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然而，陈云依旧一无所知
璃月港，绯云坡，奇珍阁。
在柜台之后，保持着完美站姿的服务员小姐姐面露标准的笑容，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群，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心生不满、厌恶，或感到不自在。
这是凝光专门为奇珍阁挑选的服务人员，能力没的说。嗯，给她们开的工资也让人没话说。
今日在奇珍阁上班的是荣晴，她眼睛一亮，笑容真挚的迎了上去，“钟离先生，许久不见。”
这位可是个大客户，每次来奇珍阁总会挑选些价值不菲的商品，为她们平添一大份业绩。最重要的是，钟离先生样貌俊美，举止高雅，拥有远超常人的学识——而且从不讲价。
虽然每次都是将账单挂在她们老板名下，但只要老板不在意，那这就是实打实的业绩和奖金。
“嗯，许久不见。”钟离很是习惯与自然的点点头，一看就知道没少来奇珍阁。
“啊，对了，钟离先生。”
荣晴像是想起什么，微笑道：“前几日奇珍阁收购一批来自稻妻的，都是绝佳好品，钟离先生可有兴致看一看？”
在这一刻，她的眼睛中只有钟离一个，全然忽略了站在钟离身后的，奇珍阁真正的老板：陈云。
“改日吧，今天并无太多闲暇。”
钟离轻轻摇头，道：“、、，这三种霓裳花，麻烦荣晴小姐各拿一株来看。”
“没问题。”
荣晴点点头，转身从柜台内的特殊柜子中拿出三株都极为漂亮的霓裳花，一一摆放在柜台上，请钟离赏鉴。
“嗯，不愧是奇珍阁，这几株霓裳花都不错，保存的很新鲜。”钟离仔细看了看，很是满意。
“原来霓裳花有这么多种类吗？”派蒙惊讶，她还以为霓裳花就只是一种霓裳花呢。
荧妹同样好奇的看着这几株略有区别的霓裳花，没想到霓裳花中还有这些知识。
至于陈云，嗯，他面色不变，装作一副“我也很了解”的样子——其实完全不懂。
“嗯，根据生长环境与祖先亲族的不同，霓裳花会呈现不同的性状。”
钟离再次不出意外的进入科普状态，语气不急不缓，用仿佛带有一种奇特的魅力的声音讲解着：“比如这种，枝繁叶茂，花蕊如金屋藏娇。绿叶长存，多生于有复杂水文条件之地。”
“而山阴或者潮湿之地，霓裳花多生得瓣大而蕊密，香气扑鼻，堪称花团锦簇。最后这类则是孤傲冷清，枝、叶、花排布极疏，开花时香气寡淡，却极为持久，是古人登山访仙时偶然发现。”
“不过时至今日，大多野生的霓裳花都在璃月地理变迁的过程中绝迹了，现在多是依靠人工培育···”
荧妹、派蒙、陈云：用不上的知识又增加了.jpg
荣晴的目光中闪烁着星光：“钟离先生真是厉害，这些知识，有很多在奇珍阁宝物手册上都没有提及。”
“略通一二而已。”
钟离谦虚的摇摇头，看向荧妹，温声道：“我这位旅行家朋友才是不容小觑，是终将踏遍大陆各处之人。”
“其实也没那么厉害···”荧妹有些不好意思。
派蒙也在夸奖下露出开心的笑容，虽然钟离并不是在夸她，但以她和荧之间的关系，夸奖荧也就是在夸奖她啦。
她难得谦虚，语气都变得更加柔和：“钟离先生太客气了···那么这三种霓裳花，我们该选哪种呢？”
钟离自信的看向荣晴，显然早有决断：“我全要了。”
派蒙震惊：“又来？！”
荧妹倒是毫不意外，她看了看一旁同样毫不意外的陈云，又瞅瞅没有任何惊讶之色的荣晴小姐，心中不由得吐槽：看看钟离先生在陈云的摩拉攻势下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呵，听戏时要点最红的名伶，遛鸟时要买最名贵的画眉——此即人生。”
钟离笑了笑，道：“不过，这次买三种霓裳花，倒不是出于我的人生信条。”
在听他说“此即人生”时，荧妹便愣了一下，忽然觉得钟离变成这个样子，可能和陈云的关系不大，就像是他本性如此一样···
她悄悄将目光挪向陈云，见他用一副“非常认可的神情”点头，又不禁迟疑起来，或许，大概，还是有那么点关系的？
钟离继续说道：“你有所不知，根据传统，若将不同的霓裳花分别做成香膏，供奉在前，岩王帝君便会自己作出选择。不过这种古早时期的讲究，和一些过于复杂的传统，都已经被逐渐简化了。”
“但这是三千七百年来，唯一属于七神之一的。我们还是遵照传统，逐一供奉这些香膏吧。”
懂了，这就是仪式感···陈云了然的点点头，虽然岩王帝君现在就可以做出选择，但生活总是需要些仪式感。
就像都是吃饭，他自己一人时，随便做些什么菜肴都行。但和华在一起时，便要拿出全部本领，精挑细选，并恨不得用鲜花和香烛妆点餐桌了。
荣晴见他们商讨结束，微笑道：“钟离先生，那这三株霓裳花便给您打包了。嗯，账单依旧是老规矩，记在老板账下，没错吧？”
荧妹：···果然。
派蒙：？？？
“咳！”
陈云咳嗽一声，无奈上前一步：“不，这次不用。”
“欸？！老板？”荣晴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她震惊地看着陈云，“您什么时候来的？”
“···”陈云心累的叹口气，好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和钟离先生一起来的？”
“抱歉抱歉，我竟然没有注意到您···”荣晴红了脸颊，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扎心的话可以不用说的···陈云嘴角抽了抽，不过也正常，和老爷子在一起闲游时，众人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的被老爷子吸引，让他被动的变成“小透明”。
他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买这些霓裳花是为了，有人报销的，用不着为他们省钱。”
“嗯，开张单据，价格按最高来写。”他面不改色的嘱咐道。
荧妹派蒙：“···”
两人表情复杂的看着陈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钟离倒是不怎么在意，严格意义上来说，陈云这般做法，也没有违反同七星间的契约——没有虚报价格，只是报了最高价而已。
当然，就算违反也没什么，毕竟这是公子和七星的契约，又不是陈云的，他只是趁机提高了价格。嗯，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算是抓住了商机。
“花已到手，接下来便是制作香膏了。”
钟离沉吟着，道：“最好能找一个有过制香经验的熟手。不过我认识的人里，几乎没有会亲自动手熬制香膏的···”
“嗯，一听就知道是有钱人。”派蒙半是肯定半是吐槽。
陈云接过单据，闻言笑着提议：“荧、派蒙，你们可以到城里问问看，比如普通人家的小姐之类的。”
“唔，尤其是那种···身上香香的，对吧？”派蒙摸摸下巴，“感觉还算不错的差事呢。”
“那我和钟离先生去璃月港北边的七天神像附近等你们，做好香膏以后，就在那里汇合吧。”
“欸？陈云不和我们一起吗？”
“···”陈云哭笑不得，“派蒙，伱们是女孩子，做这样的工作自然没什么问题。但是我的话···我完全不想因为这样的理由，被千岩军带走关押。”
“···对哦。”派蒙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们就出发了，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荧妹和派蒙向陈云二人挥挥手，一同转身离去。
见荧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后，陈云也迈开脚步，跟在老爷子身旁，一起向着璃月港外走去。
“师父，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情了吧？”陈云讨好的笑着，两只手相互搓了搓，“我忽然想起了，家里的被子还没收呢，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先回去？”
钟离瞥了他一眼，说着些无关的事情：“前些时候若陀和我说，想要考教下你对岩造物的掌握情况；稻妻的雷之神，也颇想和你再切磋下武艺。”
“被子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咱想帮师父做些什么。”
陈云当即正色道：“正所谓，师父，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不用客气。”
只是陪荧妹一起跑跑腿罢了，和被若陀大爷考教课业，以及被将军暴打，他用岩造物都能想明白哪个更好！
就当是尘世闲游了，也是很有趣的，不是吗？
钟离金色的眼眸中有着笑意，他抬手揉了揉陈云的头发，道：“走吧，这场旅途不仅是荧的，也是你的，权当放松了。”
他没有承诺，也没有提起是否会帮陈云拦住若陀，更没有说，稻妻的雷神已经收到他的信件，估计正在赶来的路上的事情。
一无所知的陈云伸了个懒腰，有着澄澈的笑容：“听起来似乎不错，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