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死局啊,这仗没法打了!”李定国一脸落寞,如果闯王说的是真的,那么义父的下场就是注定的了。
就在李定国和高迎祥闲谈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山深处,张献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脸的落寞。
襄阳这场大战,四个义子丢了三个,老大孙可望被包围,战死了。老二李定国也可能死了,有人看到他被火枪射落马下。老四艾能奇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现在只剩下一个老三刘文秀还在身边。
四万大军现在只剩下了六千来人,而且粮草皆无。现在兄弟们只能四处打猎,甚至挖草根,摘野果来充饥。
张献忠看着这些四处寻找食物的部下,满脸无奈,真的欲哭无泪。伤病员现在都死的差不多了,没有吃食,没有郎中,风餐露宿的,那些人很难熬过来。
“自己还真的步了他李自成的后尘,后悔啊!悔不该不停定国之言!”张献忠心中后悔,但是脸上不能流露出来,他要是有了什么不好的情绪,整个军心就散了。
现在大军连个宿营的地方都没有,也不敢总呆在一个地方,因为秦良玉已经派出了不少的探子,打探自己的下落。出山的道路现在都被堵的死死的,自己这些人很难冲出去。
再次假意投降?卢象升恐怕不会再上当了。难道老天真的要亡我张献忠?张献忠抬头看天,也就奇怪了,他刚抬头看天,天上就开始下雨了,瓢泼大雨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砸。刘文秀也搀扶张献忠赶紧躲到一块大石头下方,勉强能避雨。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只能淋着。
“不行,必须得找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才行,这样下去,兄弟们都会得病的。”张献忠说道。
“义父,孩儿已经派人去寻找山洞了,可这方圆十几里都没有发现可以藏人的山洞,看来只能就地搭一些茅屋了。”
“那就先搭建一些茅屋,不过这里不行,这里太开阔,官军容易发现,还得换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是,义父,等雨停了咱们就动身。”刘文秀回应道。
“不行,必须现在就动身,这么大雨,天上那个东西应该不会出来,咱们现在走,大雨还能帮咱们隐藏行踪。”张献忠不悦道。
“那咱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刘文秀问道。
“向北,咱们顺着大山向北走,看看能不能汇合李自成。”张献忠又想了一下,再说道:
“不过咱们不能直接向北走,咱们得布设一个疑阵,让官军相信咱们往南去了。这样,你多带一些人,多带兵器、铠甲,还有死了的兄弟们的遗体,往南去,一路丢弃这些兵刃、铠甲,把这些兄弟们的遗体也放到南边,最好走到大山边缘,在那里多绕几个圈子,可以抢一些村镇。秦良玉不那么好骗,不这样她是不会相信的。”
张献忠闭着眼睛,过了一会,若有所思的又说:
“我们先往北走,你带人布置完以后,再沿着我给你留下的标记追赶我们。”
“是,孩儿这就去召集弟兄们。”刘文秀虽然不理解,但是一向听话,冒着大雨就冲了出去。
“去召集剩下的弟兄,这里不能久留,咱们趁着大雨赶紧出发。”张献忠又对身后的侍卫说道。
张献忠趁着大雨,连夜转移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走后第三天,就有秦良玉的探子摸到了这里。他们发现,张献忠有南逃的迹象,又沿着踪迹一路追寻,一直追了二十多里,并带回了大量的遗弃的兵器和盔甲等物,还发现了大量的尸体,秦良玉也确信张献忠往南逃走了。
......
神祖府,大堂里面欢声笑语,李定国伤愈后第一次来到神祖府,虽然心里还不太认同,但是碍于闯王高迎祥,也只得跟着过来了,再说了,自己也确实喜欢那个叫春兰的姑娘。
因为知道李定国还不太认同朝廷,所以崇祯没有过来,但是为了显示朝廷的诚意,派来了他的贴身大太监王承恩,以示招抚之意。
现在都挑明了,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李定国等人来府里做客,端茶送水的当然就是春兰了。这小丫头红着脸一个个的给倒茶,到了李定国这儿,脸更红了,茶都倒在了外面,拿布擦了一下,红着脸就跑了,引的大堂里一阵大笑。
“李定国,我来了五年了,终于见到你喽~”李浩哈哈笑着。
“定国不敢,不敢劳神祖挂念”李定国赶紧起身施礼。
“少年英雄啊,刚刚十八岁就初露锋芒,区区二百人就能把我们卢象升掀一个大跟头,要知道,卢象升可是大明朝廷里面不可多得的干臣,说是朝廷的擎天玉柱也不为过的,能让他栽个跟头的人,整个天底下也没有几个。”李浩慢慢的说道。
“定国惭愧!”
“没什么惭愧不惭愧的,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出手就是一个惊喜。今天中午也别走了,让春兰带你去食堂吃饭!”
“五年前定国也只是一个孩童而已,有何德何能劳神祖您一直惦念?难道....?”李定国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李浩一拍额头,反正泄露的天机也不少了,也不在乎这一个。
“不是你这一世的事情,是前世的事情,你知道,我是天上下来的,你的前世今生我都知道。”李浩含糊道。
“啊~~~!!”李定国楞了,屋里所有人都十分震惊,神祖爷要透露李定国的前世?
“不能告诉你太多,我泄露的天机已经不少了,阎王估计都快气疯了,我只告诉你,在前世,你可以称得上是一代战神,要说能力,可与大唐战神李靖比肩!所以我才会惦记你。”
李浩轻描淡写的说,屋里的人差点没吓死。啥??李定国前世是一代战神?堪比李靖?所有人都一脸的惊讶,再看李定国的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
李定国自己都被吓的够呛,差点站立不稳,扶着桌子,总算镇定下来。
“我是一代战神?怎么可能?”李定国满脸的茫然。
“你要是个凡人,我惦记你干嘛?”李浩不屑道。
“......”
众人都无语。
春兰已经在门口外面晃悠了,人家情哥哥来了,自己总不能不让人家见面吧?这是要招人恨的,李浩当然不能做。
拍拍李定国,让他清醒一下,然后让他出去会情人儿去了。
单说李定国,满脑袋的问号,呆呆的出了屋,来到春兰跟前。
“春兰姑娘,谢谢你一直照顾定国,定国感激不尽。”
“李大哥言重了,叫我春兰就行了。”春兰羞红这脸。
李定国一边和春兰说话,一边跟着春兰走向后花园。一路上,不少房间的玻璃窗户上,都贴着好几个脑袋,满脸八卦的看着两人。
两人刚刚走到花园门口,正要往里走,突然,一只半人多高的斑斓猛虎突然跳了出来。猛然间见到老虎,吓的李定国汗毛倒竖,来不及多想,一把搂过春兰,一个急转身,才堪堪躲开老虎的攻击。
看着那只半人高的老虎,四足弯曲,弓着身子,张着血盆大口,一副要扑过来的样子。李定国心中大急。
“你赶紧走!”朝着春兰急道。
然后李定国顾不得害怕,瞪着眼睛与老虎对峙,就在老虎刚刚要动的时候,李定国也动了。
本来这老虎是想跟李定国打个招呼,一支抓子前探,要握手的样子。李定国不知道啊,以为老虎要发起攻击。李定国瞅准这个空挡,抬起右脚,卯足了力气,奋力的朝着老虎的脑袋踢去。
老虎没防备眼前这个家伙是真要揍它,一下没躲开,正好被踢到脑袋上,疼的虎大王“嗷呜~~”一声。
“我要跟你打招呼,你揍我干嘛?”虎大王被彻底激怒,怒视李定国,张开前爪,猛的扑了过来。李定国一个闪身躲过,可谁知道这老虎根本就不转身,钢鞭一样的大尾巴猛的一扫,正好抽在李定国的腿上。
李定国一个趔趄,疼的呲牙咧嘴,差点就倒地了。就在李定国身形不稳的时候,老虎又转身扑了过来,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要吃了对方。
就在一人一虎你来我往的时候,已春兰已经被气的脸色发白,生怕李定国有个什么闪失。
“郑小玉,赶紧带它给我走开,不然我拿鞭子抽死它!”春兰急的朝门里咬牙喊道。
“不是我,是春草让我干的,说是要试试这家伙是不是真心喜欢你!”里面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回应道,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见到春兰发怒,那老虎也知道这个女人惹不起,恐怕要挨鞭子了,嗖一下转身就往回跑。窜进门口,跟着一个小女孩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只留下气呼呼的春兰和目瞪口呆的李定国。
“李大哥你没事儿吧!”春兰发现李定国身上已经被抓了好几道血印,心疼的直掉眼泪。
“没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定国非常意外,这春兰姑娘喊一嗓子,那老虎就乖乖的跑了,搞的李定国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大哥你别介意,这老虎是府里养的,不会害人的。春草那个死妮子爱捉弄人,府里人都被她捉弄过。”春兰咬着银牙恨恨的说道,显然给气的不轻。
“呼~~~”李定国长舒了一口气,身体瞬间瘫软下来。
顾不得羞涩了,春兰搀着李定国就往医务室走去。
“这神仙府里还养猛兽?”李定国边走边问。饶是他李定国艺高人胆大,刚才也被吓的不轻。
“府里就这一只老虎,小玉是李姐的孩子,这老虎从小就是她养大的,睡觉都跟她一起。”春兰恨恨的解释道。
“哦~~~”李定国实在不敢想象一个那娃子跟一只大老虎睡觉的画面。
花园是去不成了,先去上点药,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儿,春兰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