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数息之后,剑光破碎。左冷禅趁势追击,寒冰真元与嵩山剑法已经融为一体,出剑之间犹如冰山坠落。面对这一剑,莫大身周的磅礴剑气突然炽热了起来。左冷禅双眸一凝,没错,刚刚就是这道剑意化解了他的寒冰真元,果然,莫大藏不住了!莫大的薄剑周围的空气,炽热如火烧一般,但剑身之上似乎没有半点异样。衡山第一剑,剑气焚云!南岳衡山,尊神祝融,而祝融则是传说中的火神。衡山剑法的真正至高神妙之剑,便在于此,剑气焚云,直冲霄汉。天地元气不断向着莫大汇聚,一瞬之间,莫大的薄剑之上,剑气炽热浩,直斩左冷禅。左冷禅的天赋虽然算不上绝顶,可也是资质上佳,一瞬间就认出了这是刚刚莫大用来化解寒冰真气的武学。瞬间,左冷禅有一种小觑天下英雄的感觉,他之所以推动五岳并派,其中原因之一便是自觉已经掌握了剩余四岳的实力。东岳泰山派长老级别的高手虽多,但大都武功平平,并无出类拔萃者;北岳恒山派,除了三定之外,就是一群小尼姑;南岳衡山,除了莫大、刘正风,余者皆是庸碌。唯有一个华山,蒙着一层薄雾,虽有剑气二宗的内斗,但也不知其实力。故而左冷禅派遣劳德诺潜入华山,带艺投师,拜入岳不群门下,探听华山虚实,顺便盗取华山绝学。五岳剑派,除了嵩山祖上都曾经阔过,而嵩山因为毗邻少林寺的原因,一直未曾崛起。原本左冷禅以为所谓的门派底蕴就是一个笑话。眼前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任你底蕴再深厚,若是现在没有实力,也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可历经了华山、衡山这两派之后,左冷禅终于知道所谓的底蕴有什么用了。底蕴就是在你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突然给你一个惊喜。比如,华山派突然多了一个洞玄境的风清扬,又比如,衡山派的莫大突然破入了洞玄境,又找回了原本的衡山五神剑。这就是底蕴的威力!面对这一招“剑气焚云”,左冷禅已经没有硬接的打算了。这一剑的威力之强,是肉眼可见的,不同于刚刚如幻似真的衡山剑法。即便是嵩山剑法以堂堂正正,中正刚猛着称,但想以快慢十七路剑法硬接这一剑,也绝非易事,至于左冷禅的寒冰真元虽然厉害,但却恰好被“剑气焚云”的炽烈剑意所克制,难以彻底发挥威力。只是当左冷禅想闪避已经晚了一步,焚云剑气已至身前。左冷禅已然是避无可避,随即身上气势一变,一股浩大浑厚的真元自左冷禅的身上发出。这股强大的内力,在左冷禅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坚实的护体真罡。在莫大剑气冲击其上之时,竟然不能将其击溃。“好浑厚的内力!”莫大只觉得这剑气在左冷禅的澎湃真元之前,犹如一叶小舟于大海巨涛之中,怒浪澎湃之际,小舟自然抛高伏低,根本无从着力。这绝对不是嵩山派的武学!无论是出手方式还是其意境,都与嵩山派的武学大相径庭。没想到左冷禅藏得这么深。浩荡的真元终是将莫大的剑气所震碎。左冷禅正要追击之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京城之中,他和莫大已经交手有一会儿了,若是引来了朝廷的其他高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和莫大交锋的这百招,左冷禅最大的收获就是在其心境之上。原本破入洞玄境之后,左冷禅只觉得自己已经是少有敌手,非常膨胀,行事也与以往的周全缜密,谋定后动不同。与莫大这一战,算是彻底把左冷禅打回来了现实。让左冷禅知道,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更没有办法在大周京师,神都城内肆无忌惮地行事。于是在挡下莫大这一剑“剑气焚云”之后,左冷禅随手甩出一颗眯眼丸,然后提起一旁的嵩山剑客,逃窜而去。武功到了莫大这个境界,自然单凭视力来判断敌人的方位。只是左冷禅武功不弱,为人又是奸诈,莫大先生怕他乘机偷袭,不敢直接追击,反而是以掌中薄剑施展出了衡山派的回风落雁剑法。一剑刺出,化为九剑。剑轻灵飘逸,变幻莫测,带起一阵清风,将眯眼丸造成的迷障所吹散。然左冷禅趁着刚刚的时间已经逃之夭夭了。“令狐师侄,封师弟,你们二人可曾无恙!”令狐冲虽然身上有伤,但依旧是潇洒地收剑回鞘,“多亏了莫师叔及时赶到,不然我年纪轻轻就得陪着封师叔上路了!”作为华山大弟子,令狐冲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略显轻浮。但他为人便是这般,加上其独特气质,反而是潇洒的味道更多一些。“多谢莫师兄解围之恩,”封不平这是抱剑一礼,随即说道,“没想到左冷禅的武功也到了如此地步,当时见他,他的武功剑法绝没有到这地步,藏得可真深啊!”说到武功剑法,莫大的脸上则多了一丝狐疑之色,刚刚左冷禅所用的内功实在是厉害,内力真元贯一身之脉络,系五脏之精神。其真元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心动而力发,一攒一放,自然而施,不觉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涨,似雷之发。单论这内功心法,比衡山派的内功高明了许多!不多时后,锦衣卫指挥使青龙也赶到了此地。“莫大先生。”“青龙大人。”两人虽然不隶属于同一单位,但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莫大先生,刚刚这里……”“有刺客想要刺杀李大人,我感受到天地元气波动先一步到此。”大理寺距离兵部尚书府不远,而锦衣卫镇抚司则在皇城边上,所以是莫大先行赶到。“莫大先生刚刚与刺客交手了?!”莫大先生点了点头,“说来惭愧,在下武功低微,没能留下这名刺客,让他带着人跑了!”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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