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苏琴并没有多追问,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后静静的点点头,而后轻松地对我说说:“好吧,那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后也早点睡。那……晚安。”
“嗯,快上去吧,这外面风也怪哆嗦的。”
苏琴下车后将车门“碰”的一声关上,随后转头就准备离开。
盯着她一头微红的发丝,在风中轻轻的摇摆,我忽然产生一种冲动,随后神使鬼差的叫住了她:“苏琴,等一下!”
她转过头,疑惑的问道:“嗯?怎么了?”
我一时半会儿语塞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抿了抿嘴,慌乱中急忙说道:“今天就这样过去了,明天也会重新开始,不管今天你经历了多少的伤痛,今天的回忆有多么的释怀不了,我们都应该摔掉今天的烦恼,不要让今天彻底的成为今天,它会千丝万缕的连接着明天;更不要让明天彻底的困惑成为明天,它会千回百转的回到今天……明天是新的一天,我们会整理好衣服,让自己更加漂亮,对吧?”
苏琴久久不语,眼睛里闪着光,她哽咽的说道:“沐明,我真的很庆幸回国后能遇到你们这一群好朋友……让我觉得一切都如我离开时的那般没有改变……这个城市太复杂了,我们都要慢慢的前进。就像你说的,希望我们都能逞强到最后……沐明,希望我们都能遇到生命中的转折,然后选对。”
我笑了笑,手在空中对着她的脸指了指,示意她擦干净留下来的眼泪,然后朝她摆手:“快上去吧,等会儿得冻感冒了就不好了。”
“嗯,那晚安。”
“晚安!”
目送苏琴离开之后我驱车往回去的方向驶去,路上已经没有了多少的车辆,我将车沿路边放慢了速度,这样以便我能更好的思考。
夜晚的宁静温暖了我这一颗浮躁的心,让我在抽烟的空隙发现,有时候生活里充满了矛盾。我经常在适意和安谧之间跳动,生活安逸的人向往外界的浮华,而经历沧桑的人反而想过平静的生活。
我将车停到路边,恍惚间看到了天上的深月,它的周围没有一颗星星,闪烁着主角的光芒。我默默的数了数,发现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可在浮华与平静之间都没有占到一样,竟然在中间给自己扯烂了一道不伦不类的口子,想什么都竟成了奢望。
我有些难以启齿,更多的是不愿承认和正视这种自卑感。
凭心而论,置身于这种繁华的城市环境,内心总会涌现出种种欲望,压迫的使人窒息。哪怕有人虚伪的不想承认,他紧握酒杯的手也会颤抖的发白。
这里本来就是温顺与和平态度的克星,相对于我所看到的花红酒绿,明争暗斗,他们心里可能曾经也有过莫大的荒凉感和不安全感,因此。某种意义上来说,人们往往不过只是这个城市中千千万万个过了中最普通的一道风景。
我呼出一口颓废的气,揉了揉僵硬的脸,因为我知道明天的生活还得继续。看着车里的内饰,我忽然想到妍月,内心想到,这么晚了,妍月现在是不是已经睡了,还有她下午莫名其妙的生气,难道她这个月来事儿了。
突然苏琴之前说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了出来:她说女人的东西就像是私有物……我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想到了生气的真正原因。恐怕是我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当时只顾着想着去去接苏琴了。想明白后,我叹了一口气,才明白反应的太慢了。不过我还是掏出手机打算给妍月打一个电话过去,要是睡着了就好,没睡的话算是给她道歉。
“嘟嘟嘟。”
当手机铃声想起的那一刻,我还是难以描述的屏住了呼吸。
可当想了一会儿,妍月突然间挂断了电话,我傻了眼,这表示她没有睡着,而是醒着,只是把不愿意接我的电话而已。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她真的生气了,我疲倦的往后仰了仰,今天事儿已经够多的了,结果末了还招惹了这么一位大小姐。我只能退而求次的给她打了个微信,问她睡了没有,要不要给她带点吃的以表我的诚挚。
不出意外的研月没有回我的消息,它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泛起波浪,是的,继上次之后,妍月又一次生气了。我赶紧开车回去希望妍月是回到了老区那边,这样总归是当面说话比较方便,顺便去锦姨那里买了吃的带回去,以防她给饿着肚子。
我不禁感慨,我真是跟伺候大爷一样。
到了老区,我把车停好,随后在车里坐一会儿,打开车窗等待烟味消散后再回去。
这会周围都没有了灯光,连不远处的小超市都早早的关门回去睡觉了。唯一能照着我迷茫的表情的,只有前方广告牌上在凌晨持续闪烁的灯光。
无措中我感到烦躁,莫名的烦躁。
可是心里却没有来源,随着灯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了憋屈。可是到了嘴边想不来该怎么简单的概述完我的生活,工作。
我重重地抹了把脸缓解了一天的疲劳,没有再过多的思考。我们在这里挣扎,我们在这里痛苦,许多事情不必说的太清楚。
风吹起冰冷的空气从我的肺腑里走了一圈,带走了那一阵不知为何的恐慌。我重新扫视了一圈车里,没有发现落下的的东西后就往楼上走去。
现在五楼的走廊里朝那间房间的窗户看过去,令我失望的是并没有灯光的影子……难道妍月今晚也没有回来这边住。
我有些沉默,我不清楚妍月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来得及回来这边住,还是因为生气才没有回来。
楼道的声控灯在百无声寂中暗了下来,随之暗淡的还有我的心情。
呼出一口气,我没有立即回去,而是靠在墙上淡然的弹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然后在打火机“啪”的一声中点燃,跟着被惊醒的照明灯一起在深夜里升华。
默默抽到了烟根,我才起身弹去袖口的烟灰准备回去。转身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妍月门口倒下的垃圾桶,应该是刚才风大的影响。
一张被揉到一起的传单露了出来,我有些惊奇,这破地方居然也会有人发传单。不过我还是走了过去捡起来,重新把垃圾桶扶好。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妍月的房间门开了一个缝,
一时间我的心情紧绷了起来,妍月不是回来么?那这门怎么会打开,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我掐点手里的烟头,蹑手蹑脚的一只手慢慢的推开房门,可惜这老旧的小区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翻修过了,我只是稍微一用力就响起了吱呀的声音,吓得我立马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房间里有有人在小声的走路,而且距离门口越来越近。我心沉了下来,看来对方也是警惕了起来,察觉到了门外有人。
我的手有些颤抖,不过我还是心里一横,突然猛地一下立马打开了门,挺直身体正准备大声喊的时候,背后一下传来剧痛的感觉,疼的我下意识倒在了地上,是那孙子用棍子在我脊背打了一下。
我忍着感觉挣扎着要站起来,嘴里骂着:“操NM的!老子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对方更加用力了,不停的用力抽打起来,一边还喊给喊了起来:“救命!来人啊!救命……”
熟悉的声音使我给愣住了,紧接着棍子也一下子打在了我的头上,让我到了嘴边的话一下给疼了回去。
这时慌张的尖叫声吵醒了整栋楼的邻居,我听见了不少人齐刷刷的往楼上跑来,一瞬间我就感觉我被好几个人给架了起来。
这时刚好有人过去把灯给打开了,几个热血的大爷满嘴愤慨:“嘿,大半夜的闯进来个小毛贼,而且是欺负到人家女娃子家,看我今天不把你给揍死!”
我急忙用手挡住,有气无力的感到:“误会!住手啊大爷!都是误会!我不是小偷,我们俩认识!”
大爷及时止住了拳风,我见势急忙喊了最有用的证人:“老王,王叔,王叔,你别看戏了,我沐明啊,赶紧过来解释解释,不然我一会儿真给让打死了。”
是的,刚才的惊呼声是妍月的声音,可此时她在我眼里根本不能给我作证,这个时候她已经被好几个大妈拉开到好远处给围起来嘘寒问暖,好像受伤的真的是她一样。
这边大爷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扭过头用眼神询问老王,不时的还转过来瞪了瞪我,仿佛再说:你确定下是不是,要是这小崽子撒谎,我立马就开始锤他!
老王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走过来掰正我的脸,眯着近视的小眼睛仔细看了一阵儿才惊讶说道:“哎呦,还真的是啊,你小子被揍成这熊样我一时半会儿还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