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
几个人都惊了,“大强,你当个副厂长能赚这么钱?”
金大强眉头一皱,“先不说这个,你们现在过去把他带走,就带到后山山顶的土地庙里。”
“事成之后,我安排你们去金海化工上班。”
几人这才点点头,快步朝着人群跑了过去。
刘小军看见有人跑过来,笑着对江远道:“江大哥你看又有人来了,跑那么快,肯定是有什么好东西。”
江远回头一看,见那几人气势汹汹,不由得皱眉道:“不太对劲,来者不善。”
刘小军瞬间警惕起来,“江大哥,要不然咱们先走吧。”
江远摇摇头,“有什么好怕的。”
说话间,那几个人已经跑到了近前。
“就是这小子偷东西,把他带走!”
几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吼了一句,推开其他人就向江远围了过来。
村民一看是同村的几个‘霸王’,瞬间就散开来。
江远也拉着刘小军后退,冷哼道:“是金云达找你们来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他抓走带到警局去,”那几人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江远目光一冷,一把将刘小军推了出去,大声喊道:“不要管那些古董,快跑!去找大山!”
刘小军眼睛一红,“江大哥,我们一起,我不怕!”
江远这时候已经拉住了两人,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刘小军还想冲过来,却被江远怒吼一声:“你要不跑,我就完蛋了!”
眼看另外两人朝着刘小军冲过来,刘小军转身拔腿就跑,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江大哥你坚持住,我马上去找大山哥!”
庄稼汉子本就有把子力气,下手也狠。
江远和两人扭打在一起,身上也挨了不少拳脚。
那两个人也不好受,被江远死死勒住脖子,涨得满脸通红。
另外两人见追不上刘小军,也赶忙跑了回来。
江远一咬牙,脚下一蹬,带着两个人直接摔进了池塘里。
这池塘是村子里蓄水用来灌溉作物的,哪怕最近没下过雨,水深也超过了三米。
江远会游泳,在水里还能活动开,那两个汉子水性就要差了些,一落水就松开了江远,开始胡乱扑腾。
岸上围观的村民眼睁睁看着,可都是些老幼妇孺,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帮忙。
只有那两个一伙的找了长竹竿,不断朝着水中露头的江远捅去。
江远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慢慢游到了池塘中间,可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
可那两个落水的汉子却慢慢朝水下沉去。
江远眼睛里闪过一抹愤怒,可理智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如果他们淹死了,自己也难逃其咎,毕竟是自己把他们拖下水的,至少也是个防卫过当。
下一瞬,江远又咬牙朝两人游了过去,一手抓住一个。
可这两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往江远身上爬。
江远呛了好几口水,肺里像是要爆炸似的。
强忍住要把他们按回水里的冲动,江远拼命蹬腿游到岸边,那两人连忙抓住了池塘边上的水草,疯了似的往上爬。
江远却被岸上捅过来的棍子击中脑袋,头一晕就缓缓朝着水下沉去。
迷糊之际,江远看见两道身影飞奔而来。
“噗通”一声,朱大山直接跳进水里,拉住江远就往岸上托。
那两个刚爬上去的汉子已经吓蒙了,坐在地上不断哆嗦。
刘小军红着眼睛,捡起一块大石头就朝他们冲了过去。
远处,金云达和金大强眼见这边出现变故,也连忙跑了过来。
金大强脸色苍白,如果闹出人命,他这个副厂长的位置可真就没了。
“江远,你醒醒!”
朱大山不断拍着江远的脸,刘小军则跪在地上,不断按压江远的胸口。
“咳咳~”
江远忽然吐出一口脏水,慢慢睁开了眼睛。
缓缓坐起身来,江远深呼吸几口气,才看向那四个汉子和正走过来的金大强父子。
看着江远那平静却又仿佛深渊黑洞一般的眼神,金大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突突。
就看到江远缓缓起身,招呼刘小军和金大山把买的古董捡起来,一句废话也没说,缓缓离去。
其中一个汉子看向金大强,不太确定道:“大强,我们还··还继续吗?”
金大强面色阴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让你们办点事情,结果给我差点搞出人命。”
金云达冷笑一声,“爸,江远那混蛋骗走了我们的画儿,死了也不足惜。”
金大强甩手就是一个耳巴子打在金云达脸上,直接把他打懵了。
“你有没有点脑子!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蛋!”
“要不是你,老子的画儿会被他拍去吗?”
“老子不打死你就算是轻的了!”
金大强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你最好祈祷你老子我不会出事,不然以后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说完,金大强扯着金云达快步离开。
可这一切,都被远处半山腰的小邓看得清清楚楚。
他急忙下山,发动车子就蹿了出去。
金云达看到远处的车子,脸色一白,整个人像是瞬间失去了魂魄。
“完了!”
金大强瞬间瘫坐在地上。
另一边,江远三人爬上山坡,脸色冰冷无比。
江远用袋子把收上来的古玩装起来固定在摩托上,回头对朱大山道:
“回去之后,大山你去一趟叶氏珠宝,从我在交流会上拍下那幅画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和龚平律师说一遍。”
“我需要两个结果,”江远冷静道:“第一,让他去交流会负责公证的律师事务所一趟,我需要拿到法律证明那幅画属于我。”
“第二,起诉金大强、金云达,还有今天动手的那四个人,罪名就写‘蓄意谋杀’‘抢劫钱财’。”
朱大山重重地点头,“你放心,这次一定要金大强他们没有翻身之地!”
刘小军呆呆地看着江远,他从没见过这么冷静,这么可怕的江远,也没见过这么不给人留余地的江远。
“我给过他们机会,一次、两次,可不会再有第三次!”江远骑上摩托,“走,咱们先回去。”
当天傍晚,三人就回到了市里。
朱大山连夜去找了龚平,龚平听了江远今天的遭遇,也愤慨不已,“你让江远放心,事情交给我。”
另一头,金海化工的司机小邓,此时正在金海化工厂厂长——宋辉的办公室里。
宋辉是个精干的中年人,面色不怒自威,平头,自带一股子威严。
听完小邓的描述,他闭上眼睛想了想,沉声道:
“第一,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第二,给你放一个月的长假,这段时间不要露面。”
“第三,你去找一趟那个年轻人,弄清楚他和金大强之间的矛盾关系。”
小邓点点头,“宋厂,还有件事儿。”
“我打听到,金大强的儿子金云达好像掺和进了一桩案子,那案子还涉及叶荣的儿子叶豪。”
宋辉目光一沉,“你是说,叶荣有可能会帮金大强?”
“没这个必要,叶荣现在已经不是叶氏珠宝的老板,空有一些钱并没什么用。”
“好了,你先回去吧。”
小邓猜的没错,金大强真的找上了叶荣。
叶荣家里。
金大强满脸愁容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对面坐着鼻青脸肿的叶荣。
“叶荣,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弄不过王大佑和张古华,我也算古玩圈内的人,知道他们的实力,论财力,论人脉,你都比不过他们。”
“要我说,这一切都是那个叫江远的小子搞的鬼。”
提起江远,叶荣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你有什么办法?”
金大强点点头,“江远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你应该听说了,”金大强缓缓道:“我有一幅很贵重的古画,被江远忽悠我儿子卖给了他。”
“我本打算去告他,江远知道后,竟然带人去我老家行凶,要不是我家亲戚帮忙,我和我儿子怕是没命回来了。”
“我还是要告他,我要告得他家破人亡!”
金大强双目通红,“你也可以告他,就说你儿子是他打残的,我让我儿子当证人。”
叶荣不由得沉思起来,良久,他目光一狠,“就这么办!”
金大强心里暗喜,这样一来,自己说不定就可以拿回古画,副厂长的位置也可以保住。
··
第二天,金海化工厂,厂长宋辉的办公室。
龚平坐在宋辉对面,愤怒道:“我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你们金海化工的副厂长金大强必须得付刑事责任。”
宋辉心里都快乐开花了,表面上却是眉头紧锁,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龚平:
“刚才,金副厂长也以金海化工的名义,向你的当事人江远提起了诉讼,这是我留下来的复印件,你可以看看。”
龚平接过来一看,瞬间怒了,“不要脸,这种颠倒是非的话都说得出来!”
“江远明明只是去江家村收货,却被说成找上门行凶!”
龚平气得火冒三丈,“我也不和你废话了,这次不把金大强告进监狱,我龚平这两个字倒着写!”
说完,龚平愤怒起身离开。
宋辉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立刻安排金海化工一众领导开会。
结果讨论出来的结果是:不管这场官司谁输谁赢,都会对金海化工的信誉造成重大影响,并且金大强的某些作为,已经违背了金海化工的厂规。
最后,宋辉拍板,先暂停金大强的工作,一切等审判结果出来再说。
可笑的是,金大强还以为自己可以凭此扳回一城,结果呢?
龚平直接带着公证律师事务所的证明,证明了江远是合法拥有那幅《唐寅仿李唐山水》,这就直接使得金大强的诬告实锤。
更何况,江远去马鞍村收货,最后被围攻落水的事情,被那么多村民亲眼目睹,尽管金大强挨家挨户打过招呼,可结果呢?
村里人本就对金大强这个人没好感,加上警察一盘问,他们便把当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最后金大强直接丢了金海化工副厂长的职位,并且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三年,金云达也判了一年。
再说叶荣。
他诬告江远打断了叶豪的双手双腿。
可警察找到了当天在歌舞厅的顾客,多方调查之下,确定江远根本没有把叶豪打成重伤,反倒是江远、朱大山和陆小北三人受伤程度更高。
金豪灌醉王斐和张楚红的事情败露,直接判了五年。
叶荣一气之下,居然又带人要报复江远,结果被朱大山几人当场拿下,也落得个‘免费食宿三年’的结果。
等这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是江远在马鞍村遇袭后的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