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宿主,黄富生正在酝酿将铁笼山钨矿仓库的矿精品,经过第三渠道贱买出去。】
柳重光刚挂断跟黄富生的通话,就传来了系统的一声提示音。
他翻开钨矿其他管理干部的通讯录。
副矿长李金生。
一坑长林昌云,二坑长谢少平。
选矿厂厂长方冬生,机修厂厂长赖华荣。
矿财务兼统计科长牛重贵。
他打通了牛重贵的电话:“牛科长,我是柳重光。”
牛重贵看了来电号码,发现是外省号码,正想挂掉。
但此时办公楼外正乱作一团粥,他被困守在财务室,不能回家正郁闷呢。
刚才办公室的出纳刚走出办公大楼,就被人抢走了手上背包。
这些老营村人太疯狂了,开始明目张胆抢劫了。
他手腕上戴着一只几千元的名表,是跟他老婆结婚时,买的一对瑞士情侣表。
家里老婆打来电话:“听说老营村人又在办公楼哪里闹事,你还加什么班,不早点回家?”
“我也想回呀,可是办公楼外蹲了一群狼,我一出去就成了他们的耙子。看来今晚要睡在办公室了。”牛重贵无奈地说。
“重贵,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你就在办公室住一宿吧。只是你还没吃饭呢?”女人特别为他担心。
“没事,我抽屉里还有一桶快食面,我用热水泡开就行。”
他用几分钟时间,泡开了快食面。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外省的陌生电话大多都是推销产品,或者花言巧语搞诈骗的。
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你玩玩吧。
你是柳重光,柳重光是谁呀?
莫非又出新的骗术了,一开口就自报家门了?
不过也是,骗子要想发财,也得时常更新骗术方法才行。
“你有什么事?”他冷冷地问。
“我是铁笼山钨矿的新老板,你的电话我是从钨矿通讯录上找到的,有些事想跟你了解。”
柳重光的解释让财务科长惊出一声冷汗。
谭家林刚刚把五千多职工解散,第二天就召集了全部矿属干部说了这件事。
“从上面传来的文件看,新老板叫柳重光,花了六个亿购买了铁笼山钨矿二十年开采权。”
所有钨矿管理人员都知道,按照正常生产量开采,铁笼山钨矿的剩余储量,再有十年八年就采空。
根本不用花二十年时间。
很多年轻的技术人员和外面有路子的管理干部,都想方设法往外面跳糟了。
牛重贵却是没有想太多。
一是他老婆许凤琴是选矿厂化验室技术组长;二是他是外省人,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也不喜欢奉承领导。
抱着不得罪上级,干好自己本职工作的态度。
一个财经名校的毕业生,在一个小矿山的财务职务上一干就是七八年。
“柳总好,刚才我也没反应过来,对不起。”
他一脸懵:新老板直接打我电话是什么意思。
黄胖子跟李金生知道了会怎样想?
“是这样,谢科长,上次你发过来的库存储量数据是经过具体核算的吧?”
“数据是经过反复核算的,上面有仓管、选矿厂方东生等人的签字。”牛重贵肯定地说。
经他手的不管是财务还是货物,绝对不可能出差错的。
“那就好,我相信谢科长的专业水准。”
闲聊了几句。
柳重光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希望以后还能得到他的帮助。
“一定会尽心尽力干好本职工作的。”
柳重光顺手将跟牛重贵的谈话录了音。
然后他又打通了方冬生厂长的电话:“方厂长,我是柳重光。”
“你是柳总,铁笼山钨矿的新老板?”方冬生难抑内心的狂喜,问道。
“对,就是我。”
虽然没有直接见面,但从对方的语气中,柳重光可以揣摩出其大体的个性:此人有极大的权力欲,但苦于没有一步登天的途径。
自己跟他打电话,让他看见了漆黑中的一道曙光。
“方厂长,我对于铁笼山钨矿的情况一无所知,你作为多年的矿干部,特别是对于选矿厂的情况应该了如指掌。比如目前库仓量……”
柳重光同时又开始录音。
黄富生若是想打库存钨精矿的主意,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总,仓库存货,牛重贵科长哪里有具体数据,我这里也是严格按照规定流程走的。”
“再说象我一样,不懂拉关系,也没有更好的地方可去,还是想在这里帮柳总打工的。”
方厂长谦虚地说。
柳重光肯定地说:“我跟方厂长说实话,对于铁笼山钨矿经营来说,以后不管是干部还是普通的工人,待遇只有更好,不会更差。”
他停顿了片刻,对方冬生说:“方厂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将这段时间发生在铁笼山钨矿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当然也可以发表你自己的看法,可以发到我邮箱,或者直接发到我微信。因为我现在对铁笼山钨矿一无所知,我当然不能只听表面的东西,对不对?”
方冬生此时已经是如雷贯顶了。
这是新老板在找得力助手的信号。
新老板来到矿上,自然会把旧的领导班子全部替换。
这期间就看谁最早得到新老板赏识了。
作梦都想不到,天上掉的大馅饼会砸到自己头上。
“谢谢柳总的信任,我一定认真详细地将铁笼山矿的所有事情都向您汇报。”
柳重光跟他加微信,并告诉了他自己的邮箱。
他向他了解了关于选矿厂的一些事情。
接着他又跟另外李副矿长,两个坑长,包括机修厂厂长都打了电话。
跟他们说的几乎都是一样的意思,他必须让他们抱有希望,给他们画一个大饼,看他们接下来的表现。
柳重光见时间已到十一点多,正想上床睡觉。
女记者马束凤又打来了视频。
“柳总,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了,我跟赖姐他们在蓝球场这边,我给你来了现场直播吧。”
只见她把镜头对准了矿部办公大楼外骚动的人群。
这回办公楼外换了一帮人: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他们有人还抱着小孩,守在办公楼铁门外,哭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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