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
狂风暴雨席卷整个天际。
积雨云黑压压的叠成各种怪异形状,一层层堆积碰撞,炸出火花。
麦格芬心惊胆战的看着窗户外面,一道道金蛇一般蜿蜒曲折的闪电,从夜骐马车旁划过。
尻,差一点就劈到了!
虽然从这么高的天空掉下去,他即使没有魔杖也能飞起来。
可——这要看什么天气啊!
昂嬉皮!
就这么出去,飞在遍布闪电的云层中……
他又不是反穿内裤的超人,也不需要金丹渡劫。
这么多闪电即使擦一下,比来个*****还要销魂!
更何况这密密麻麻的,如同马蜂窝一样密集的金光……
“邓—邓布利多教授,我们难道不能通过幻影移形去阿兹卡班吗?”麦格芬哆哆嗦嗦问到旁边那个按摩太阳穴的老蜜蜂。
斯内普听见这没志气的话,立刻嗤笑一声。
“幻影移形阿兹卡班?你还不如说把这个监狱的每个囚牢都装上一个壁炉,再连接飞路粉通道……让囚犯们每个周末放假回家呢?”他冷嘲道。
但随即一道闪电就这辆夜骐马车旁边直接擦过,他们甚至能够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随后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震响,将整个车厢的地板,窗户震地不断颤动。
斯内普这家伙看到这一幕,脸色也开始有点发白,不吭声了。
他将手伸入兜内。
淦!
这家伙自己能施展幻影移形离开!
说什么风凉话呢!
紧盯着斯内普的麦格芬心中暗骂,现在这儿在这儿只有他无法瞬间离开这辆马车的。
“教授!”
麦格芬低吼着,好像生怕惊动外面的闪电,直接给一雷劈过来一样。
再三催促中,邓布利多好像终于听到了这焦急的呼唤。
他摘下眼镜按摩了一下眼眶,又带上后不紧不慢地说:“不要焦急,到了!”
“什么到了?”
外面还是雷声阵阵,老蜜蜂的话一点也没有化解麦格芬心中的忧虑和焦急。
上两次他就是这样说的,……
再也忍不下去了,即使这家伙是邓布利多,也——
麦格芬这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到了!”斯内普突然也这样说道。
他送了口气,将手掏出长袍兜外了。
麦格芬立马朝窗外看去,六匹夜骐拉着这辆巨型马车正急速向着下方的一个破旧阴森,宏伟庞大的城堡靠近。
城堡坐落在一个黑色礁石聚成的小岛上,上面几乎寸草不生。
小岛形状如同狼牙一样……最中间耸立着一座山峰,四面环海。
山峰的一面是犹如被斧头劈过,裂出的一道黑色的悬崖峭壁。
城堡就那个绝壁,山峰顶上坐落着,异常险峻。
麦格芬从上面看去……那里阴森寂静,没有一点光亮和声音。
只有外侧墙壁和那道厚重石板门左右两边挂着一些八角铜灯,幽蓝色的光芒在狂风骤雨中一晃一晃的……
不远处上方的劈下万千道金色的闪电,一次一次照亮城堡的轮廓,让麦格芬他能够一睹这个最负盛名的监狱全景。
那就是,
——阿兹卡班啊!
麦格芬睁大眼睛注视这一切。
夜骐马车很快降落到黑色城堡面前,铁箍的车轮在黑色石板铺彻的道路上缓缓滚动,经过一道桥梁,或者是着落点的车道后,将他们带到了那两扇石门前。
已有两人正站在那里,等他们。
斯内普看见穆迪和卢平冷哼一声,直接打开车门走下来。
但没想到从天上看起来看起来宏伟壮观的城堡和车道,其实早已破旧不堪,他一下马车就一脚踩入一个水坑当中,
泥水溅了他满身,小腿部直接没入其中。
本人也差点直接‘马趴’地面。
“没事吧?斯内普教授!”穆迪关心道,嘴里憋不住的笑意。
斯内普青筋在额头上崩动两下,深吸一口气,缓缓站立起来,装作风轻云淡般的拔腿出来,重新站起来,给自己施展了【清理咒】【防水咒】后……他抬着头,冷冷注视穆迪那张七扭八残的老脸,就那样大步直走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可他还没有走出两步,-啪,又是一下水花四溅。
“福吉那家伙的拨款只够翻修监狱内部,对于外面这条不怎么用的夜骐马车通道根本没有资金维修……你可要小心一些,这里遍布大小坑洞,这种天气更是不好辨认。”福吉这才又缓缓‘好心’补充道。
“你——”
斯内普爆出半个字后,又压了下来。
而这时,邓布利多和麦格芬他们也从夜骐马车上下来了。
看到斯内普倒霉的遭遇后,老蜜蜂挑了挑眉,他干脆拿出魔杖一挥,整条通道上的泥水……都如同沸腾了一样,翻滚着……并且渐渐开始粘稠起来,然后变成了某种沥青一样的黑色物体,最后干脆凝固起来了。
至于麦格芬,他就没有降落到地面上,脚在离地面三英寸的地方微微漂浮着,就那样‘飞’到了穆迪的跟前。
看到小巫师居然能够做到这样。
穆迪的脸色凝重了几分,不管邓布利多他为什么将这个小巫师带到这里了,凭这一手,绝大多数……不,是连他无法做到这种举足轻重的程度,而且这个小怪物还是在没有使用魔杖的情况下做到的……
三人来到穆迪和卢平身边后。
邓布利多愉快地露出笑容,先和穆迪卢平打声招呼后,给麦格芬介绍了一下这位傲罗。
“你应该也了解吧?阿尔伯特,……这是穆迪,这座阿兹卡班新监狱的监狱长。”
一般情况下,麦格芬会露出笑容,起码大声招呼。
可之前斯内普一脸不客气的将自己从家中拽了出来,通过飞路粉来到霍格沃兹,又乘坐夜骐马车经历这么长时间的旅程,半路还差点‘渡劫’……他来到一个监狱,就为了审问食死徒……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了。
于是直接点点头。
穆迪也没有笑容的点点头,他拿手将自己灰白色的长发从脸上撇开,那只蓝眼睛一刻不停地在眼窝里转来转去,上下打量着麦格芬。
“快点走吧!干等什么呢?”斯内普的脾气估计是现在最为生气的,他毫不客气的催促着几人。
卢平点点头,小声和邓布利多寒暄后,他挥动魔杖朝着不远处的夜骐马车施展魔咒,“水火不侵!”
之后,他打了个响指,空气一道爆响,一个异常苍老,佝偻着腰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比德,去将夜骐马车拉到车棚,再喂养一些鲜肉……邓布利多教授,你们的夜骐吃鱼不?”
在得到明确回答,卢平又给比德施展了【防水咒】后,终于转身带着众人进入了这所阴森恐怖的监狱。
噔!噔!——
几人跟在卢平和穆迪身后穿过黑色的石板巨门,进入空空荡荡的前厅。
里面异常宽阔,天花板下方密布交织着各种的铁链,它们拉扯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球来提供光亮。
两面墙壁上刻画了各种恐怖的浮雕,都是些黑暗生物……蛇怪,狼人,吸血鬼,五足怪……世界各地的怪物好像全都刻在上面了……
在前厅最中间的位置摆放着巨型摄魂怪雕塑。
那怪物塑像举着黑色的镰刀凌空悬浮空中,俯视着来到这个房间的所有人……
在那些火球的照耀下,斗篷兜帽泛着诡异的黑亮光泽。
雕塑和浮雕虽然完整,但也有很多残缺破裂的部分。
不过在忽明忽暗火光照耀下,这些残破的地方被跳跃着的阴影不断‘侵蚀’和‘遮蔽’……这一切,使得这里更加阴冷渗人,压抑无比了。
在摄魂怪雕塑后面是一个宽阔,几乎可以通行一辆大巴士的黑色石梯,它直通上一层的楼梯。
麦格芬歪着脑袋从楼梯连接的缝隙中向上望去,……楼梯一层一层,来回曲折,呈现Z字形,伸入黑暗的深处……直到模糊的看不见。
穆迪拄着拐杖……发出空洞的声音,一瘸一拐在前面领着路,踏上那道黑色石梯。
麦格芬瞅见长袍下,是几寸木雕的假腿,是一个爪子形的脚。
这家伙没有搭理他们这些来客,从自己的斗篷内掏出一只弧形酒瓶,时不时喝上一大口,
就那样摇摇晃晃在前面走着,带着他们不断沿着Z字形的黑色石阶上行。
过了好长时间,他们最终来到了城堡最顶上的走廊上面。
穆迪领着几人向左拐,走入了一道幽暗狭长,没有任何窗户的青黑色石廊。
石廊左右两壁中间刻着一个个骷髅头形状的灯笼,火焰就从空洞的眼眶以及头盖骨孔洞上冒出来,燃烧着……给走廊提供光亮。
走到尽头,他们停留在了一个圆形红木门面前。
木门颜色红的发黑发亮,只要盯的时间稍微过长,上面的红色就便会变成了某种粘稠的血液,在上面缓缓凸起流动。
这个木门的表层用白铜箍上了一个X型的符号,上面满是各种凸印出来的扭曲符文,
麦格芬不认识其中任何一个字样,不是甲骨文,不是古埃及文,也不是古拉丁文,更不是卢恩符文……那文字就像是活的一样,正在从上面脱离出来,好像能够顺着你的目光生生钻入思想,侵蚀你的大脑。
麦格芬稍加注视,就赶快转移了视线。
而他看见卢平和穆迪等其他人也是如此,心中暗骂了一声。
——也不提醒一下,这些家伙。
卢平拿着那盏青铜提灯逐渐靠近这扇血色木门,随着灯光逐渐变成某种惨白色……这扇木门终于向一边滚开移动,让出一个洞口。
他们钻入其中。
通过门后的圆形隧道,来到篮球场大小的房间。
这里像是半圆球倒扣形成一样。
墙壁像是由某种金属铸成的,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房间很是黑暗,所有的一切都是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阴影,没有焦点。
唯一的光线好像就只有飘荡在房间顶上的一根蜡烛燃烧的火光,以及卢平手中的提灯。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这里我和卢平接手了!”
穆迪冲着房间中的一个方向咳嗽了两声,说道。
麦格芬这才发现在那里走出了三个身穿黑袍的傲罗。
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就迫不及待的大步离开了这个鬼地方,那身影简直像是落荒而逃。
也难怪,没一点光线,没有一丝声音,周遭所有一切都模糊不清,麦格芬只是站在这里这么点
时间,就感受到憋闷抑郁。
时间一长,估计能把人弄疯了……可以说,这里倒像是关押他们的监狱了。
当傲罗走后,穆迪又拿出那个酒壶,咕隆咕隆喝了两口后,才拿出魔杖挥动。
不知道嘀咕了什么魔咒后。
砰砰砰——,一道道火焰被凭空点燃,房间陡然亮了起来。
首先进入麦格芬眼睛的就是,房间中央位置那颗青铜树,它呈现柳树模样,一根根蜡烛正依附那些倒垂下的链条上……不断燃烧跳跃着,给房间提供光亮。
麦格芬原本以为漂浮在空中的那个蜡烛……原来就是矗立在这颗青铜柳树的顶部。
正是这颗青铜灯树所提供的光亮,让他能够看清楚这里的全貌。
整个房间的确是由某种黑色的金属铸成的,而且那些四周黑色的墙壁上,如同蜂窝一样密密麻麻排列着一个一个六边形的洞口……
在那些傲罗刚刚站立的地方,空洞里正摆放着十来个巴掌大小的水晶小球……
那是——
正当麦格芬前倾身体,想要靠近看清那些水晶小球的时候。
砰!
他身后突然又发出一道巨响。
原本那颗青铜巨树上依附的蜡烛火焰突然被拉长……聚集成一头火鸟,正在盘旋在树顶上空,在盯着他们。
这时卢平开口问道,“邓布利多教授,你们应该拿上了魔法部允许你们进行审问食死徒的行政命令吧!给我吧!”
“这是阿兹卡班新建造的防御措施!”他解释道。
邓布利多从长袍内翻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交给了卢平。
卢平将手中那盏提灯拿起,上面的灯光已经变成血红色,忽明忽暗,并开始发出刺耳,不断重复的警报声。
他将那卷羊皮纸放到提灯面前,让那种鲜红色光芒照射上去,
随着光线扫印羊皮卷后,一切终于又重新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