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的确是好东西,不管是狗腿刀,还是连弩,都让尉迟敬德等杀坯眼热不矣。
狗腿刀,后背薄刃,刀身狭窄而刀头宽大配重十分合理,十分利用劈砍,尉迟敬德亲自上手试验,一刀下去直接劈开五层扎甲,与之相比,横刀的劈砍效果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这绝对是骑兵冲阵的利器,有了这东西,骑兵战力直接平添一倍以上。”
尉迟敬德拿着狗腿刀爱不释手,黑脸笑成包子样,挤在李世民身边:“陛下,陛下,要不然臣就不要那劳什子连弩了,这刀您给臣配上五万把怎么样?!”
我看你是想屁吃。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搭理尉迟敬德。
一旁的李靖幽幽叹道:“敬德,现在说装配多少把还为时过早,这刀刚刚我也看了,力破五层扎甲而刀锋丝毫不损,其材质必为百炼精钢。此钢我大唐全年产量亦不足五万斤,就算不做它用,没有十万也打造不出五万把。”
“李药师,你莫欺我学问少故意坑我,不就是几把刀么,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尉迟敬德瞪起一对牛眼,见众人都不言语,不禁有些急了,扯过长孙无忌:“国舅哥,你家就是炼铁的,你告诉我,李靖那厮是在骗我对吧?”
长孙无忌被扯了一个趔趄,好在他知道尉迟敬德就是个没脑子的,倒也没跟他计较,唉了口气道:“药师兄所言非虚,并未诓骗于你。而且,某也不想瞒着诸位,跟大家伙说句实话吧,这些东西,咱们也就是拿来看看过过眼瘾,全部装备军队是不可能的。
别的不说,就说这鱼鳞甲吧,老夫虽然不知道这甲片是经过什么样的生产工序,才会有如今这般亚光色,但老夫却可以肯定,这甲片同样是百炼钢所制。
除此之外,这被服也是如此,你们千万不要小看这些被子,这里填充的都是产自西域的白叠子,按照市价,每斤价格不下七百文,这一床被子的重量不下五斤,单只这样就是三贯五的投入。
除此之外,这弯刀的重量几乎两倍于横刀,其造价就不用我说了,横刀的价格在两贯五左右,两倍的价钱就是五贯。
鱼鳞甲,重十七斤左右,其材质与百练钢相同,考虑其制做难度,仅成本估计就不会低于五十贯。
再加上之前的连弩,配发的弩箭,备用的匕首、横刀,哦,还有这个铲子,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想要武装起一个士兵,成本绝对不会低于八十贯。”
吧唧吧唧!
大唐常备军力不低于六十万,就算不考虑边军和府军,单这六十万人想要武装起来就要花费不低于五千万贯的资金。
李世民眨巴着眼睛,大唐一年税收加在一起不足两百万贯,五千万贯,二十五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出来。
怪不得这败家玩意儿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装备给送来了,敢情是笃定老子装备不起这些东西,特地拿来显摆的呗。
心疼的无法呼吸,这也就是李恪不在,要的话非打折他的腿不可。
尉迟敬德、柴绍、侯君集、李绩等老货听长孙无忌如此说也都不吱声了,巴巴的看着伟大的皇帝陛下,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帮家伙根本就没死心,还惦记着那些装备呢。
李世民很清楚他们的想法,就算装备不了全军,装备一部分人也可以。
可问题是,就算一小部分人也装备不起啊。
抛开步兵不说,反正那些小短腿也穿不起这么重的装备,单说骑兵吧,大唐现有骑兵二十五万左右,仅把这些人武装起来也要两千万贯。
至于再少些,嗯,两万五千人倒是能装备起来,可这么一点人分到十六卫里面,每家也就一千人多一点,就这么一点人,在战场上能起到什么作用。
钱,钱,钱!
李世民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真是没意思透了。
别人当皇帝,要么是巡游天下,要么大修宫殿,偏偏到自己这里一切都变了,修个宫殿还要跟儿子伸手,巡游天下更是想都不要想,倒不是怕有人造反,实在是兜里没钱,出去丢不起那人。
“所以这些东西就是些玩具,只能拿来看看,派不上实际用场?”
人堆里不知是谁火上浇油嘀咕了一句,气的李世民鼻子都差点歪了。
看不起谁呢,老子的儿子都能装备起这些东西,老子难道装备不起来,不就是钱么,老子是没钱,但老子有儿子。
干咳一声,李世民面色一正:“诸卿不要气馁,这些装备或许真如无忌所说,造价过于高昂,但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既然能够从当初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统治偌大的国家,就会因为困难而退却。
这样吧,将作监先把这些装备都拿回去做一下检测,看看是否如无忌所说,所有铁器全部都是百炼钢所制,另外,试试能不能找到替代品,实在不行把这些装备降一到两个档次,先制造出来一批看看成本。”
“诺,陛下圣明。”
见李世民如此说,众人心中再度燃起希望之火,一时间马屁如潮。
李世民虽然依旧在为钱发愁,脸上却不得不强装笑容,安抚手下,心中打定主意,明天早上不上了,直接去李恪家,要是这小子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就让这小子直接滚回封地去。
嗯,对了,要不要给这小子换个封号,把他的封地弄的远一点呢,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好好过几天太平日子。
……
“阿嚏……”
蜀王府,正在接待客人的李恪揉了揉鼻子,今晚不知怎么搞的,明明没感冒,却总是不断的打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想自己。
抬头看了看站在面前,精神略显萎靡的一男一女,颇有些牙疼。
离开一个多月的王若雨回来了,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男的。
尽管李恪并不觉得自己跟这丫头之间有什么,但依旧觉得头有些重,总有种被绿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