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火花在电缆之中噼啪作响,将埃斯基的防护面罩照亮了,工程术士生硬地拉起电缆,将它们接到一起,便听到门外新买来的侍从通报有人来访。
走到仓库口,一个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大约一米七多一点的矮小暴风鼠。
暴风鼠打着招呼,工程术士皱着眉走到他的背后,忽然笑着道。
埃斯基看到了暴风鼠背后的长生不老药注射装置,一滴新落下的白色液体正融入他的血管之中,看到这不多见的东西,他立刻想起了此人是谁。
军事港口里见到的滑溜氏族里的那个神秘暴风鼠,当时他还猜测这家伙是滑溜氏族的族长来着。
暴风鼠的话语中带着鼠人少有的谦虚,通常一般的鼠辈军阀会在交谈之前吹嘘自己的功绩,光是这种不寻常的语气,就能确认这家伙是不一般的家伙。
埃斯基摘下脸上的面罩,露出护目镜之后的红色双眼,没有魔法灵光的眼中只有着微弱的属于斯卡文的红光照射在暴风鼠身上,同时,工程术士语气不善道。
在暴风鼠做出一个退让的手势后,工程术士才改口道。
对于工程术士的第二个问题,暴风鼠只是带着小幅度的笑容沉默地看着他不言语。
工程术士啧了一口,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家伙身后的侍从。
尽管那个家伙穿着钢制的护甲,但却是锈迹斑斑,甚至还带上了些许破损的开口,按理说,对方的护甲是不该这样的。
所以,要求早就露出来了,却要我自己说出来?熟悉的,让人讨厌的,在鼠人当中并不常见的官僚气息。
相比眼前的暴风鼠,工程术士倒是觉得那些像是怨毒的白痴的一般斯卡文更加可爱。
埃斯基顺着自己的杂乱的白毛,对暴风鼠笑着道。
暴风鼠的脸上挂着让人看不出是假笑的笑容,然后凑近了工程术士道。
….
说着,工程术士招呼着仆役送客,自己钻回了工厂之中。
坏血病带来的兵力数量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们的目的如果光是为了那条船,显然不需要这么多的兵力,围杀一个熟练的精英施法者,一般来说需要两万氏族鼠。
六万兵力,难道是想要从前线的次元石矿脉里啃下一块肥肉?
而且,那艘战舰,想到海上估摸着还在做海盗的精灵法师,埃斯基恨恨道。
数个小时之后,受到瑞凯克氏族的
通知的埃斯基放下手中的活计,用瞬间移动赶到了瑞凯克那如同迷宫一般的营帐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一个大约是用鼠皮垫起来的石头椅子。
埃斯基环视着一一落座的众鼠。
胸前还帮着绷带的灰衣领主,维尔斯基,没有用黑袍遮住自己的面容的倒戈之主,埃希里加,已经罕见地没有穿着盔甲而是一身绿袍打着光脚的瑞凯克氏族长,伊克利特。
目光扫过他们,然后道。
埃希里加说着,他的斥候已经在地下通道发现了大城部队的踪迹。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脸色不是太好的原因,那支部队真的和埃斯基说的一样,有巨大规模的暴风鼠部队。
埃斯基开口补充着新得到的情报,在场的众鼠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伊克利特怒道,他听到坏血病氏族的名字,就觉得这群大多数都得了坏血病的家伙是在挑衅。
如果没有斯卡文魔都的部队,他可以保证用地下堡垒的兵力击溃收编对方,几乎所有较大的军阀们都知道,坏血病的家伙们并不适应陆战。
埃希里加道,作为伊克利特统治集团的特务役,他非常清楚现在那些服从他们的小氏族的忠诚。
伊克利特骂道,却没有看埃希里加,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维尔斯基,这个在场的唯一一个斯卡文魔都十三人议会的成员。
维尔斯基幅度微弱地摆了摆手,似乎牵扯到了伤口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
虽然他算是十三人议会的一员,在其他非十三人议会的族群面前显得尊贵,但他在那里面的席位,不过是个末席罢了。
改造生物的莫德尔,制造魔法器械的史库里,主管信仰与魔法的灰先知,他是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埃斯基反驳道,又想到了舰队战时,对付海兽的那种他的武器,火炮,接着道。
埃希里加敏锐地发现了埃斯基语气的变化,将它指了出来。
众鼠目光汇聚在了白毛鼠辈的身上,埃斯基倒是坦然地靠在后面的鼠皮上。
越说,埃斯基越感觉到了心虚和后悔。
他怎么就在斯卡文魔都,帮着自家史库里氏族把这玩意儿给弄出来了呢。
伊克利特的身形向后一瘫,露出了一种听天由命的绝望眼神。
众鼠的怒火集中在了说话的埃斯基的身上。
白毛工程术士生硬地没有接下他们的话题,埋头提议道。
但这并不能让众鼠的怒火消减下去几分,伊克利特张嘴唤出一点生命之风,开始抚慰自己的精神。
埃斯基对他们添油加醋道。
他相当清楚,只要他的那些同胞们打个地洞或者用其他的方式隐蔽自己的身形,最终受到重创的很可能反而是人类军队。
尤其是在前线根本供应不了那么多的兵力的粮草的情况下。
紧接着,工程术士的话锋一转。
这话甩出来,让众鼠的眼皮直抽抽。….
最终还是埃希里加开了口,提了一个相对合理的建议。
但这个提议立刻受到了伊克利特的反驳。
在前线领兵打了这么多年仗,老军阀对于地下堡垒里的大军阀势力还是相对了解的。
这个波洛克.绿皮切片机,让他的印象尤为深刻,他有着和兽人小子一般健壮的肌肉,身高也到了暴风鼠的一流水平,达到了一米九七。
他的刀使得相当好,但最要紧的,还是那据说是吃了什么蘑菇得到的,超越了一般凡人的速度与力量,这样的组合让他可以将一个敌人在短时间内切成多段薄片,
虽然那个家伙的战斗力还不错,在一片软弱的地精之中,甚至一群兽人小子之中,都能杀出一条血路。
但是,这家伙的头脑感觉就跟没有一样。
带着自己的部下,几乎是和对面的绿皮同时发出了战吼,然后向着对付冲去。
由于鼠人与绿皮的战力差距,每一次都会导致自己和自己的亲卫队深陷重围,所以他一直就像要一群能伴随着他冲锋的东西。
听着伊克利特的话,埃斯基也才想起来,此前他见过这一位,营区议会的第四议员。
难道就是因为喜欢正面冲锋,所以此前在营区最高议会的投票中,他才会去支持莫德尔氏族的鼠巨魔。
他还以为,背后有多么肮脏的利益交换呢。
维尔斯基倒是有些犯了难,道。
尤其是,他自己也顶不住大城的压力。
只需要大城一个命令,他就得乖乖回到斯卡文魔都的议会桌前,继续在各大氏族之间来回舔,做一个橡皮图章。
最终还是伊克利特做出了决断。
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大城来的鼠辈们,终于逼近了地下堡垒。
而就此时,千里以外的尼赫喀拉最南端的阿斯崔城门前。
一个精练的老人穿着战袍,梳理着自己头上为数不多的毛发,并一边向着远处眺望。
终于,在他的盼望中,一个车队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黝黑的身影,就是他三十年前见过的,他的侄儿,阿卡迪扎。
说着,他的双眼看向后方那个奇怪的被黑色布料完全遮盖住的马车,他从那里感觉到了一点不祥的气息。
阿卡迪扎挥挥手,没有在做多余的解释。
说着,昆提指着向这边走着的看起仍然威武,但缓慢地动作已经暴露了他已经年迈地老人。
从老人的面貌中,阿卡迪扎还依稀能看出,这是自己的弟弟,阿萨。
强忍住自己心中突然感到的一丝酸楚,他转头对自己的叔叔道。
物亡而道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