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又一车的铜钱被拉进皇宫,落入有心人的眼中,立刻有了猜测。
这次皇帝陛下应该是被坑的不轻,这不,都开始回血了。
李恪这个坑爹的玩意儿,下手可真狠啊,自己要是有这么个败家儿子,估计早打死了。
消息传开,很快传到了太子耳中。
做为太哥,李承乾自然不能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第一时间找到了李恪。
“三弟,这次糖霜的事情赚了不少吧?怎么样,分哥哥一点,花差花差?”
“花差个屁。”李恪眼珠子差点没翻进太阳穴里去,从怀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团皱巴巴的纸拍在桌上:“十万贯啊,全都被老头子拿走了,就给我留下这么个东西。”
“借据?”李承乾拿在手里看了看,哭笑不得道:“满大唐敢让父皇打借条的,除了你估计就没别人了!”
“走个形式呗,我总不能直接拿钱给老头子去修宫殿。”李恪耸耸肩膀。
身为皇子,哪怕他明确表示自己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兴趣,有些规矩却依旧要遵守。
该避嫌的时候要避嫌,该犯错的时候要犯错,想想心都累。
李承乾换上满脸的苦笑:“三弟,你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些。”
“可我在乎啊!”
李恪重新将借据拿回来,揣进怀里:“所以这东西我得好好留着,将来传给我孙子。”
“嘎!”李承乾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咋,你这是想让你孙子以后跟我要钱?”
“废话,父债子偿你不懂么?我不敢跟老头子要,难道还不敢跟你要?”
“你……”李承乾气的鼻子差点歪了,瞪着李恪半晌没说出话来。
神特么父债子偿,合着老头子就我一儿子是吧?
扯了几句闲篇,李承乾将屋中不相干的家伙全都赶了出去,包括几个跟班护卫也不例外。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这才急吼吼的问道:“老三,你该不会把所有钱都给父皇了吧?”
李恪淡定的点点头:“对啊!这次赚的钱全都被老头子带走了。”
这次赚的钱?
李承乾立刻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下次?”
李恪没有说话,只是神秘一笑,给李承乾比了个二十的手势。
“二,二十万贯?”饶是李承乾太子的身份,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当然,老头子只是拿走了这一批次的钱,咱们第二批跟王家订购的一百万斤黑糖可还没到货呢,等货到了再卖出二十万贯问题不大。”
李恪得意的笑着。
自己卖糖霜的事情是瞒不住的,老头子那边迟早会知道,与其等到最后被老头子一股脑把所有钱全都拿走,不如先用其中一部分为诱饵,让老头子先出手一次。
这样一来,自己就算再卖糖霜,老头子也不好意思来要了。
李承乾一脸佩服的看着自家三弟,举起来的大拇指就没放下过。
事到如今他也看明白了,老三这是拿十万贯钱先把老头子的嘴给堵上,免得以后老头子见钱眼开,再来伸手。
高,实在是高。
连自己亲爹都算计,是个狠人。
不过,这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老头子要怪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像这种拿干股,又不用担责任的事情,李承乾最喜欢了。
二十万贯,按照之前谈好的条件,他至少能分两成,也就是四万贯,想想都兴奋的有些夹不住尿。
四万贯,好多钱啊,堆在一起老大老大一堆,应该足够自己挥霍一段时间了。
……
望着李承乾来去匆匆的背景,李恪摇了摇头。
李家的这几个小子,就没有一个争气的。
老大李承乾就像史书里记载的一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明没有能力,却总是想着能够雄霸天下,挥斥方遒。
老四李泰就是个书呆子,脑回路与正常人就不在同一个频率上,处理任何事情都过于理想化,完全不考虑是否切合实际。
这兄弟俩也就是仗着长孙皇后还在世,否则早就不知道被人玩死多少回了。
至于下面的老五李佑,老六李愔,老八李恽,老九李治,除了满脑子都是造反念头的老五,其余三个都是面条一样的性子。
可悲,可叹!
李世民这样惊才绝艳的盖世豪杰,几个儿子竟然没有一个太过出彩,能够继承他衣钵的。
悲哀啊!
脑子里转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李恪对跟在身后的海胖子勾了勾手指:“回头你给兄弟们每人发十贯赏钱,然后安排他们去西域一趟,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带上,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就算是抢也要给我从玉门关运回两百车白叠子(棉花)回来。”
“诺,奴才这就去办。”秉承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胖大海并没有问李恪为什么要去买白叠子。
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把李恪交待的事情办好。
李恪说从玉门关运回两百车白叠子,那就一定要玉门关外的白叠子,除此之外,哪怕是阳关外的白叠子也不行。
……
蜀王府两百护卫,数百辆大车浩浩荡荡驶出长安向西而去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城,引起了无数人的讨论。
有了糖霜的前车之鉴,没人觉得李恪派出这支队伍的目的会是并不为人所看重的白叠子。
王家大宅,因为‘下手’晚,并没有收购到多少糖霜的王家辉得到李恪再度派人出关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机会又来了。
“太好了,本少原本还以为没机会完成爷爷交待的任务,没想到,天随人愿,那李恪竟然又不知死活的跑去进货了,管家,管家!”
“少爷。”
“你马上派人去城西盯着,只要李恪运送糖霜的队伍一回来,第一时间知道本少。”
“诺。”
“等等,这里有几封信,你抓紧时间派人送出去,告诉收信的人,无论如何,中秋之前也要赶到长安,就说本少在长安扫榻相迎。”
“诺!”管家接过几封火漆封口的信笺,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