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将相不和useShow;
“子廉将军,你做人可不能这样啊,当初蔡某的意见,是请将军你留在寿春坐镇,待蔡某率水军于洪泽湖泽与来犯的新汉军周旋,可你……”蔡瑁气呼呼的对曹洪吹胡子瞪眼,不留情面的道:“是你非要率军进驻江都城,说什么如此可以进可攻退可守,可以威胁到新汉军的曲阿城,可以牵制住新汉军的大军,但你怎么可以这样?”
蔡瑁真的有点急了,一时找不到言词来形容曹洪的过错,吸了一口气道:“你竟然不战而逃,白白折损了十多万的曹军精锐,这也罢了,本人应你的要求,按你所谓的诱敌之计,分兵洪泽湖泽为了阻挡新汉军的追兵,并且杀伤了大量的新汉军水军。可是,你所诱来的新汉军在哪里?人家新汉军的水军,根本就没有深入洪泽湖泽,而是直接向我们寿春杀来了。那个,泗县与盱眙,是我军水军必退之路,可是你明明在盱眙休整,看到新汉军杀来,又不战而退,让新汉军截断了我军于洪泽湖泽之内的十多万水军的退路。那可是十多万的水军啊。曹将军,这个损失,你叫我如何是好?又如何向曹丞相交待?”
“蔡将军,你这是什以意思?现在怎么似乎全都成了某曹洪的错了?那个……是,没错,是曹某建议进驻江都城的,可是,那不是咱们一起商量着办的么?新汉军势大,曹某与孙策阵前大战,险死还生,他们将江都城围困得一个水泄不通,本将军不率军撤退,难不成留在江都城被新汉军杀得一个不留?换成你,你能不逃?是曹某冒死引诱新汉军进入洪泽湖泽,让你水军以逸待劳,灭了他们上十万人马,这个战果。难道是假的吗?那个,本将军在江都一战灭新汉军数万军马,大败刘繇所部的新汉军,这个胜利捷报。本将军都还没有向丞相报捷呢,估计,你早已经将早前在洪泽湖泽的战报向丞相报告了吧?功劳便是你的,过错便是曹某的?”
曹洪又怎么会向蔡瑁低头?蔡瑁算得了什么?一个降将,有什么资格冲自己发脾气?如果不是曹操缺少训练水军的人才。又岂会重用他?一个墙头草,见利忘义的家伙,刘表待他不薄,还是刘表的妻弟,居然早早就出卖了荆州,暗里将荆州献给了曹操,这样的小人,曹洪根本就不放在眼内。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不战而逃,白白损兵折将……罢了,现在与你分辩再多也没用。蔡某会将实情向丞相报告的,现在,你说好了,应该怎么办?要如何才能守得住寿春?如果寿春再失,你我都难辞其咎,丞相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现在,还是想想如何敌住来势汹汹的新汉军吧。”蔡瑁硬生生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尽量以平静的口吻与曹洪说道。
“哼!曹某只是奉命前来协助蔡将军你镇守扬州。眼下,本将军的本部军马还只剩下这三、四万人,要如何抵敌新汉军的事,还请蔡将军你多多费心了。嗯,寿春城防的问题,从今日开始,可以交给本将军了。”曹洪居然直接想要寿春城的控制权。
曹洪的心里也清楚,他与蔡瑁现在所剩下来的军马,再想与新汉军一战那是不太可能了。唯有就是据寿春的坚城紧守,能够支持多久便是多久。当然了,如果可以禀请曹操派来援军,那就是另外的一会事。只是现在,他只想自己能安心一些,可不敢将自己的安危交托在蔡瑁的手上了。谁知道蔡瑁看到情况不对,马上就投靠了新汉朝?有一点,曹洪真的很怀疑,因为他也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知道刘表之妻蔡氏,也就是蔡瑁之姐,如今就在新汉朝,在刘易的身边,估计,与刘易肯定有着说不出的秘密关系。谁知道蔡瑁会不会凭着其姐的关系,归顺新汉朝?万一,将他曹洪给买了当作是归顺新汉朝的见面礼,那么他曹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此,曹洪觉得,寿春城的城防,一定要控制在自己的手上,除了这个担心之外,如果城防在自己的控制当中,他也可以监督着蔡瑁的军马,一有什么的不对,他就可以夺过蔡瑁的水军兵权。
“呃……”蔡瑁几乎没有被曹洪气得吐出一口血来,那个,新汉军就快兵临城下,曹洪居然没有与自己合计如何齐心协力守城,而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居然想要夺取他的权力,控制寿春。
可是,蔡瑁郁闷归郁闷,但在这一点上,他却没法与曹洪争论,因为,谁叫曹洪是曹操的亲信近将?谁叫曹洪是曹操的族弟?认真说起来,他蔡瑁在曹操的帐下,的确算不上什么,排号都排不到他来说话。
曹操命令他在扬州组建水军,但是一直来,扬州的最高统治长官,一直都不是他,要不是调来张辽,就是调来张合,反正,一直都有一员大将压在他蔡瑁的头上,现在是曹洪。论军功,论军职,曹洪这个将军才是真正的大将军,他仅只是曹军水军的组建练兵的都督,权力仅限在他所组建的水军统领的职责范围之内。并且,这个水军统领,也是曹操一句话,说拿下便拿下,说要换调走他就可以随便换走他。
他这个时候,倒也有点后悔冲曹洪发脾气了,因为曹洪只要在曹操的面前说一句他的不是,他蔡瑁恐怕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蔡瑁憋出一句道。
“没什么意思,说到水战,你比我曹洪在行,但说到守城,我却比你在行。所以,从现在开始,我镇守寿春城,你统率你们水军,一起共抗新汉军。”曹洪不想解释太多,淡淡的说道。
“好好,这是城卫军的兵符,现在交给你了,寿春城的安全,就交托给曹将军了。”蔡瑁知道自己再与曹洪分辩下去也没有结果,曹洪要决心如此的话,他也不敢公然的违抗曹洪的意思。所以,气呼呼的将寿春城的兵符扔给了曹洪,他却扭头就离开议事大厅。
曹洪一愕。倒也没有料到蔡瑁会如此的干脆,见蔡瑁便要离去,不由问:“新汉军大军就快杀到,你现在欲往何处?”
“不是曹大将军说的嘛。蔡某只是水军统领,现在寿春城已经没有了我的事了,蔡某只能回到寿春城外的水军水寨,准备起兵沿淮河节节抵抗新汉军的进攻。现在总不能眼看着他们那么轻松的就杀到寿春城来吧?”蔡瑁头也不回的说完,径直走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镇守扬州的两员曹将居然闹了情绪,将相不和,这又如何能敌得住新汉军的进攻呢?
不过,此刻也怪不了他们,实在是他们都相继一下子折损了太多的军马,他们的心里,对于守住寿春城的事,已经没有了一点底气。同时,他们也各自心慌,主要就是谁都不知道如何向曹操交待。下意识之间。他们都有点想将过错推在对方身上的迹象,只是现在,谁都不会明说。
蔡瑁之所以对曹洪发了一下脾性,是因为他担心如果自己不就这次的事有一个态度,那么将来在曹操面前如何说,恐怕就全由得曹洪了。到时候,曹洪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他的身上,那么他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曹操斩的。
现在,是处于新汉军与曹操大战的初期,每一场战役。每一次的胜利或者是损失,都会直接影响到最后的决战。何况,现在曹洪与他,一下子损失了曹军二十多三十万人马。这等于是直接插了曹操一刀。如果曹操这都不追究他们的罪责,那么曹操还真的是一个大善人了。可是,曹操是大善人吗?
很明显,曹操并不是。
所以,不约而同的,曹洪待蔡瑁走后。以及蔡瑁到了他的水军大寨之后,两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开始动手写军情,将他们扬州的情况向曹操作报告。
当然了,两人的报告,自然是不同的。
曹洪的报告,是说自己到了扬州,与蔡瑁共事,两人合计,一人守江都一人守寿春。曹洪半真半假,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将他如何率军到江都,如何大败新汉军,如何在江都城奋勇作战的事交待了一遍。但跟着,隐隐指出,在新汉军重次重整军马,派来大军攻打江都之时,蔡瑁的水军没有及时的将粮食补给送到江都。眼看新汉军攻城攻得急,他们的粮草不久将无以为继,所以曹洪又将自己的计划向曹操说了一遍,当然,现在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计划说得完美一些。跟着,又指出,因为没有蔡瑁在水路的支援,他的军马被新汉军围追堵截,结果他逃进了洪泽湖泽。
自然,也提到了,他冒死引诱新汉军的二十万水军进入洪泽湖泽,让蔡瑁的水军借环境之利,消灭了近十万的新汉军水军。他与孙策交战受伤,便趁蔡瑁的水军与新汉军水军交战之机,他脱离了战场,回到盱眙县养伤。但是,不知道为何,蔡瑁的水军竟然没有敌住新汉军的水军,居然让新汉军的水军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穿过了洪泽湖泽,杀到了盱眙县城。他仓促之下,难以和新汉军的大军一战,便撤回到了寿春。现在,已经由他掌控寿春……
总的来说,曹洪是真的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虽然没有明说蔡瑁的不是,但是隐含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似乎就是蔡瑁的不当,才让他折损十多万的曹军。另外,曹洪也为自己留了一点后路,就是提到他对与蔡瑁一起共守寿春的事感到有点担心,担心蔡瑁死抗新汉军的意志不够坚决。所以,请求曹操派来援军云云。
这个,也暗暗的将了蔡瑁一军,如果当真有什么事,曹操要追究起来的话,蔡瑁怕还真的是有口都说不清。
另外,蔡瑁写给曹操的报告,自然也是尽可能的为自己推脱责任,尽可能的将过错推在曹洪的身上。只不过,蔡瑁所说的,要比曹洪的较为真实一些,起码,有些情况,是属实的。
比如,曹洪所说的,与蔡瑁商议出兵进驻江都的事。那个,商议是有的,只是,蔡瑁其实是不同意曹洪率军冒险的。蔡瑁因为担心新汉军的强大,他也早就跟曹洪说清楚,他的水军,可以从水路送曹洪的军马到达江都,但是,为了避免他的水军船队遭到新汉军水军的攻击,他不会留军在江都。这个,蔡瑁早早就对曹洪说明了的。但是,在曹洪现在,却是另外的一个说法。
还有,曹洪在江都,面对新汉军大军的围困,他不战而逃的事,也是事实,在盱眙县,曹洪又不战而逃,致使他十多万的水军还滞留在洪泽湖泽,至今生死不明。
蔡瑁倒也没敢明着向曹操多说曹洪的不是,他仅只是将一些事实说清楚,希望曹操可以看到这个主错并不是他蔡瑁,哪怕最后寿春有失,曹操都不要怪罪于他。因为这个新汉军的大军还没有杀到寿春,他与曹洪就折损了那么多的曹军,这叫他又如何与新汉军周旋?现在,蔡瑁也注明了,他已经将寿春城的军政大权,交到了曹洪的手上,他只是协助曹洪镇守寿春。将来有什么的问题,要追究,曹洪才要负最主要的责任。
相对来说,蔡瑁给曹操的书信报告,要比曹洪所书写的更让人可信得多,并且,似乎也更诚恳了许多。
但是,蔡瑁不知道,如果他不写这一封书信给曹操,任由曹洪怎么说,那么他或者还真的不会有什么的事。但是,他写这一封书信报告给曹操,却成了他丢了性命的起因。
这个暂且不提,先说曹洪与蔡瑁,分别写好了书信,命亲信秘密的火速送给曹操。
而这时候,孙策与甘宁的大军,已经控制了盱眙等地区,并且开始沿着淮河的上游,一路急攻猛进,一日推进了近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