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韩凌的一番话,陈耀才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蔡文自己主动偃旗息鼓,不想在自己走动关系,调任京师的重要时刻出任何乱子,这才让自家镇抚使逃过一劫,顺利入京啊。
注意到陈耀的神色变化,韩凌叹道:“现在明白了吧,”
微微点了点头,陈耀想到韩凌方才的话,带着几分惊讶看着韩凌道:“不曾想韩千户同镇抚大人还有如此渊源。”
韩凌知道陈耀所讲的渊源是指他将入京的名额给李桓之事。
微微一笑,韩凌道:“面对蔡文,韩某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要说也是镇抚大人贵人自有天佑!”
陈耀笑道:“对,镇抚大人自是贵人由天佑。”
说着陈耀眼睛一眯道:“不过这次,这位蔡大人被镇抚大人给盯上,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傻子都知道,被一位天子宠信的锦衣卫权臣给盯上,没事都能给你找出一堆事来,更何况似蔡文这般强取豪夺之辈,本身就不干净,到时候只要李桓愿意,有的是办法对付对方。
韩凌笑着点头道:“虽说咱锦衣卫这些年一直处于被打压的状态,但是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不过是一地方千户,同权柄赫赫,手眼通天的蔡文自是差之千里,但是李桓不同啊。
李桓身在京师锦衣卫衙门,简在帝心,或许奈何不得朝堂之上的一些高官权贵,可是真的一心针对蔡文这等级别的官员,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心神一定,有了决断的韩凌向着陈耀道:“陈兄弟你准备何时回京向镇抚大人复命?”
陈耀想了想道:“此番我奉命前来,一者是为了询问千户大人昔日针对镇抚大人一家的是何人,一者就是前往琅岐屿走上一遭。若是不出什么意外,三日后当启程回京复命。”
韩凌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还请陈兄弟三日后再来寻我,我有一些关于蔡文的东西,烦请陈兄弟带给镇抚大人!”
陈耀嘴角露出几分笑意,不用想就知道,韩凌想要他带的东西肯定是这些年他所收集到的关于蔡文的一些罪证。
先前他就察觉到韩凌有依附李桓的意思,这会儿也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测,于是陈耀正容冲着韩凌拱了拱手道:“千户大人尽管放心,三日后我定会来寻大人,回京之后,必据实禀明大人,相信大人一定会记得千户的一番情分的。”
韩凌哈哈大笑道:“不敢谈什么情分,不过是韩某的一番心意罢了。”
陈耀出了千户所,按照韩凌的指点,直奔着琅岐屿而去。
就在陈耀离去的时候,一道身影走进千户所,程义从陈耀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不禁多看了几眼。
走进厅中,就见自家大人坐在那里,脸上挂着笑意,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般。
做为韩凌的心腹,程义在韩凌面前倒没有什么拘束,笑道:“大人这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啊!”
韩凌回神过来,看了程义一眼,倒也没有隐瞒道:“方才出去那人见到了吧。”
程义点了点头,正色道:“属下正想说呢,对方一身锦衣卫百户的打扮,可是属下怎么不清楚咱们锦衣卫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韩凌笑道:“人家来自京师,奉了李桓的命令,特意来问询蔡按察使的事的。”
程义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道:“虽说早有预料,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才多久便派了人前来。”
韩凌道:“别忘了,那可是杀父之仇,李桓即掌权柄,不想着为父报仇之事才怪。”
程义点了点头道:“倒也是。”
说着程义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韩凌道:“大人您决定站在李桓这边了吗?”
韩凌轻叹一声道:“我倒是想站在蔡文那边,可是你认为就蔡文那些文官的性情,他们会瞧得上咱们这些武人吗,别忘了,咱们可是锦衣卫出身,哪怕是投过去,人家也不可能将咱们当做自己人看待的。”
程义冷哼一声道:“去他娘的,一个个的衣冠禽兽、寡廉鲜耻之辈,算什么东西,瞧不上咱们,老子还瞧不上他们呢!”
微微一笑,韩凌道:“你亲自去将关于蔡文的卷宗整理一份出来,明天晚上送到我府上去。”
程义眼睛一亮道:“大人尽管放心便是,有那些东西,只要交到李桓手中,蔡文那老东西就死定了!”
韩凌一脸肃穆道:“务必保密,否则一旦惊动了蔡文,后果不堪设想。”
程义闻言想到蔡文的狠辣手段,心中凛然道:“属下晓得。”
琅岐屿,陈耀直接表明了身份,再加上还有李桓的亲笔书信,自然是第一时间被迎进了琅岐屿。
陈一刀回来的时间也巧,相比陈耀进入琅岐屿,也就相差半天的时间。
陈一刀洗漱了一番,稍作收拾便前往议事厅寻赵智。
见到赵智的时候,陈一刀当即便开口道:“赵老三,快说,桓哥儿他如今怎么样了?”
赵智看着一副急不可耐模样的陈一刀不禁笑道:“桓哥儿如今可是出息了,信上桓哥儿说他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天子青睐,如今已经高升为锦衣卫镇抚使,让我们不必担心。”
陈一刀闻言不禁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惊呼道:“什么,锦衣卫镇抚使,那是四品的官员吧,桓哥儿这是真的走了大运了啊。”
赵智哪怕是已经知晓,可是这会儿依然难掩心中的欢喜。
陈一刀突然道:“对了,桓哥儿的信呢?具体是怎么回事啊。”
赵智摊了摊手道:“信已经给老夫人还有嫂夫人送去了,不过信中的内容终究有限,想要知道更多的话,咱两还是去见一见那位陈百户吧。”
赵智一边给陈一刀简单的介绍送信的陈耀,一边紧跟在健步如飞一般的陈一刀身后喊道:“你倒是慢点。”
陈耀被安排在一座小院当中,陈一刀一把推开院门,自是惊动了正在树荫下歇息的陈耀。
二人对视一眼,陈耀只感觉陈一刀如同一头煞气冲天的凶兽一般,那股子血腥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陈一刀看了陈耀一眼带着几分急切道:“在下陈一刀,桓哥儿如今在京中如何,可曾受了什么委屈?”
听了陈一刀的话,陈耀不由眼睛一亮,冲着陈一刀拱手道:“原来阁下便是镇抚大人口中的陈一刀,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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