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锐士和突袭骑兵剑戟相交的金属交鸣声中,时间也就随着这场惨烈的厮杀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面对一百五十名秦锐士那如同虎狼一般的强大战力,突袭骑兵即使占据了数量之上的优势也难逃失败的命运。
即使是在生命受到威胁之时而发动的拼死一击,在一百五十名秦军锐士的眼中也不过是困兽最后的反击罢了。
面对如此只有最后几分气力的恶兽,一百五十名秦锐士不介意用自己手中的长戟给他们一个体面的葬礼。
在秦锐士手中长戟每一次刺出之后,就有一名突袭骑兵倒在这片他们不应该前来的土地之上。
渐渐地一名名的突袭骑兵死在了秦锐士的锋利的长戟之上,与此同时一具具的尸体倒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在秦锐士包围圈最中央的突袭骑兵首领无力地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卒,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当最后一个突袭骑兵士卒倒在他面前的时候,这名首领的心理终于是崩溃了。
“让我死吧。”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这名突袭骑兵首领将原本指向秦锐士的长剑,轻轻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正当这名骑兵首领要用自己手中的长剑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一支突入而来的羽箭向着他射了过来。
不过这支羽箭的目标不是这名首领,而是他握着那柄长剑的那只手。
“啊……”
在这支羽箭刺穿这名首领的右手进入他的身体之后,这名首领忽然传来了一声无比痛苦的哀嚎。
趁着这名首领哀嚎的机会围在他身边的一百五十名秦锐士一拥而上,这位想自杀成仁的首领便落在了秦锐士的手中。
这位首领被活捉也标志着这场秦锐士与突袭骑兵的较量,以秦锐士的大获全胜而宣告结束。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结束之后,征战多时已经十分疲惫的一百五十名秦锐士们被下令前去休息。
至于这片战场的打扫工作嘛,自然是落在了刚刚护卫秦公的郎卫身上。
而就在数十名郎卫忙着打扫战场,一百五十名秦锐士忙着通过休息恢复体力的时候,将军全旭带着那位被擒获的骑兵首领来到了走下马车的秦公嬴连面前。
“末将全旭拜见秦公。”
“起来吧。”
在全旭起身之后,秦公嬴连的视线落在了在他身后由两名秦锐士看押的那名骑兵首领身上。
只见此时这名首领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战意,反倒是那随意包扎的伤口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我问你谁派你来的袭击我的车队的?”
听到秦公嬴连的这个问题这名骑兵首领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显然秦公嬴连那有些年轻的脸庞让这名骑兵首领有些看不上。
“哼,既然已经被秦公擒获我无话可说,我愿意接受秦公的任何处罚。只是要我说出我身后之人那是万万不能的。”
听着这名冥顽不灵的骑兵首领说的话,秦公嬴连的心中并没有一丝的愤怒,反倒是有种想要笑的冲动。
秦公嬴连缓缓走到了这名骑兵首领的身前,并且围着这名骑兵首领好好地打量了一番。
“太仆杜会、郎中令丕平、亦或者是奉常公孙离?”
看着这位冥顽不灵的骑兵首领秦公嬴连缓缓吐出了一个个的人名,这些人都是秦国朝堂之上老世族顽固派的代表人物。
不过令秦公嬴连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说出这些人名的时候,这名冥顽不灵的骑兵首领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不仅如此在听完了这些人名之后,这名顽固不灵的骑兵首领还一脸得意地向着秦公嬴连挑衅道:“秦公别白费心思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哦,是吗?”
听到这位骑兵首领这么嚣张的话,秦公嬴连的心中已经确定刚刚他所提到的那些人应该不是指使他来袭击自己的人。
那么这个藏在幕后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就在秦公嬴连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慢慢映入秦公嬴连的脑海之中。
“去将郎卫嬴菌改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对着身边的一名秦锐士,秦公嬴连大声下令道。
“诺。”
听到秦公嬴连的命令之后,这名秦锐士立刻躬身领命而去。
在命令这名秦锐士的时候,秦公嬴连的眼神始终没有从刚刚那名冥顽不灵的骑兵首领的面容之上挪开。
果然,在秦公嬴连提及郎卫嬴菌改这个人名之时,这位骑兵首领的双眼之中出现了一丝慌乱。
虽然那一丝慌乱很快消失了,但是秦公嬴连已经确定那个策划实施这次袭击活动的人正是自己的族兄嬴菌改。
想到在原本历史之上那个辅助自己登位的庶长菌改,秦公嬴连的心中多了一些唏嘘。
没有想到原来时空亲密无间的战友,竟然会在这个时空兵戎相见啊。
“启禀秦公,郎卫嬴菌改带到。”
就在秦公嬴连因为命运的无常而唏嘘不已之时,刚刚那位秦锐士已经领着郎卫嬴菌改来到了秦公嬴连的面前。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公嬴连,虽然嬴菌改心中有百般不满,但还是不得不来到秦公嬴连面前躬身一拜。
“郎卫嬴菌改拜见秦公。”
“族兄免礼。”
面对自己眼前的嬴菌改的躬身一礼,秦公嬴连欣然接受。
等到嬴菌改起身之后,秦公嬴连指着身旁的那名冥顽不灵的骑兵首领对他问道:“族兄,可认识此人?”
顺着秦公嬴连所指的方向看去,郎卫嬴菌改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
在见识到今天发生的这场战争的残酷之后,嬴菌改还以为这位骑兵首领死在了秦锐士的手中。
就在看到这名侥幸不死的骑兵首领之后,嬴菌改本能想要表现出一种惊骇的神情。
但是当嬴菌改看到秦公嬴连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立刻示意到情况不对。
“没有,没有,我和此人从未谋面,如何会认识呢?”
嬴菌改如此急切地想要撇清与这名骑兵首领的关系,这个行为让秦公嬴连愈发确定就是嬴菌改指使了这次袭击行动。
“不认识?我看未必吧?”
“秦公这是何意?”
“难道秦公以为是我嬴菌改策划了此次的袭击行动?”
“难道秦公以为是我嬴菌改想要秦公出现什么不测吗?”
“那我请问秦公,如果秦公遭遇什么不测了我嬴菌改会有什么好处吗?”
秦公嬴连的不过是随意一问,嬴菌改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脚了起来。
嬴菌改不知道的是那看似义正辞严的一连串的反问,更是大大加深了别人对他的怀疑。
原本在场不过是秦公嬴连确认他是此次事件的主使者而已,可是现在将军全旭和那两名秦锐士也感觉到了这位嬴氏子弟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啊。
就在嬴菌改自以为自己的那义正辞严的话语震慑住了秦公嬴连的时候,他的耳旁突然传来了一名中年人的声音。
“嬴菌改你当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可以隐瞒所有人吗?”
对着嬴菌改说完这句话,一身黑衣的中年人将手中记载着消息的丝帛递到了秦公嬴连的面前。
“启禀秦公,卫尉百里都昨日巡城之时抓住了几名可疑之人。经过廷尉甘龙的秘密审问发现这些人都来自大庶长府。这是廷尉甘龙抄录并派人加急送来的口供。”
“黑伯辛苦了。”
对着身前的黑伯一番抚慰之后,秦公嬴连从他手中接过了记载大庶长府那几人口供的丝帛。
在仔细观阅之前秦公嬴连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嬴菌改,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刚刚那般义正辞严的模样,脸上还出现了一份慌乱。
从嬴菌改的身上收回视线秦公嬴连微微摇了摇头,之后便开始仔细地阅读这份让嬴菌改心中慌乱的口供。
不久之后当秦公嬴连看完了这份口供之后,他看着身旁的黑伯说道:“国政之事我已经托付给大良造吴起全权代理。”
“请黑伯转告大良造,如果想要彻底地解决后患,最好是在他们将手中棋子全部露出来时再动手。”
“诺,臣立刻去办。”
接到秦公嬴连的命令之后,黑伯躬身领命之后便退了下去。
看着黑伯离开之后秦公嬴连把自己的视线挪向了嬴菌改,发现他此时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如丧考妣的神情。
“族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听到秦公嬴连问出的这个问题嬴菌改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脸上尽显疯狂之色。
“我当然有话要说。”
“嬴连,我嬴菌改有哪点不如你的啊?”
“凭什么你能成为秦国的国君,而我就只能成为一个在你的治下做一个臣子?”
“凭什么你的手下有吴起,甘龙这种天下贤才,而我却无一人辅佐?”
“凭什么你能享受国君的荣光,而我只能给你当一个破郎卫?”
“凭什么你告诉我?”
看着现在已经陷入疯狂之中的嬴菌改,秦公嬴连已经不想再和他说些什么了,指了指他和他身边的那名骑兵首领做出了一个带下去的动作。
“诺。”
接到秦公嬴连的命令之后,秦锐士立刻就将两人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