向,朱高煦坐在主位,手里拿着那本粮册,脸上露着笑容,显然心情不错。
对于杨彬的话,朱高煦也抬起头看向。
杨彬比起去年时瘦了许多,自他得知吉林城被包围,他便将手中渤海王府盐引所换得的钱粮,尽数用在了购买粮食、豆料上,从山东不断购粮运到三万卫,等待吉林城解围。
正因如此,未运抵的粮食才会增多了两万余石。
于情于理,朱高煦都不该苛责他,反而应该感谢他。
“这些事情你做的很好,劳你操劳了。”
比起两个月前,朱高煦更显成熟,他抬手示意杨彬和亦失哈坐下,紧随其后对二人询问道:
“兀良哈入寇让海西诸部女真实力受损,近来请求互市粮食的部落不少,需求也很大。”
“入夏以来,海西哈喇温地面先后有十二部落加入我吉林城,致使吉林城人口增多,不知眼下我城中粮食配给如何,是否还需要购粮?”
“此外,海东的东海诸部得知我们的人也变多,近二月来,贩卖毛皮者甚重,互市体量巨大。”
“府库之中的毛皮,想来杨彬你也见到了,你是否有实力吃下?”
朱高煦讲述着近两个月来关外的变化,其中变化无非就是因为兀良哈入寇,致使许多部落的粮田被毁,继而导致无法赶在入冬前收获成熟的粮食。
这么一来,亩产下降,原本能能养活一人的田,需要两亩才能养活一人,各部粮食都出现了缺口。
有的部落还算有些实力,贩卖了部分牛羊马匹后,还能从吉林城买些粮食熬过去。
但许多中小部落,包括原先走出吉林城的那六个部落,都因为实力不足而返回吉林城,选择投入吉林城中。
不过两个月时间,吉林城就接收了中小部落十二个,其中还包括东边的三个野人部落。
这些部落的到来,让吉林城人力大增,同时他们带来的牲畜也让吉林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海东繁城。
其次,随着吉林城击退兀良哈入寇的名声传开,东海诸部的野人女真部落,也在嫌真部弗达哈等人的宣传下,得知了吉林城这个互市开放的地方。
许多野人部落都将自己手中积压的毛皮手挑肩扛的运到吉林城,换取足够部落过冬的粮食后离去。
诚然,这样的局面让吉林城变得强大,但毛皮的数量,以及吉林城人口的数量也在增加。
吉林城能否养活那么多人,还得看杨彬能不能吃下这么多毛皮。
对此,听完这些话的亦失哈没有先开口,而是看向了杨彬,杨彬也汗颜道:
“殿下,说实话,这次府库之中的毛皮数量确实太多了,去岁草民买入的毛皮,直至当下还没售卖结束。”
“这批的毛皮、草药,草民与亦掌印算过,若是按照之前的价格,刨除草民的份额,吉林城起码能拿到三十万贯。”
“想要吃下倒是容易,但想要贩卖出去,却需要很长的时间,即便今年只收这一批,想要处理完也得两年后。”
杨彬说出了当下的困局,说白了就是内地权贵对毛皮的需求已经开始饱和了。
如果不想降价,那就只能慢慢售卖,这个售货时间就得往后拉,回笼金钱的速度也就慢下来了。
杨彬可以吃下,但这次拿钱肯定不如之前快了。
若是换做旁人,肯定觉得杨彬矫情,但朱高煦毕竟懂些市场经济,因此他没有苛责,只是对杨彬说道:
“毛皮和药材你带往南边去,这次的三十万贯,你差人运五万贯来吉林城,其它的用来买粮食,来年四月送来便是。”
“二十五万贯都买粮食?”杨彬楞在原地,毕竟按照当下的粮价,二十五万贯能买最少七十五万石粮食。
这么大笔粮食,他想安全运出内地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提拦在吉林城前面的辽东都司了。
不过对此,朱高煦却安抚道:“辽东都司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这次会派王义带五百弟兄随你南下,他会打点辽东都司的事情。”
“可……”听到这里,杨彬还是说出第二个问题:“这么多粮食,起码需要二十万民夫才能将粮食运到吉林城。”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你可以每个月运几万石粮食,我会派张纯率军民驾驭挽马车前去三万卫拉运回吉林城的。”朱高煦再次安抚。
“另外这次的王义南下,也会带着一千民夫和一千挽马车南下,与你们一同运粮。”
如今的吉林城,虽然遭到了兀良哈入寇而死伤不少弟兄,可这次兀良哈入寇也让女真诸部死伤惨重,不得不以牛羊马匹来吉林城换取粮食。
吉林城的挽马数量,早已经达到了九千匹。
只要朱高煦想,这九千匹挽马都可以暂时从吉林城开荒的运动之中独立出来,花费半个月去三万卫运回三四万石粮食。
正因有了如此庞大的挽马队伍,朱高煦才敢让杨彬买这么多粮食。
由于畜力和人力不足,尽管杨彬在三万卫还存有十四万石粮食,可想要尽数运抵辽东,按照当下的速度,起码要到入冬前才能完成。
正因如此,朱高煦才会让王义带一千挽马车南下,希望提早将所有粮食运回吉林城。
“若是如此,那草民可以一试。”杨彬缓了口气,朱高煦见状也颔首:
“如此,便多谢你了。”
“为殿下办事,是草民的幸事也。”杨彬客套了一下,随后见朱高煦有送客的意思,也不再久留,起身作揖道:
“草民明日还得返回三万卫运粮,便不久留了,祝殿下千福安康。”
“去吧……”朱高煦没有留他,而是看着他走出王府后,这才看向亦失哈:
“这三十四万石粮食若是都运抵吉林城,我们能撑多久?”
似乎早就知道朱高煦会这么问,亦失哈没有迟疑,下意识便说道:
“先前积欠的抚恤钱粮,这次已经尽数拨发下去,府库之中眼下尚有钱两万六千余贯,粮五万六千余石,豆料两万一千余石。”
五万贯钱,十四万石粮,三万二千余石豆料,只是两个月时间就一边运送一边消耗成了这副模样,吉林城的开销,可见一斑。
朱高煦还在唏嘘,亦失哈却皱眉道:“当下十二部加入吉林城后,城中军民数量已经有户九千四百三十二,人口五万三千一百六十九人。”
“算上城中三千兵卒的军饷和马料,每年需要开支钱两万九千贯,粮三十七万二千余石。”
“殿下,再不削减开荒粮,我们可就真的挺不下去了。”
亦失哈一脸担忧,毕竟当下他们对吉林城的百姓一直在支出,基本没有回报。
倒是对此,朱高煦很是平静的反问:“四月以来,开荒多少耕地了?”
“九万四千六百余亩。”说起开荒的耕地数量,亦失哈缓了一口气,显然十分得意。
面对他的得意,朱高煦也淡然道:“没有这笔支出,我们也开垦不出这么多田地。”
“何况当下才过去两个月,到了入冬,恐怕能开出二十万亩耕地。”
除去三千兵马和一万四千未成年的孩童,吉林城共有三万六千余口不分男女的壮劳力,此外还有九千余匹挽马,七千四百余头耕牛。
这些,就是当下吉林城的所有劳动力,而他们在做的就是不断地开垦荒地,将荒地变成生产资料的耕地。
当下,吉林城已经有新老耕地近十四万亩,按照两个半月开垦九万四千余亩的速度来看,到入冬前,吉林城的耕地恐怕能达到二十三四万亩的数量。
到了来年,估计还能保持每年开垦二十万亩的速度。
现在是洪武二十九年,也就是说在洪武三十一年五月老朱病逝前,吉林城起码能有四十五六万亩耕地。
不过如果增加的仅仅只是耕地,这还不足以让朱高煦放松,他要紧盯的,还有粮食。
“城外的稻田没事吧?”朱高煦跳转话题,询问起了稻田的情况。
闻言的亦失哈也面上喜色的点头:“生长得不错,按照当下的稻穗来看,只要不出现什么问题,这两千亩稻田,起码能收获两千石粮食。”
亩产一石,这对于关内百姓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山海关以北的大宁、辽东和吉林城来说,这就是可以救活无数人的产量。
“亩产一石嘛……”朱高煦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虽然他没有培育出耐寒稻,但先育苗后插秧的办法确实让关外有了另一条可以提升粮产的道路。
面对亦失哈的话,朱高煦认真吩咐道:“如果真的能产出一石粮食,秋收结束后就停止开荒,从老地里面挑出一千亩地来修建育苗田。”
“一千亩?”亦失哈面露难色:“殿下,这么多育苗田,所耗费的煤炭柴火恐怕不是少数。”
“总比一直依靠朝廷要好。”朱高煦何尝不知道育苗田的耗费高昂,可他没得选择。
“日后,新田第一年先种粟、麦,次年种植水稻。”
朱高煦深吸一口气吩咐,同时也对亦失哈说道:“我那五叔那边据说有不少熟知农学的先生,你看看我们是否也能找些这样的先生来吉林城?”
他虽说是询问,但语气却不容置疑,亦失哈也理解了他的想法,当即应下:“奴婢稍许就去与杨善人谈及此事。”
“嗯……”朱高煦颔首,亦失哈见状也起身作揖告退了。
在他走后,朱高煦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等待着。
过了一刻钟,王府照壁才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傅让、林粟、张纯、王义四人先后从照壁后走出来,隔着老远就见到了坐在承运殿内的朱高煦。
四人说说笑笑,待他们走进承运殿,便先后作揖:“殿下……”
“先坐吧。”朱高煦吩咐着,随后四人按照官职坐在了两边
等他们坐下,傅让率先开口道:“我才回去安东城不到一个月,便又被你召来。”
“那边事情多,你若是无事,那我就被你害惨了。”
傅让在吉林城身份最为特殊,论辈份,他比朱高煦高一辈,论身份,却也是颖国公傅友德之子。
尽管傅友德死后,老朱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承袭他的爵位,但傅让的身份依旧在这里放着。
对于他,朱高煦也尽量包容着,所以在他询问后,朱高煦便回答道:
“南边发来了消息,朝廷从山东和南直隶调了两千独身的军户北上,我的意思是分一分这批兵马。”
没有客套,朱高煦说出了传他们来的原因。
自沈阳左军千户一走,遭受损失的吉林城便不可避免的进入了实力空虚的尴尬期。
战前一千五百零七人的吉林卫,算上安东城和三场的百人,仅存一千一百三十一人。
因此在战后,伴随着辽东都司将去年老朱批准的剩余军户送抵吉林城后,朱高煦从他们之中和女真扈从之中选出不少合适的男丁参军,凑足了三千人整。
之后,朱高煦将他们调往安东城,在安东城留驻一个千户,鸡西堡留驻一个千户,三场各驻扎三个百户。
如此一来,吉林城的兵马只剩下了七百人。
这次老朱又拨了两千人来吉林城,朱高煦需要与傅让他们商量这两千人的归属问题,以及他自己的想法。
当着傅让他们的面,朱高煦这才说道:“肇州那边必须筑城,不然日后兀良哈再次入寇,吉林城还得成为战场。”
“不过这次,我准备让林粟去安东城督管,傅让你亲自带这两千人和鸡西堡一千人去肇州筑城。”
“此外,我还准备从加入吉林城的女真人中募一千兵卒,凑够吉林卫的六个千户所。”
朱高煦说完自己的安排,当即扫视了一眼四人,四人都无异议,唯有傅让在颔首后反问道:
“实额六千兵马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你准备怎么配置?”
“另外,城中入了那么多人,你确定养得活这六千兵马?”
傅让沉稳的问出两个众人关心的问题,但对此朱高煦已经有了腹稿。
“吉林城的七百人为甲骑,另外再编一个千户为马军,三场的三个百户不动,剩下的四个千户为长枪兵,日后马匹多了,配给挽马,充作马步兵。”
“至于养兵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万事有我与亦失哈。”
朱高煦说出自己的想法,傅让听后却不由咋舌:“你倒是舍得下本钱。”
七百甲骑和一千轻骑,加上四千马步兵……
朱高煦所说的这个配置若是能成,那估计会成为仅次于殿前河州卫和豹韬卫的精锐兵马。
对于傅让的赞叹,朱高煦却不曾谦虚,反而笑道:
“我渤海军,本该如此……”
《明太祖实录》:五月辛酉,上闻燕王、渤海王破元将哈剌兀于吉林,甚喜,宴群臣于奉天门。
《奉天靖难录》:五月辛酉,上闻燕王破元将哈剌兀,甚喜,召诸臣再议储君。
上言皇太孙暗弱,燕王在国,抚众安静不扰,得军民心、众咸谓其有人君之度。
翰林学士刘三吾疏言“立燕王,置晋王于何地?且皇孙年长,可继承矣。”
上闻之,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