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
“……”
“五千两。”
“……”
“一万两。”
“停！你喊多了我可不敢拿，就五千两吧。”韩三皱着眉，举起了右手，张开手掌晃了晃。
“胆子真小，你数数。”楚暮沉拿出了一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
“够了，还多呢。”韩三的表情又喜又怕。
“说说吧。”楚暮沉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按以往的惯例，镇国将军府确实有名额，不过上代镇国将军去世后，这个名额就不好说了。”韩三道。
“怎么不好说了，是宋皇不给吗？”楚暮沉问。
“宋皇肯定要给这个名额的，他不能直接剥夺，否则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只是，当代的镇国将军性子绵软，未必能保得住这个名额。”韩三笃定地道。
“那这个名额可能会被谁拿走？”楚暮沉问。
“谁都有可能，如今将军夫人当家，哪个和将军夫人谈妥条件就可能拿走。朝中的这些势力，肯定都紧盯着这个名额呢。”韩三道。
“将军府为什么不把这个名额留下来自己用？”楚暮沉道。
“因为镇国将军的原配死得早，没有留下嫡系子孙，现在的将军夫人是续弦，怀的孩子还没生产。几个近亲也很没出息，其他来依附的亲戚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混子。给了他们这些人，将军府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给了别的权贵大臣，让那些得到名额的权贵来拥护将军府呢。”韩三道。
“原来如此，这个名额我要了。”楚暮沉道。
“什么？公子开玩笑吧，将军夫人是不可能答应的。”韩三惊道。
“我不是开玩笑，怎么能见到将军夫人？”楚暮沉道。
“将军夫人不会见外人的。”韩三直接道。
“那就只能硬闯了。”楚暮沉道。
“东方公子，你不能这样！”韩三唯恐暴露了自己拿钱，心虚地大叫。
“叫啊，再大点声，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韩三出卖的镇国将军府。”楚暮沉笑道。
“呜……”韩三立刻不敢再说话了。
“聪明的就拿着五千两闭嘴，再说我拿了韩府的名额，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还会感谢你呢。”楚暮沉道。
“将军夫人平日对小的们都很好。”韩三弱弱地道。
“我要拿不到名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楚暮沉笑道。
“啊……这个……去年二月二那天，夫人去金灯寺上香了。今年……估计……”韩三低声自语。
二月二，龙抬头。
春季来临，万物复苏。
民间在这个节日拜的本来是天象下凡的土地爷，祈求春耕至秋收能够风调雨顺。佛教和道教兴盛之后，却把这一节日给掰弯了，也拜佛祖和道祖了。
金灯寺，是洛宁城最大的一座寺院，皇命敕建，僧人多达数百。
别说各种节日，就是平时，来金灯寺上香的善客，那也是络绎不绝。为了甄别对佛祖的真诚，金灯寺也立了规矩，施舍一两白银，可到偏殿拜拜菩萨；施舍十两白银，才可进正殿到佛前上一炷香。
今日镇国将军的夫人来佛前上香，金灯寺便不接外客。
易容成书生的楚暮沉，在金灯寺门前就被几名知客僧拦住了。这些知客僧面相和善，手脚却矫健，楚暮沉一看即知他们都是有功夫在身。
自袖中抽出几张银票，楚暮沉道：“五百两。”
众僧微微意动，其中一名知客僧道：“今日不接外客。”
“一千两。”楚暮沉再次抽出了几张银票。
这名知客僧双眼猛地圆睁，一千两银票啊，这已经不少了。
不过，知客僧踌躇半晌，依然摇了摇头。
“两千两。”楚暮沉又抽出了一叠银票。
知客僧手脚发抖，道：“施主稍等，我去请监寺来。”
监寺就是寺院的管理者之一，金灯寺太大，事情太多，住持一个人是管不过来。
监寺是一个中年僧人，吃得肥头大耳，穿着红色的袈裟，活脱脱的富商形象。
“这位施主，如此豪舍，所为何事？”监寺暗想，这人舍得花钱，今天赚大了。
“小生有一件事，想求到将军夫人跟前，还请大师成全。”楚暮沉道。
“呃！这个却难。”事涉镇国将军的夫人，监寺也不敢胡来。
“三千两。”楚暮沉的主意还是拿钱来砸。
“……”监寺不为所动。
“五千两。”
“……”
“也罢，该着小生无缘，就此告辞。”楚暮沉收回了银票，转头就走，暗道这些和尚太贪婪了，五千两白银，作个中介还嫌少？
“施主等等，刚才贫僧是在思考佛祖的偈子，忘了回答施主的问题。”监寺可不想放走这位财神爷。
尼玛！你是觉得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吧。
“五千两就是小生的全部身家了，大师若再要求，小生也无可奈何。”楚暮沉打定了主意不涨价。
“哪里哪里？施舍多少都是缘分，五千两够了，够了，啊哈哈！”监寺觉得五千两那是挺巨大的数了，这位书生的家底也干了吧。
“但不知如何安排小生与将军夫人见面？”楚暮沉直接问关心的事。
“这个简单，一会儿我就跟将军夫人说，呃，施主贵姓？”监寺觉得这些事都是小菜一碟。
“姓楚。”楚暮沉道。
“一会儿我就跟将军夫人说，楚公子身有佛缘，日后必成正果，将军夫人绝对要和楚公子畅谈。”监寺张口就来，这样的事经得多了，反正往佛上一扯，特么的什么都能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如此，就随大师安排了。”楚暮沉交出了手中的银票。
“一定为公子安排得妥妥当当。”接过银票的监寺，满脸堆笑。
楚暮沉跟着知客僧来到了厢房等待，过了一会儿，便有监寺派来的和尚知会他。
“楚公子，请吧，将军夫人等着你说话呢。”
“请大师带路。”
金灯寺修得气象森严，雄伟宽敞，从厢房到正殿，经过了几道院落，几座偏殿。不过楚暮沉可没有心思观景，他的心思都在将军夫人身上……嗯，将军夫人是他完成任务比较关键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