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脏孩酒吧。
一楼，一个雅致、安静的角落。
有两个女生。
一个画着淡妆，很漂亮，一个戴着口罩，很低调。
漂亮女生低声问低调女生：
“妮妮，你以排名第二的成绩闯进成团夜了？”
那低调女生，赫然是参加《创计划》的大热选手，三个大魔王之一的实力大魔王，欧阳贝妮。
欧阳贝妮好看的手指，轻轻搅动着桌上酒杯的吸管，心不在焉的回答：
“嗯。”
“第一是谁啊？居然能比你还受观众欢迎。”
“是中山宁，三大魔王之一，”说到中山宁，欧阳贝妮心不在焉的脸露出了笑容，她自己也是三大魔王之一，能在5000多位优秀的选手中博得实力大魔王的称号——她为此十分骄傲：
“那现场大魔王，别看在台下是闷葫芦，在舞台却真的会发光，我比不过也正常。”
“还有爱秀工作室的吓人二人组，刚集结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她们，当时我还以为她们会一轮游呢，没想到一路磕磕跘跘，居然都进决赛了，比我们凤举组的参赛选手还整齐。
不愧是跟齐秀扯上关系的人，身上自带流量和幸运的密码。”
那漂亮女生看着欧阳贝妮笑着的脸，心里却升起了几分忧伤：
“妮妮，你之前可不是回答问题时，能说一大堆话的人。”
欧阳贝妮听到这话，立即闭嘴。
“所以，”漂亮女生又开口道：
“那，你还会在成团夜拒绝出道吗？”
欧阳贝妮眼神一呆，愣住了。
她是凤举娱乐参与《创计划》的参赛选手之一。
她和她们的参赛目的很纯粹，就是获得出道席位，并且拒绝成团出道。
本来，欧阳贝妮相对于齐秀的《创计划》成团名额，更看重公司给的补偿资源。
四大娱乐公司霸主东凤举旗下的资源，是外人远远无法想到的。
可以说，得到了资源，她未来的偶像之路，必将平步青云。
而且，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错的，毕竟规则有让她们放弃的权利。
至于这样会不会坑齐秀，会不会让齐秀的策划成为一个笑话，进而打击齐秀的声望？
没人告诉她，她也没有细想过。
现在，她也没想过，自己如果拒绝组团出道，会对齐秀，造成怎样的伤害。
她甚至没有想过要拒绝组团出道。
在参赛，跟选手们一起准备公演舞台的过程中。
她不止一次感慨过，能跟这些人成为一个队，真是幸事。
她不止一次期待过，自己成为成团出道的一员。
现在，出道的前几名已经渐渐清晰，她基本在成团之列，她又开始期待，现在进入决赛的其她31位选手，哪些会成为她的队友——无论是谁，她都觉得，她可以，她愿意。
如果人生中，只有两个“我愿意”，会以幸福收尾，她愿意相信，这一次，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漂亮女生的话，让欧阳贝妮发现，她的幸运和期待，都成了空。
她，没有反对凤举的资本，更没有凤举的勇气。
她，别无选择。
“哦。”
漂亮女生看欧阳贝妮失落的肯定回答，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只收获，不付出的道理。
她移开视线，却正好看到舞台上，一个男生，捧着一束花，走上舞台，面向博珺芙，单膝跪下：
“珺芙，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每次闭眼，眼前都会都会出现你第一次走进校门时露出笑容的样子，怎么也甩不掉，我想我是疯了。
所以，今天我鼓足了勇气，想要告诉你：
我喜欢你，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漂亮女生连忙拉着欧阳贝妮：
“快看，那里在告白呢。”
欧阳贝妮果然被转移了情绪，好奇的看了过去。
漂亮女生紧接着大喊：
“在一起，在一起。”
其他人也开始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博珺芙涨红的脸上，有很多害羞，也有很多尴尬：
“你快起来，我还要表演呢。”
男生耍着无赖：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博珺芙拉起男生：
“等我工作结束再说吧，好吗？”
男生却是会错了意：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好，我这就离开，不打扰你工作。”
最后他还郑重的补充了一句：
“我就在酒吧门口等你。”
……
“花期”包间里，六个女生，仿佛听到了某个人心碎的声音。
她们偷偷的打量着那个脸色看似平静的男人。
“鲁子，我们等下是不是有行程？”
华霓想跑，找了个非常蹩脚的理由。
庄鲁美很配合：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哎呀，我这脑子。
美妞，心尖儿，我们要回去了。
毕哥，不好意思啊，我们要先走了。”
“回去吧。”毕越和挥了挥手，这时候，也不适合有其她人在场。
四人是善良的，她们走之前又问了一句：
“洛洛、沐沐，你们回吗？”
“我们……”沐笛觉得毕越和需要她们的安慰，现在走有点不讲义气。
“回。”杨洛却跟沐笛的意见不一样。
杨洛转身给沐笛解释道：
“现在我们还好意思让毕哥请我们吃饭吗？趁着毕哥还没回过神，我们逃票吧。”
沐笛觉得杨洛的解释很有道理。
她还年轻，对那些情情爱爱的不清楚，但是她清楚，自己的钱来之不易，不能为了蹭饭，却把钱蹭没了。
“毕哥，再见。”
毕越和看着六个人走后空寂的包间，又看了看窗外，舞台上的博珺芙。
他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些许浮躁。
这个情绪，他已经三十年没感受到了，他已经忘了，怎么处理这种情绪。
他只能选择一种俗套的方式：
“服务员，上酒！白酒！”
“元音”和“花期”，两个相邻的包间，气氛不同，却同样都在酗酒。
直到，某一刻。
毕越和醉意朦胧的，打着摆子站起身，离开包间，准备回家。
刚出门，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从旁边的包间传来。
迷糊的毕越和，藏在心中的正义感，瞬间被激发起来。
他二话不说，撞开旁边的包间。
走进包间里。
包间里，餐桌上，是欲言又止的陌生又熟悉的娱乐圈里人。
他看向女声传来的方向。
那是包间里自带的厕所。
厕所里，有两个人。
一个女人，女人背对着门口，只能看到背影，但只是这个背影，就让人惊艳。
而在女人面前，是一个男人。
男人光着被水淋湿的身子，惊慌的用双手捂住下关键部分。
“齐，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