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招待所床上吞云吐雾的许家轩,眼睛眯了起来,徐静这个女人,本人虽然令人憎恶,也没什么势力,但是她老公闻霆钧的舅舅可是叶锦堂,何况闻霆钧在荣宁也颇有些势力,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也只能用这种小手段,来让徐静恶心恶心。
没有搞定奕泽,许家轩更加烦躁,听说他在首都开的卖服装的店很火爆,他有些后悔那时见到徐静跟唐奕泽杠起来,怎么着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弄的他现在跟安安的关系也僵硬的跟块石头一样
安安,许家轩的口中念着这个名字,胸口中生出丝丝疼痛,在首都的时候,还能日日见到她,如今连电话都不打了。
当初自己逼着唐奕泽发誓对安安不要起心思,那是因为他发现了安安喜欢奕泽,许家轩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愤恨的神色,如今倒好,什么都让唐奕泽占了,不过也没有关系,等他的工程下来了,他的事业也就能起来了。
还是抓住眼下的人吧,譬如苗佳欢,虽然没有太喜欢这个女人,但她也不讨厌,最重要的是,她爸爸是苗树强,虽然比不上J官,但是在这里也没人敢惹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唐奕泽对徐静这么狗腿的‘忠心’,死活不肯帮苗佳欢在南方运货,有什么了不起的,实在不行,他带人去走一趟
咚咚咚
招待所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许家轩的思绪,他蹙了蹙眉,“谁!”
“先生您好,”外面响起女服务员的声音,“送热水的。”
许家轩眉头一皱,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光着膀子就出去了,他从小没吃过苦,一身肉皮,细嫩的跟女人的似的。
许家轩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当他看到门口的人愣了神,是女人在说话的,站在门口的怎么是个男人?
就在他走神的这一霎那,一个麻袋从天而降,他的眼前顿时漆黑一片,刚想呼叫,一记重拳击在了腹部,痛的他连呼吸都不能够了,更别说呼叫了。
紧接着脚下一空,一阵天旋地转,许家轩就像是被倒拔葱一般,脚朝上,人朝下的被拖着出去了,他想叫却惊恐的叫不出来,很快的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传来,他被扔到了一个铁板上!
是车!
而且是板车。
车很快的颠簸起来,麻袋被扎上了口袋,明明是夏天,被裹在麻袋里的惊恐却让他冷汗满身,死亡触手可及。
车子越来越颠簸,许家轩的胃里翻江倒海,但他依旧奋力的蹬着脚下,好在麻袋很快的被蹬开了,许家轩恐惧的内心也跟着有些许的放松。
他不顾车子的颠簸,双手压住坐了起来,可是一坐,砰的一声,额头撞到了一个坚硬如铁的东西,触手一摸,本来有些微微放松的心情,顿时又提了起来,他颤抖着手摸向四周,均是坚硬、冰冷的铁板,许家轩终于忍不住了,他嗷嗷的嘶吼了起来,听到的却是自己的回音!
许家轩要崩溃了,不,他已经崩溃了,巨大的恐惧像山的阴影一样,黑压压的扑下来,将他压的浑身哆嗦,喊喊不出来,叫也叫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正在漏气的气球,气跑没了,气球也就瘪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头顶的铁板被抽开了,许家轩躺在铁板做成的盒子里,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一样。
有人伸手拽住了他的腿,将他从‘铁盒子’里连人带麻袋的拽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吓尿了,真骚气!”拉他的人骂道。
忽然有人走了过来,一脚踩到了他的脸上,随即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记住了,不该得罪的人别得罪,再有下次,可不是吓唬吓唬你这么简单了。”
“让开!”有人过来又踢了他一脚,麻袋被抽走了,很快的车也被开走了,只留下苟延残喘的许家轩。
许家轩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在哆嗦,好像很冷一样。
不该得罪的人别得罪!
他握住了拳头,是谁在搞他?
这里是荣宁,这里是荣宁,在荣宁,他看着不顺眼的人只有一个,他得罪过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徐静!
这肯定是徐静找人干的,他要报仇,他一定要报仇!
“啊!”忽的一道女人尖利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这里有个人,快来人啊。”
“别喊”许家轩想要说话,他的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呼呼啦啦的,是人的脚步声,随即明亮的手电的灯光也在周围亮起,刺的许家轩的眼睛睁都睁不开,实际上,他也没有办法睁开。
忽然有人说道,“啊,这不是301的客人吗,怎么在这里啊,快来人搭把手把人扶起来。”
“打电话叫救护车吧,”有人说道,“都这样了,谁敢扶啊。”
千万不要!
许家轩握住了拳头,咬着牙坐了起来,“不不用,我只是犯了病,我房间里有药。”
“还等啥啊,把人扶起来。”
“年纪轻轻地什么病啊。”人群众有人嘀咕道。
“莫不是精神病吧,光着身子就跑了出来。”
……
许家轩被人扶了起来,他的身体里仿佛也有了力量,一推开众人便踉踉跄跄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走的时候没有关门,这个时候,门依旧是半掩着的,他冲进了屋里,砰的一下钻进了被子里,不管现在的温度有多高,再也不肯出来!
这天,闻霆钧回去的很晚,尽管他的脚步很轻,徐静思还是醒了,她侧着身体躺在床边,迷迷蒙蒙的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干嘛去了?”
只开了夜灯,黄色的灯光下,徐静思睡眼朦胧,闻霆钧的心都快化了。
他蹲在了床边,“我在基地多待了一会儿。”他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要不要起来喝点水?”
“不渴。”徐静思坐了起来,“但是我有点饿。”
“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