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的解释也是合理的。
作为杭州府原来的千总,范思武也是知道那所谓“一百大寇”的事情的。
当时他还率兵去驰援了的,只不过他们很幸运并没有遇上那支倭寇。
那支据说只有百人的倭寇能杀死朝廷军队数千官兵那都打到应天府城下了,当时可真是震动朝野。
那支倭寇是如此的凶悍,那么能打从锦衣卫手中抢来把绣春刀这也很正常。
可是,他们就这壮壮少少男男女女的十来个人竟然能和那一百大寇打仗,并且还从人家手中抢来绣春刀吗?
恕范思武眼拙,他是真没看出来也!
“就凭你们几个烂蒜就能从瀛人手里抢回来绣春刀?不会是从瀛人手里偷来的吧?”果然有人置疑了,只不过不是范思武却是傅青彪。
看来傅青叶和他这个哥真是有矛盾啊!
商震在内心感叹,莫不是这个傅青彪盼着自己的那个弟弟傅青叶死?在人家看来自己这些人就不应当救傅青叶?还是说自己这些人挡了人家的财路?
他实在是不想与这个傅青彪打交道,他又不想与这伙人闹僵,想了想他终究是说道:“我们也只是来拜拜访一下傅青叶傅公子罢了。”
说完这话他就又看向了那傅青叶的老爹。
此时商震心道,这个傅青彪这么混蛋,不知道他爹是不是也混蛋?或者叫,混蛋变老了就变成了老混蛋呢?
此那叫傅涯的老者自然看到了商震目光里不悦之意。
尽管他岁数大了,可那张老脸还是得要啊!
不管怎么说,人家救了自己的亲侄子,然后自家儿子就管人家叫“烂蒜”,这个,呃,于礼不合啊!
于是那老者终是说道:“青彪,礼数还是要讲的。”
“爹!”那傅青彪虽然听他爹的话,可这天底下不怕爹的儿子多了,他恰好也是其中一个。
“我就是想试试他们有什么样的手段!”傅青彪再次说道。
那老者还欲再说什么的时候,范思武却说话了:“想必这几位少年英雄,要是能试一下也是无妨。”
范思武有范思武的想法,被屠的那个村子又不是他势力范围内的,本来是事不关己的。
可是他被请来后却意外的看到了陆红昭。
陆红昭那却是自己亲弟弟的心上人,陆红昭那可不是一般的会说,人家却是主张抗倭的。
碍于陆红昭的情面,他也只能表态是两不相帮罢了。
他也只是好奇商震这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一个能从瀛人手中抢来绣春刀的人,他们还有一张守城用的大弓,很神奇的样子嘛!
那老者一见范思武说话了想了想便道:“也好。”然后他却是站了起来对商震说道,“听我侄儿说你们箭射的很准,还请给我们演试一下如何?”
商震心道,我能拒绝吗?当初真是不该让那丫头他们几个跟着傅青叶走,一下子竟然惹来了这么多麻烦!
唯一的收获应当是让陆红昭找到自己亲弟弟了,可是人家的那个未婚夫不也同样在吗?
这傅青叶和陆红昭都跑哪里去了?怎么就不来给自己这些人解围?
眼见商震沉吟不语,这时那傅青叶便说道:“怎么不敢比试吗?”
商震笑了笑,忽然一挑眉毛问傅青彪道:“射箭挺好,大家也不伤和气,不过到底是比试还是演示?”
“嗯?”听商震这么一说那傅青彪眼睛一立便道,“当然是比试!”
自打进这个大厅之后,商震一直都避免和这傅青彪杠起来。
实在是在人屋檐下啊!
他都看出来了这个傅青彪就是一种刚愎自用的性格,看样子是在下洼镇里颐气指使惯了。
自己也只是反问了一句,那家伙就把眼睛给瞪起来了!
可是商震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太放任那傅青叶小瞧自己这些人,否则自己一味退让,弄不好喜糖就得先炸了!
“好!比试就比试!输了的话我们也是技不如人,这技不如人也没有什么磕碜的。”商震终是说道。
一翻交谈下来之后双方竟然要比试箭法了,可是这大厅再大那也不是比试箭法的地方,那自然是要到校场上的。
而就在众人往外走的时候,白玉川却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道:“礼数不周礼数不周啊!商震你礼数不周啊!”
白玉川这话说的声不大却也不小,反正是所有人都听到了。
就白玉川的这句话就让那老者傅涯老脸就是一红!
什么叫指桑骂槐?
白玉川那这就是了。
他明面里是说商震礼数不周,可实际上谁礼数不周那还用问吗?
那哪有说自己侄子的救命恩人来了不给人家好脸色看,也不给人家好吃好喝的,然后就拉着人家去比箭的呢?
就因为这个,那老傅涯却是狠狠的瞪了自己儿子傅青彪一眼,那意思无疑是你可真你爹挣脸!
只是那傅青彪又欲去找说怪话的白玉川时,却是被傅涯终是一眼给瞪了回去。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所有人便已站到了那校场上。
只是当看到那校场上所立的箭靶时,商震他们这些人就交换了一下眼色,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他们之所以惊讶,不是因为说比试箭法有什么难度,而是那箭靶所放的位置与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啊!
那箭靶也只是摆在了八十步左右的距离。
就这个距离根本就不用商震出手,象喜糖、白玉川、那扎、韩文沐。他们几个随便出来一个那都能射得准的。
其实,别说喜糖他们了就是商震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练射箭都是按最严格的要求训练的。
那于一般的人员来讲,那也就是个七八十步是有准头的。
“要不这位小兄弟还是你们先来?”老者傅涯问道。
“还是客随主便你们先来吧,我们也只是侥幸救了你那侄儿的命。”商震说道。
傅涯又仔细打了两眼商震,到了此时他却才发现这个商震与他所见过的恃勇彪悍的人不同,却是一个绵里藏针的性格。
否则的话,人家又怎么可能总用救了他侄儿一命的这件事儿来敲打他?
“既然咱们先来,那就我来吧!”傅青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