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真不知道李世民会如此大方,他要决断之权,李世民直接在五监之外给他弄了个第六监,不受三省六部约束。
不仅给编制,还给地,给官,给钱。
只能说,这大腿抱起来真舒服。
叫七娘和十二在家里收拾东西,他则出门去了程府。
到了程府,就和到了自己家一样,照例先去拜见了崔氏,得知程咬金父子三人都在校场,便去了校场。
程家的校场可不是样子货,而是和军中一般无二的缩小版校场。
王宁来到校场,就见校场上尘土飞扬,程咬金和程处默两人光着膀子,骑着战马,一人拿着一杆马槊,在校场上你来我往的打得热闹。
程处亮见王宁进来,笑着过来和他打招呼:
“小宁,来了!”
王宁指着校场上的两人,问道:
“处亮,程伯伯和处默经常这么练?”
程处亮点点头,说道:
“恩,父亲和兄长经常这么练,我和处弼武艺差了很多,也只有兄长能陪父亲多练一会儿!”
王宁笑着说道:
“程伯伯应该找牛伯伯、尉迟伯伯他们练才是,我这个不通武艺的人都看得出来,程伯伯压根没放开打!”
程处亮也呵呵笑了两声,说道:
“父亲他们几个老兄弟哪次喝完酒不打个昏天地暗?你要是遇到他们几个老兄弟喝酒,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小心他们伤着你!”
王宁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两人说话的功夫,校场上的两人也发现了王宁,默契得收起马槊分开,从马背上下来,父子俩的背上全是汗水,程咬金走到王宁边上,笑着问道:
“你小子怎么来了?”
王宁伸手从架子上拿起麻布毛巾给程咬金递过去,笑着说道:
“来伯伯府上混饭吃!”
程咬金狐疑的看了两个儿子一眼,问道:
“你们两个小崽子谁跟王宁说咱们家的牛死了?”
两个儿子摇摇头。
王宁则是眼前一亮,笑着说道:
“家里的牛死了?小侄可是馋了许久了!”
“……”
在草原上的时候,吃牛肉吃的想吐,做梦都想吃顿绿菜。
回长安两个月,特别是立春,地里的绿菜可以吃之后,又特别想念大锅煮出来的牛肉!
只是大唐禁止杀牛,想买都买不到。
不过程咬金这样的人压根就不在乎官府罚那点钱,甚至家里的牛摔死了还自觉的到万年县缴纳罚款。
同样行事的还有尉迟宫、李孝恭、李勣……
全是功勋卓著的大将军,长安、万年县的县令对此只能捏着鼻子收了他们的罚款,为此言官们没少弹劾。
到了花厅,丫鬟送上来的果然是炖的烂熟的牛肉。
四人都没工夫说话,都是一手抓肉,一手端酒碗。
等填饱了肚子,王宁才说起正事,道:
“小侄原本是想偷懒跟陛下说要建一个格物研究院,研究些新东西,结果陛下直接在五监之外另立格物研究院,小侄就是院监,这下小侄想偷懒也不成了。
回去后小侄就着手先把屋子建起来,把架子弄起来再说,特来向伯伯借些工匠,还有保密的问题,伯伯能不能给小弟弄些好手!”
程咬金点点头,问道:
“你弄这个格物研究院有什么用?”
对程咬金没必要隐瞒,王宁笑着说道:
“用处大了!程伯伯,小侄先给您透露一点,小侄知道一些冶铁炼钢的法子,只不过还需要不断完善,就需要这个格物研究院来做,伯伯你您觉得,要是小侄能让大唐的每年的钢铁产量翻上一番,陛下舍不舍得给小侄封个县公?”
程咬金郑重的点点头,说道:
“当然舍得!”
说完又接着说道:
“你小子的脑子里总有好东西,也罢,能不沾染朝堂这趟浑水,又能立大功,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回头老夫让老林亲自把人手给你送去!”
王宁笑着说道:
“多谢程伯伯!”
程咬金摆摆手,说道:
“今日早些时候,寿安县公独孤庆派人送帖子来,邀老夫去他府上,你小子怎么想的?”
王宁沉吟片刻,才说道:
“此事等我回去跟父母商量再说,多则七八日,少则四五日,小侄回长安一起去寿安县共府上拜会,伯伯觉得如何?”
程咬金点点头。
王宁能亲自去,当然是最好的。
在程府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王宁又去东宫见了李承乾,如今王宁扔挂着东宫侍读的职务,只是他往后是没空来陪李承乾读书了。
现在的李承乾只是一个老成一点的少年,聪慧、好学,性格也不错,还把王宁当朋友,王宁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也认了他这个朋友。
从东宫回到春芽巷子,时间还不到午时,两个小丫鬟也收拾好了东西,全部装进了马车。
带着两个小丫鬟,加上石林和十多个护卫,一行人出了长安城,朝着三原县而去。
傍晚时分,一行人便到了李家庄子。
庄子里小孩大呼小叫的跑去村子西头王家报信。
王宁他们走到庄子中间,就见穿着一身锦袍的王铁柱笑容满面的从对面大步走来。
好奇的打量着王铁柱身上的一声锦袍,虽然有些别扭,王宁还是很高兴,父母终于开了窍,舍得吃穿了!
从马上下来,笑着问道:
“爹,您怎么来了?”
王铁柱笑着说道:
“二郎,你可回来了,你恩师还是师叔都在咱们家住了一旬了,要不是你恩师不让,爹都去长安叫你回来了!”
王宁愣住了,我什么时候有恩师了?
半饷之后,王宁才犹豫着问王铁柱:
“爹,我什么时候有恩师,我怎么不记得了?”
王铁柱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不是你小子自己说的吗,水车不就是你的恩师告诉你的吗?怎么就不记得了?”
王宁的脸色顿时露出恍然的神色,转身对石林说道:
“一会你带着其他兄弟看好,别让人跑了!”
水车这东西可不是他所谓的老师教他的,只是这两个自称他恩师还有师叔的人,要是骗父母点钱财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胆子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他倒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