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们新年快乐,船在这里带着家小,给大家拜年了,手动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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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一路下来,李春来麾下的弟兄们,早已经适应了这等万人同庆的大场面。
可此时。
在沂源,在脚下这片生他们养他们、最熟悉的土地上,很多人还是激动的不能自已,泪流满面。
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是比这等事情更畅快的呢?
这也导致,饶是李春来已经在尽力收拢这等氛围了,队伍却依然是用了近一个时辰,这才是得以入城去。
好在李春来他们路上便设立好了精细的方案,入城后,按部就班的执行,各部逐渐安定下来。
可李春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回家,而是……把那些阵亡兄弟的遗体,先送回到他们家中……
先在他们家中陈列个一两天,让他们的亲人,最后再见一眼他们的遗容,再统一发丧。
至于埋藏诸多阵亡儿郎的地方,李春来早在天津那边时便想好了。
独立买一片风水好、而且距离城又很近的山脉,‘让的青山埋忠骨’!
李春来这一通操作下来,沂源城原本欢快的气氛,陡然便是被压下来不少。
众人这才是想明白,就算这位李三爷是‘武圣星下凡’,可,打仗这种事情,究竟是要死人的啊……
然而这等哀伤和恐惧的气氛刚刚流传没多久,很快便是被压制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躁动的震惊。
因为。
这些阵亡弟兄的安家银,已经是发下来一部分。
仅是前期的现银,便是有三十两之巨。
后续,非但丧事不用自己掏一分的银子,家小还会被那位李三爷养活一辈子。
这让许多人直有点忍不了了。
见过豪气的,也见过仗义的,可,谁曾见过李三爷这般豪气仗义的啊。
几乎就是只要跟了他李三爷,连家小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啊。
特别是李三爷回到沂源后,连家门都不入,第一件事便是先处理的这等事务。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李三爷这般模样?
哪怕是李三爷也有虚伪的成分在内,可,白花花的银子不是骗人的啊,就算是李三爷真的骗他们,他们也认了。
恰巧傍晚时下了一阵雨,风雨之间,对所有沂源百姓而言,李三爷的身影,愈发清晰,也愈发鲜活起来。
……
一通忙活完,回到李家大宅,天早已经黑了。
看着李春来浑身湿漉漉,明显被淋了不少雨的模样,杨氏止不住的心疼:“三儿,你,你都已经是将军了,不用再这么拼了啊。咱们家现在啥都不缺,身体要紧啊……”
李春来看着杨氏和一众正在等自己吃饭的女人们,心中也止不住感慨万千,却忙笑道:“娘,放心吧。孩儿心中有数,倒是劳娘您挂念了。来来来,今天可是个高兴的日子,咱就先不说不畅快的了,大家都饿坏了,我去洗个澡,咱们大家马上开饭。”
看着李春来很快去洗澡收拾,杨氏老脸上终于是止不住露出了笑意,一众有些压抑的女人们,终于也是渐渐欢快了起来。
只不过,此时虽是家宴,但比之之前时相比,李府中的人丁明显是兴旺了许多。
不仅杨德山一家人都在,便是秦玉奴,林三娘,媛儿,包括庄玉蝶,都是有机会参与到这个场合中来。
主要是李春来已经起来,杨氏心中也有了诸多的底气。
她们家现在可是家大业大,就算再多几个女眷,她们也不是养活不起。
而很多东西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谁也不傻,已经怀有身孕、并且出身名门的俞瑶,不自禁便是被排到了头把交椅之上。
等李春来洗完澡回来,厅内气氛已经渐渐热闹起来,马上便是有着诸多充满了沂源原始风情的美味佳肴,流水线般依次端了上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一与在场的女人们说过话、聊过天,李春来也很清晰的感受到了她们现在的状态。
特别是刘秀娘。
李春来单独把她叫出来,用力的紧紧抱住了她。
这让的刘秀娘强撑着的坚强,再也控制不住了,娇躯止不住的颤抖着,眼泪已经犹如断了帘的珠线,无比哀伤的哭泣道:“三儿,三儿,咱们的孩儿,没了,没了啊……”
李春来早在青州时,便是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此时听刘秀娘说起来,也是止不住的神伤。
这事情自也不能怪刘秀娘。
时代的限制摆在这里,一个健康生命的孕育,本就是一件与天争、与地斗的事情,着实是需要很多缘分的。
“秀娘,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还年轻,咱们以后多努力,再生一个,不,再生五个就是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先养好身体再说。”
李春来竭力安抚着刘秀娘。
“哇。”
刘秀娘却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扑在李春来的怀里,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都是发泄出来。
……
安抚住了刘秀娘,李春来又一一与一众女人们谈了一会儿心,这才是稍稍放松下来。
正如圣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家庭事务看似是小,却是一个最基本的核心单位,若是家庭方面的事务处理不好,产生了不稳定因素,大单位又怎能好了?
必定是会有隐患的。
一路收拾完,已经过来子时。
但女人们却早已经识趣的离去,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李春来和杨德山。
原因无他。
在那些阵亡弟兄们的将士收拾妥帖之前,李春来自不会孟浪。
虽说没有什么具体的讲究,但这几天李春来还是忍得住的。
李春来的书房内。
采雪已经乖巧的端来香茗,又盈盈退出去,杨德山的精神也振奋起来,仔细跟李春来汇报着这段时间,沂源上下一些核心情况。
说起来,沂源虽是麻雀大小的地方,生产力生产水平都不行,但外来人口却并不算太少。
一方面,这是因为沂源上下诸多矿场的关系,有些不便在莱芜的地方,便是到了这边。
另一方面,便是沂源的地势了。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
因为种种原因,这片山水间,也成为容纳那些亡命徒的好地方。
毕竟,有点傻事,往深山老林子里一钻,你找吧。
方圆数以百里的偌大空间内,想找一个人,跟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
杨德山跟李春来汇报的事务,便多以矿场和这些新兴势力为主。
只不过,听杨德山扯了好一会儿,李春来在其中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真正有价值的消息。
狠人,有潜力的人,的确是有。
只是,有价值的却是没有。
包括沂源、莱芜、新泰的矿业,今年到目前为止,效益也是一般。
说白了,在此时这个生产力低下,一些核心产业又处在禁忌管制下的状态,经济又怎么可能有活力?
最简单的,只要朝廷那边没有大订单,周围的铁矿是必定会萧条的。
因为没有人用这么多铁矿石。
“对了三儿,这些方面不说,咱们的酒,现在卖的已经不错了。便是济宁的一些豪绅,都是托关系找门路,过来找咱们买酒了。不过你之前一直压着,不让多卖,我也就没应几家……”
见李春来情绪不是太高,明显对他说的东西不感兴趣,杨德山赶忙小心转移了话题。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曾经沧海难为水。
现在的杨德山,再面对李春来,那种小心翼翼已经成了本能。
对这一点,李春来倒没有刻意去纠正。
因为他很了解杨德山了。
这厮,本事是有些的,但骨子里还是小商人,缺乏远见,容易飘。
如此,压着他肯定是纵容他要好许多的。
“舅,这事情你做的对,酒业的事情,以后是咱们的重中之重,半点也不能马虎。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也缓一下,到明日,咱们再好好细聊。”
李春来笑着看向杨德山。
杨德山登时便止不住的兴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他终于得到李春来的表扬了,也终于心安了。
忙道:“三儿,那你便先休息,舅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继续商议。”
看着杨德山欢天喜地的离去,李春来的嘴角边也勾起了一丝微微笑意。
家里是真的好啊。
不过,真正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床上,也没有女人需要去耕耘,李春来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目前这个阶段,整体形势还是顺利的,可诸多细节,着实是让李春来头大。
比如,酿酒方面。
刘秀娘之所以会小产,就跟她太过拼命搞酒有着很大关系。
虽说李春来已经拥有着碾压时代的‘蒸馏’技术,也能通过手段制造出盗.版飞天这种高端酒,但是其中具体调配,还是得李春来去费心费神。
另外,青州左营驻地的问题,包括李府的问题,都需要李春来去操心。
现在这座李府,虽勉强也能叫做府了,但着实是太过狭小,几乎是兼住宿、生活、酿酒、火药等诸多事务与一体。
这显然是不行的。
不仅不方便生活,对保密性也大打折扣。
所以,李春来再置办一座大宅,一座真正的大宅,那是必须的。
不仅是为了享受生活,更有诸多政治方面的效用力。
再者,青州左营的营地,到底怎么排布,如何配比,也需要李春来一针一线的去动这个脑筋。
甚至,想着想着,李春来都有扩建沂源城的冲动。
毕竟,眼下的沂源县城,还是太小了,就恍如李春来这个已经快要一米八的男人,在个女式小浴缸里泡澡,哪哪都舒展不开,跟不上溜。
但仔细思虑良久,李春来还是放弃了这个有些疯狂的念头。
倒不是说李春来此时没有这个财力,或者说没有这个本事做这等事,而是,这事情显然是僭越了。
真算起来,扩建沂源城,远不如李春来根据上面的通行证,用军户屯田之名,造一座新城。
可若造新城,在沂源这种内陆区域造,显然没有在青州北部的海边更为适宜。
就算青州北部的土地并非是什么良田,盐碱化也比较厉害,但究竟靠海不是?
就算用脚指头想李春来都能明白,未来,必定是海洋的时代!
若核心不能靠海,那其中成本就太高了。
想着想着,李春来还是有些下不定决断,可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李春来脑海中忽然划过了一道闪电,一下子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