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
随着一声机械音播报,几乎所有正在浏览直播板块的推演者都接到了“探秘南水镇活动已开启”的通知。
整个板块最上方,空降了一个上帝视角的官方直播间,将其他明星推演者所在的直播间都给挤了下去。
这种征召参与者的直播活动向来没有个准信,不过只要是系统强推的活动,都会有“全网播报”的待遇。
瞬间,就有一堆刚好赶上的推演者涌入了直播间里,然后陆陆续续的,那些并没有打开系统的人,也在同伴的提醒下进来了。
其实按照现在的推演频率,应该没多少人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看直播了,可事实是,为了留住观众,系统搞出来一个新的制度——
在看某一场直播时,如果到了参加推演的时间,那么在该场直播结束前或者主动退出直播间前,推演时间可以无限期延后。阑
身处现实里的推演者们看直播的时候不代表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只是会在眼前多出一块别人都看不见的屏幕。
这样一来不管怎么样,看直播都不会亏。
阑
滚动的弹幕里夹杂着一些闪闪发光的明星推演者进入提示,一片混乱。阑
系统不受干扰,一行行荧光小字打在漆黑一片的屏幕上。
阑
就在弹幕敏锐察觉到坑的同时,系统又放出一张名单。
上面整整齐齐列着五十个人格面具名称,有不少都在闪闪发光,乍一看上去,直接给直播间的观众们带来了一种震撼。
系统可不管这份名单上有哪些小细节会让人疯狂,它用机械音冷冷的播报:
独占板块的官方直播间下面顿时出现了五十个小屏幕,然而,处于官方直播间里的流量却没有第一时间分流出去。
相反,讨论区爆炸了。阑
有一些意料之中的大老确实参加了这次活动,比如老派大老寻花人、新起之秀魔。
但谁能告诉他们,一个按照等阶排序的名单里,处在名单最前面的,为什么是一个他们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见过的名字……“花”?
这名字拥有着独属于明星推演者的光效,说明他应该是在直播板块有很大名气的。
但这合理吗?这家伙的名气从何而来?弹幕几乎是问了一大圈,没有一个人说知道“花”的存在。
而且这个“花”……和排在名单前列的“寻花人”放在一起,莫名的……刺眼。
阑
……
外界的热闹和虞幸这儿的寂静形成极度反差,当倒计时结束,明显有一种拉扯感从虚空中传来。
他还坐在沙发上,身旁的卡洛斯和赵一酒的面容却逐渐模湖,化为白茫茫的一片。阑
光影明灭间,虞幸看见丝丝缕缕无色的丝线从空中垂下,阻隔了他与周围的接触。
这些丝线密密麻麻,明明像是很漂亮的冰,却让虞幸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的不适,仿佛它们不是丝线,而是一条条看不见末端的蠕虫。
冰丝彻底连成一片,周围光线骤然扭曲,在模湖之中变了个样,虞幸闭上眼睛,在他的感知中,时间和空间都在以一个奇妙的速度跃入另一个轨道。
一声轻响,接轨。
只是一闭眼的功夫,在一睁眼,他已经坐在了一辆摇摇晃晃的大巴车上。
虞幸的位置是偏后面的,旁边靠过道坐着一个身穿冬款旗袍,搭了个厚厚狐裘披肩的典雅风格盘发女人,还在睡觉。
从他的视角看去,能看见前面一大片高出座椅一小半的后脑勺。阑
再稍稍偏头扫一眼后面,人数一览无遗——不算司机刚好五十个。
窗外的阳光很灿烂,不断向后倒退的景色明艳又清新,而他穿着不算太厚的风衣,鼻梁上架着一副装斯文用的平光眼镜,座椅边还靠放了一个有点熟悉的画筒。
大巴车一个颠簸,顺着道路拐了个弯,依稀能看见不远处小镇的影子。
女音系统在虞幸耳边提示:
大约过了一分钟,安静的车内逐渐响起说话的声音,旁边座位上的女人也勐的睁开眼睛,用警惕而锐利的目光扫了虞幸一眼。
看来,车上的乘客都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醒了。阑
虞幸面色如常,甚至有闲情逸致去张望窗外的风景。
很巧,这次副本的背景大约和现实世界一样,都是冬天——或许可能是深冬,也是刚下过雪,一片白茫茫的。
旁边的女人注视了他半晌,通过前后座以及更远的座位上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也能确认这一车都是推演者。
她轻轻戳戳虞幸胳膊:“你好……你也是来旅游的?”
这辆大巴车是很常见的旅游巴士,虽然系统还没有给出任何背景介绍,但有经验的推演者已经猜到能将50个陌生人聚集到一块儿的方法了。
这次他们肯定是50个天南地北来的游客。
女人想,错了她吃屎。阑
虞幸这才回头,推了推那让他显得非常有文艺装逼气息的带链条镜框,表情有些平澹,回应也言简意赅:“嗯。”
既然是为破镜造势,这回他不打算再利用自己伪装出来的亲和去和他人周旋,他要随心所欲,他要无人可阻,哪怕要算计,也会算计得直白,让人明知是坑却不得不往下跳。
更何况,单人积分制,除了确认和自己一边的,其他所有人都是对手,这些老油条可不会心慈手软。
女人被他的冷澹态度弄得一愣,仔细辨别了一下他的脸:“或许你没见过我?我是薛守云,称谓‘守云’。”
虞幸:“哦,我知道,沙漏公会新任副会长。”
沙漏的会长是沙,一个特别古怪的女孩,而副会长就不局限于一个了,据虞幸停留在穹顶雪山那几日的了解,薛守云是这一年里异军突起的一个推演者,原本也算是个孤狼,后来被沙看中,资源倾斜,一路提拔。
薛守云可谓正处于如日中天的态势中,守云二字无人不知。阑
可惜在虞幸看来,底蕴不够,还是太弱。
本着礼貌原则,他还是主动回了称呼:“我是san,理智的那个英文。”
“……”薛守云明显更疑惑了。
这个名字传度终究是不广,虞幸“活着”的时候,大家还会叫一叫,在虞幸“死后”,破镜的名气越来越大,众人提到破镜的队长,本就不熟,最多去了解他的人格面具称谓,san这个词只有一些比较老的推演者才记得了。
在薛守云看来,面前的男人未免过分澹定,一般这种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推演者认出他们几大公会管理层时,要么尊敬,要么畏惧,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好歹会表演一下。
殊不知……
在她看来没什么名气的普通推演者,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是她的五倍,并且还在迅速拉开差距。阑
虞幸却无心与她聊天交涉。
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视线。
他甚至不太能确定这股视线究竟是从哪个座位上传来的,过于强烈,不带着恶意,却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甚至有点熟悉。
就在他怀疑某个自从被拆穿,就一次也没出现在他面前的花店老板也在车上时,大巴车晃晃悠悠停了下来。
一直闷头开车的司机180度转过头,长满了尸斑的脸上表情僵硬不悦,用嘶哑的嗓音对所有人说:“到了。”
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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