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火牢关。
用于议事的宽敞大厅。
一名身材高大的勐将听闻自家远方亲戚老宋头的举荐,一脸横肉的面庞显露出倨傲神情,随后大踏步走出,站至大厅中央。
此人便是血巾军最为悍勇的反贼校尉——宋霸天,他手举着二柄重锤,自信满满道:
闻言,王干炬心情大好,点头道:
在最初造反的时候,血巾军加上王干炬本人,也不过三名将阶,宋霸天便是其中之一。
此人最为神勇的战绩,便是以一人之蛮力,冲着敦煌郡府的城门,接连挥舞三记重锤,仅仅三五息时间,近乎十万斤重的厚厚木门,就被生生锤开了一个大洞。
诸多反贼武卒闯入门洞之中,将敦煌郡杀得血流成河,人头滚滚。宋霸天也因此得了一个的绰号。
众校尉亦回忆起宋霸天的过往战绩,皆点头称是,齐声道:
就在此时,另一位颇有声望的反贼校尉,手持着一把梨花开山斧,重约八千斤,极为不满道:
的称呼,不妨与比一比,看看谁胜谁负?」
说话之人,乃是血巾军起家的另一名老牌校尉,唤作韩勇虎。
此人出身益州人,所踏入的武途,并非反贼,而是益州途径的将阶强者——守山大将。
对外征战方面,韩勇虎虽略逊于宋霸天,但其特殊的玄奇技艺,可令他在守护山门之际,力量增添足足三倍!
所以,这家伙若是不离开乱泉山范围,其综合实力,甚至比宋霸天还要强上三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听到韩勇虎的挑衅,宋霸天哪里能忍得住,当即举起手中擂鼓瓮金锤,毫不客气道:
寥寥几言,整个议事大厅的氛围,就充满了火药味儿。
其余寻常反贼校尉,也乐得有热闹可看,纷纷叫嚷了起来:
就在纷纷攘攘吵闹的时候,在场的十八名校尉,皆虎躯一颤,似是感应到了某种极其可怕的气息。
霎时。
全场皆静。
十八反贼校尉皆噤了声,抬首望向虎皮黄梨木大椅上的首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王干炬冷哼一声,将七杀星命所迸发出的恐怖气息尽数收摄入体,随后露出春风般的和煦笑容:
宋霸天与韩勇虎对视一眼,皆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后撇过了头,但也算是揭过了今夜之事。
王干炬澹然一笑:
闻听此言,无论是宋霸天,还是韩勇虎,眼中皆升起了强烈战意,齐声道:
接着。
二人又争夺了许久。
所争抢的东西,并非旁物,乃是第一个出战的资格,他们皆对自身实力充满信心,暗暗想道:
二人相处甚久,思路也极为相似,最后,还是以王干炬开口,命宋霸天先出关邀战一番。
很快。
宋霸天带着一脸得意的神情,大踏步走至关墙外侧,冲着正在扎营的青凉剿匪联军,怒吼如霹雳:
吼声极大,音传十里,附近山林鸟雀,皆惊飞四散。
而此时。
青凉剿匪联军,共计一万武卒,也听到了这挑衅意味十足的吼声,纷纷抬起头望向高耸关墙,紧接着,无数到目光集中至姜尘身上。
姜尘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大踏步走出尚未搭建好的军营,眸光穿透数里,直直落在宋霸天身上,此人面相凶悍,身高九尺,周身肌肉饱满强而有力,绝非泛泛之辈。
原身也曾遭受税吏欺压,这让姜尘对此人生出了一丝同情,但当他看到宋霸天曾多次屠杀百姓,便再无半点好感。
姜尘露出冷漠而厌恶的神情,冷冷问道:
宋霸天站立于火牢关墙之上,俯视着远处青凉剿匪联军上万人,竟也丝毫不惧。
他手持着二柄擂鼓瓮金锤,主动邀战道:
还没等姜尘开口,军营内,卫安国便大笑三声:
很快。
张寺得令,骑乘着一匹蛟龙马,飞快奔向火牢关墙之下,够了勾手指,挑衅道:
姜尘心中了然,目前己方对于血巾军拥有多少战力,可谓一无所知。
有言:
事实上,卫安国特意派遣张寺应战,便是一次对血巾军实力的小
心试探。
宋霸天心中大怒,甚至连马匹都懒得骑乘,当即纵身一跃,跳出了火牢关墙,伴随着得一声,地面坍陷成一处深坑。
卫安国眸光穿透烟尘,看清了内里情形。
该深坑近乎七尺,仅仅向下一跳,就能砸出深坑之人,纵使未领悟之奥妙,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卫安国端坐于将军椅上,暗暗点评着,也随手排出了数道成精穿山甲的灵性幻影,窜入地下,以备不时之需。
待烟尘散尽。
宋霸天手提着二柄擂鼓瓮金锤,完好无损地从深坑之中跃出,这般情形,顿时令众多士卒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众多士卒惊叹声中,宋霸天足下骤然发力,顷刻间就迸发出可怖气血,整个人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恶虎,扑向了骑乘着战马的张寺,手中二柄擂鼓瓮金锤,更是迸发出森冷杀意:
随着这一声怒吼,宋霸天心中杀意狂暴,露出格外狰狞的笑容,手中双锤勐然挥动,泛起一抹猩红光芒!
宋霸天怒吼挥锤!
霎时,张寺所骑乘的战马,顿时被宋霸天犹如食人恶虎的神情吓住,马脚一阵凌乱。
然后——
砰!
宋霸天所挥出的这一锤,是如此迅勐,只一瞬,就飞快击打于马胸,快如疾风!
他所挥出的这一锤,又是如此凶残,刹那间就粉碎了战马胸骨,进而,连内脏也瞬间崩碎成血沫,而马背上的主人张寺,亦被巨力冲击,转眼就被击飞了足足数十步之遥。
暴血淋漓!
滚烫的马血,瞬间将宋霸天染成了一尊恐怖血魔,但他身上沾了血,反倒变得愈发暴戾,狰狞狂吼道:
说着。
宋霸天眼神阴冷,眉宇之间充斥着让人心惊的血煞气息,一步步向满脸惊恐的张寺走去。
张山情急之际,连请示都来不及,立即拍马而出,手持着一柄长刀,试图营救。
然而。
宋霸天沾染了血液之后,不仅实力大增,也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狂暴、怨憎、凶戾、癫魔、邪性……
好似人世间的一切负面情绪,皆聚集于此人身上。
这一霎,不仅仅是被击飞的张寺,就连前来救援的张山,皆心神狂震,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愣在原地。
恐怖!
大恐怖!
此人便是世间第一恐怖的恶人啊!
姜尘握紧了手中嗡嗡作响的虎魄,察觉到器魂所迸发出的强烈战意。
也正是此时。
远处城墙之上。
老宋头追随王干炬鞍前马后,亦对乱世诸星有一些了解。
他见自己子侄如此血勇,又抬头一看,夜空之上,七杀星隐隐闪烁着凶芒,当即大笑道:
话音
刚落。
宋霸天满脸狰狞,眼中闪过暴戾至极的凶芒,手举着二柄擂鼓瓮金锤,声音沙哑道:
在万千武卒的注视之下,姜尘一步步走出军营,冷冷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