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飞上了4楼，看见主编文光煜的办公室开着，就走了过去。
今天周二了，明天《都市版》又要出报，文光煜又是一大早就上班了。
一见马小飞进来，文光煜便笑问：“小飞，手续都办好了？”
“办好了”，马小飞给文光煜递了一根烟，“刚才社长找我谈话了，真没想到，会让我做记者部副主任。”
文光煜点了烟，笑道：“这是昨天刚定的，社长找我谈过，我觉得挺好。21岁的副主任，你可是创下报社提拔中干的纪录了。”
马小飞坐下来，笑道：“压力山大啊。”
文光煜哈哈一乐：“你这像是有压力的样子吗？我相信你能干好的，这跟你之前做记者组组长的工作内容，也没多大差别。”
马小飞从包里取出为石门乡策划的专题方案，递了过去。
“文老师，昨天我回石门乡办调动，顺便跟乡领导谈好了两个版的专题。”
文光煜细看之后，赞道：“太好了，你提出的专题宣传策划思路，报社正准备开会讨论，你这边就已经突破了，说明这种思路是有市场的。”
马小飞又道：“文老师，石门乡的专题费，我已经预收了，按一万二一个版谈的。”
文光煜点点头：“能谈到一万二，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是乡镇，还是经济条件一般的小乡镇。我觉得，一万二可以考虑设为乡镇宣传专题的报价标准。”
马小飞道：“文老师，我去广告部把钱交了。”
文光煜道：“小飞，下午3点，报社要召开党组扩大会，讨论我们提交的专题策划运作模式。都市版这边，我和你，还有周凡参加。”
马小飞道：“好的，文老师。”
马小飞下楼去广告部时，办公室主任晋晓松，正拿着他的任职通知，到社长袁思哲办公室签字。
袁思哲签过字后，晋晓松又问道：“社长，马小飞出任记者部副主任，再跟记者一起坐大办公室，有点不合适了。”
袁思哲想想道：“就在5楼布置一间，老罗的女儿马上要来报到，会安排到《都市版》做摄影记者，就安排他们两个坐一间办公室吧。”
晋晓松忙道：“社长，我这就安排人布置。”
袁思哲又道：“晓松，你跟财务上说一下，小马7月份的工资，就按中层副职的标准。”
“好的，社长。”
晋晓松暗自心惊，看来，对马小飞的重视度还要提高一两级。
马小飞这边，去了《都市版》广告部，新任的负责人胡志辉正好在办公室。
跟之前的刘胜元一样，胡志辉抽调过来负责《都市版》的广告业务，没有具体职务。
将来，等正式组建广告部之后，才会任命为广告部主任。
之前，胡志辉在日报广告部跑业务，32岁的高个子，已经有啤酒肚了。
胡志辉爱玩乒乓球，跟文光煜关系不错，经常到文光煜办公室抽烟聊天。
马小飞见过好几次了，叫胡志辉一声辉哥。
“哟，小飞啊，快进来坐。”胡志辉很热情，招呼马小飞坐，拉开小手提包，要去拿烟。
马小飞已经掏出一盒硬中烟，扔了过去：“辉哥，抽我的。”
胡志辉笑道：“你小子发财啦，直接发一盒中华。”
马小飞点根烟，坐下来：“朋友送的，辉哥又不是外人。”
胡志辉拆了硬中，点根烟，朝马小飞翘起拇指：“刘胜元的事，我听光煜讲过，你小子是这个。”
马小飞呵呵一笑：“辉哥，我当时如果不是调令在手，这份工作只怕都没了。”
胡志辉点点头：“你要调来报社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刘胜元这家伙不是个东西，还有点阴，你以后可要防着他一点。”
“谢谢辉哥，我会注意的。”
马小飞从包里取出2.4万现金：
“辉哥，我昨天跟石门乡谈好了两个版专题，按一万二一个版，预收了专题费。文老师说，这个价格挺不错了。”
胡志辉既惊又喜：“光煜昨天跟我聊过专题策划的事，我还看过你策划的啤酒厂专题方案，没想到，乡镇上你也打开突破口了。”
马小飞笑道：“我之前在石门乡上班，所以谈得很顺利。辉哥，这笔专题费，我现在可以拿提成了吧？”
胡志辉道：“可以，只要资金到账了，就能兑现提成。”
胡志辉马上招呼广告部负责财务的姑娘小陈，按30%的比例，为马小飞办了提成，同时为石门乡政府开了2.4万的广告费发票。
马小飞收好7200元提成款，起身道：
“辉哥，麻烦再帮我准备一份专题广告合同，过几天我要去石门乡采访，到时候带过去找领导签字。”
胡志辉过来搂住马小飞肩膀：“小飞，你这半个月，就谈下来5万多专题，接下来，还要继续支持辉哥的工作啊。”
马小飞笑道：“辉哥放心，我也想挣提成啊。对了，秦晓露是我认的妹妹，还请辉哥关照，多教教她。”
胡志辉拍拍马小飞肩膀：“放心，只要她肯学，我就能带出来。”
对于胡志辉，马小飞还是放心的，这家伙也好色，却是有底线的，从不会骚扰报社这些编外的小姑娘，都是去外边玩。
马小飞刚回到5楼的记者部办公室，就被五六个实习记者团团围住，七嘴八舌之下，马小飞笑呵呵答应，周五晚上请大家吃饭。
马小飞突然调进了报社，让这些记者既震惊，又羡慕。
至于马小飞是如何调进报社的，也没人盘根究底的打听。
稍后，办公室主任晋晓松来了，跟记者们打声招呼后，将马小飞叫出了办公室。
晋晓松手里拿着一个圆木环，上面吊满了一圈钥匙。
晋晓松找到钥匙，打开了隔壁506号办公室，招呼马小飞进屋看看。
这间办公室有20多平米，空荡荡的，一地灰尘。
晋晓松道：“小飞，你就坐这间办公室。我今天就安排人收拾布置好，明天上午，电信公司过来安装电话。”
马小飞有些惊讶：“晋主任，我还一个人坐单间？”
晋晓松笑道：“不是，还有一个摄影记者，师大应届本科毕业生，明天就来报到。”
马小飞好奇道：“有编制的？”
晋晓松点头：“对，有编制，社长安排到《都市版》，做专职摄影记者。”
晋晓松取了一把钥匙，递给马小飞，笑道：
“小飞，你的任职通知，已经在二楼通告栏贴出来的。你7月份的工资，我已经通知财务部，按中层副职的待遇计算。”
马小飞从背包里取出一盒软中烟，塞给晋晓松：“晋主任，多谢了。”
晋晓松稍微推辞一下，便接了烟，笑呵呵道：“小飞，都是同事，以后可不要跟我这么客气了。”
两人从屋里出来，晋晓松匆匆而去。
马小飞点根烟，看着5楼这一排办公室，还有不少房门紧闭。
都是一直空闲着的办公室。
之前，马小飞和其他实习记者，挤在那间大办公室办公。
办公桌还是报社淘汰下来的小会议桌，大小跟学校的课桌差不多。
现在，他的身份变了，是有编制的职工，马上就安排坐双人办公室了。
这就是双轨制下的身份和待遇。
编外职工，自然是不配坐双人办公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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