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钟鸣回荡天际,犹如九天闷雷。
直接将在场的众人都给打得一晃,不少气血虚弱,身体缺乏锻炼的更是感觉到了眼冒金星。
随后就远远看到一个黑点从远处极速而来,伴着破空之声撕裂了空气,就在众人惊愕间落在了村落的一颗大树旁边。
‘咚噹噹噹’
巨响回荡,荡起了烟尘同时间,也让那黑点显出了原型,正是一个巨大无比近乎有一个马车大小的铁钟,就这么落在了那大树底下,仅仅是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坑洞,就连钟身也没有半点的迸裂痕迹。
也足以看得出来,这力道使用得多么的巧妙绝伦。
正在众多的长安城权贵欲要开声之际,忽然他们发觉自己张口,竟然无言了。
惊慌的情绪很快蔓延开来,无声的动作造成的响动还没形成规模,那铁钟旁边就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名肩站一头玄猫的少年道士。
目光似有光辉闪烁,那少年道士扫视过的所在,给人一种莫名的力量抚平了多数人的恐惧,一时间各方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从今日起,小道会开讲吾之一道,延寿常青之术。”
“钟声响三次便要肃静,此为永例,再有触犯便一辈子当个哑巴!”
如果一个人可以超脱于世俗之外,那么所谓的权贵势力在他的面前就毫无意义,这也是第一次这些出身高门大户的权贵感受到了自己对于对方毫无可以解决的手段。
“今天上午,小道会讲述基本法门,下午简单的教授正确的行法方式。”
“半月之后开讲第二次。”
“届时还愿不愿意来,看诸位自己...”
只见周清都拂袖一动,周围的灰尘便散尽,又单手结印,那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树竟然生长出了枝丫,结成了蒲团的模样,令他坐了上去。
微风拂动枝丫,带着他的青衣道袍飘荡,不似凡俗一般的气质,竟然真有几分仙人降世授法的气象,令人下意识的心折。
随即便开始了讲解他一再缩减了许多,却依旧蕴藏了新仙道筑基和超凡两境奥妙的‘五禽锻体式’。
说来也奇怪,自从他开始讲道以后,在场众人原本不能发声的言语,又再一次恢复了过来。
只不过面对这么一位来历不明,手段不凡的少年真人,在场的众人再也提不起什么搅乱的心思,能够让人哑一次,自然也可以让人哑一辈子。
这种可能性哪怕很低,但他们可不想尝试一下所谓的万一。
在自己无法掌控局面的情况下,最好就是别招惹能掌控局面的那个人。
这一点生长在世家教育体系下的这些权贵人士,最为了解得透彻。
更何况周清都讲道的时候,自然就运用上了筑基境领悟出的‘养道’神通,一股能够令人心神凝聚,身体也不断的趋向更加健康的生物波动扩散开去。
郎朗的道音,好似天地间最清澈的泉水溪流之声,也同样让在场的众人,哪怕是对于讲学讲道最为顽固不化的家伙,都不自觉的听了进去。
这可是赶着上门的新仙道修行门徒,周清都怎么可能放过?
等他们都开始修行以后,哪怕要脱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否则周清都何必搞出这么一个大场面来?就为了摆脱长安城内的权贵纠缠?
自然是没有那么简单。
...
醴泉县城,府衙之中!
“县令大人,城内的几家已经连续遣人来了几遭了。”
“到底要不要去镇压那些乱民,您还得有个说法!”
醴泉县尉眼中露出一丝精芒,虽说嘴上说着焦急,看上去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作为本地派的一员,这位县尉本身就执掌了缉捕和镇压小规模叛乱的权利,如果真想的话,现在就可以带人出手了,何必来这府衙和醴泉县令玩这推拉的手段。
知道这一点的醴泉县令看了这名县尉一眼,然后就沉声开口。
“派遣一部分人手出去,搜集消息情报,看看事情的原委如何。”
“治粟官还有那些世家豪门底下的人是什么样子,诸位也是心知肚明。”
“这几年都没有出事,怎么今年就出了事呢?本官看其中肯定有问题,等查清楚了原委了,上官县尉你再动手也不急...”
“区区几个抗税的乱民,难道县尉手上的兵将还处理不了?”
本来就等着看好戏的上官县尉,听到这话也是干脆的露出了一丝冷笑。
“那就看县令大人调查出的情况再做定夺了,下官先告退一下,需要将县城的防卫再巡查一遍,万一真有乱民冲击了县城,那就不好了...”
说完就起身行礼告退,看着这县尉离开的背影,醴泉县令也露出了一丝冷然之色。
没过多久他就收回了目光,然后问起了府衙内的吏员。
“怎么?今日县丞大人还没有点卯嘛?”
见到下属的吏员摇头,这位县令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在这个关头,中立派的县丞却忽然消失了,让他品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味道。
不过很快就有人上报消息,县丞已经进入府衙了,便又令他将这个念头打消。
...
年纪不小,面露轻笑似乎十分精明,看着却没有什么脾气的县丞进入了府衙后,很快就与县令相见,互相之间毫无烟火气的进行了一番交流后,县丞就转入了自己的公所位置,开始处理府衙的一干事物。
如果主簿是财神爷,那么县丞就是大管家,一干文书工作,还有许多府衙内的来往安排,甚至与上级官吏的交往,都得他来出面。
可以说一县的县丞是最不突出,又最不可或缺的人物,所以这位醴泉县丞年纪不小,又早已经落地本户,干脆在醴泉内部的争斗当中就当一个吉祥物,谁也不得罪。
倒也算是成了中立派,但所有人也都知晓,在这座府衙内真正有最大威望的恰恰是这位县丞。
一旦真要惹恼了这位县丞,恐怕醴泉县府衙立马就成了一个空壳子,所以双方也都默契的没有干扰他办事。
只不过这位县丞在处理了一干文书后,就开始向外发呆,双眸里赫然闪烁着黄色的光辉,内里仿佛有着无尽的黄沙滚涌。
而在他的手中则是一直摩挲着一个可以证明身份的铭牌,上面用极为特别的手法留下了印记,合起来正好是四个字!
醴泉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