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走进挂着长春电影制片厂牌子的大门。
我又急匆匆走在走廊里,来到电影厂厂长的办公室,举手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
厂长站在书架前,拿着一本厚厚的工具书正在查看,他转身:“哦,娄比尔啊,有事吗?”
我恭敬地回答:“是的,厂长。”
厂长走到办公桌前,放下工具书:“你说……”
我把我岳母可能是得的肝癌的病情向厂长说了。
厂长坐到椅子上:“这么严重啊?”
他招手示意,让我也坐到他对面谈话的椅子上。
我坐下了:“我已经安排她住进白求恩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了。厂长,我爱人一个人恐怕照顾不过来,家里孩子也太小,所以我想跟您请一个礼拜的假。”
厂长摘下眼镜,擦着:“比尔,你知道这个时候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我急忙说:“厂长,我知道让您为难了。但是,我总不能不管病人吧……况且,她还是我岳母。”
厂长放下眼镜,不高兴地叹了口气……
…………
我回到我的办公室,李由正和新来的美工灿灿聊着什么,我走了进来。
李由迎上前我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我告诉李由:“我是来请假的。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边说边在桌上的报纸中翻找着什么。
李由解释:“还能聊什么。电影厂风声很紧啊。”
灿灿又告诉我:“比尔啊,联谊联的大家人心惶惶的。”
我不太在意地:“灿灿,静观其变吧……反正你现在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由比较痛快:“大不了辞职,一走了之。”
灿灿接话:“你李由现在等于光杆司令一个,我们可都是拖家带口的。“
李由突然激动,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啥,我光杆司令一个……昨天我去看她,她因为在监狱有立功的表现,又减刑了二年……
下周就回来了,我觉得,到那时候,我们就托家带口都来厂长办公室静坐吧。”
灿灿有点不喜欢李由的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你看你,说着说着就没个正经的了,不跟你说了。他坐回到椅子上。”
我很惊讶地问李由:“花苏苏真要回来了?”
李由在办公室的地上来回走着说:“是啊!我还不如让你把晨星带回来了!”
“我去兰州那天,你还没有花苏苏的消息呢……”
“啊,也是!哎,比尔,我给你介绍的那个林医生都帮你安排好了吧?”
我有点不高兴的对他说:“还好意思说,连个单间都没有。”
李由惊讶地:“啊?那我一会儿再给他打个电话。这要不住上单间,花苏苏回来,非得让我跪洗衣板不可。”
我摆摆手:“算了,别麻烦了。只要他尽心给咱妈治病就行了!”
李由很有把握地:“那是一定的。哎,布妮娜刚才来电话说,你昨晚不接她电话也不回短信。
我都想去医院找你了,有个饭局,实在是脱不开身,好几万的利润呢……谁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