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喻封沉和江孑冷的突然到来,虞幸本来也是打算在今天晚上找了个幸运儿挖一挖心脏的。
只是和在地下之城其他地方利用鬼物作恶不同,想要打开一个信徒的房门潜入进去,基本上那个信徒都会醒过来,到时候就会发出声音。
他要找的,就是即使会发出声音,也能将他想要的效果最大化的一间屋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是在居住区里面穿梭寻找,可能对全局的把控能力就会弱下来。
虞幸白天的时候已经通过自己在高地上的房子往下眺望,将居住区的大致分布记了下来,现在则是利用周边环境从不同的外围角度去计算最优答案。
他不仅要试着挖一个心脏和安贝尔现在胸腔里的那枚阴都心脏调换,还想多多少少给鲁本·里德找点麻烦,所以目标一定要在鲁本·里德的房子旁边。
现在这个点位就不错,鲁本·里德的房间是个面积不大的小屋,四周都是空地,和周围的每一个屋子的距离都不近不远,虞幸看中的就是周围屋子当中的其中一间,一个尖尖顶木屋。
他记得没错的话,尖尖顶木屋里住的是一个嗓子不太好的男人,白天的时候这个男人公开支持克劳斯,在吃饭时为了拍大胡子克劳斯的马屁,把鲁本·里德贬低得一文不值。
原本会这么做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这个男人的嗓音太过特殊,男人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割痕,大概是被割喉而死的,所以说话一直漏气。
漏气就漏气吧,他声音还贼大,导致做的远远的鲁本·里德都用一种不知道看什么物种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你要杀信徒?”喻封沉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是无差别攻击。”
“不是杀,我只是想借用一下某位信徒的心脏,再顺便污蔑一个人。”虞幸言之凿凿。
喻封沉:“每次看见你都觉得你越来越变态了,恭喜你,一直在进步。”
“过奖,但你每次看见我都不是正常时间线,而是跳跃性的,所以进步不成立。”虞幸转头就给他抛了个媚眼,“其实是我一直这么优秀,希望你可以早点看清这个真相。”
喻封沉:“吐了,兄弟。”
“别吐我身上,其他哪儿都行。”虞幸无所谓地摆摆手,随后朝着尖尖屋顶的房子走过去,还给喻封沉比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
在短暂的接触过后,虞幸倒是完全能分得清现在的喻封沉和当初他在墓宫遇到的喻封沉的区别。
显而易见的是,现在这一个还有点嫩,无论是从气场、性格还是实力来看,都远远不及墓宫中的那个穿着长款风衣的喻封沉。
墓宫见到的那个,哪怕什么都不做,虞幸都能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来自于实力等级的碾压——就像他刚刚进入推演系统时,曲衔青站在了他面前一样。
那时候的喻封沉也比现在更像个上位者,冷酷又话少,隐隐可以看出一些“神秘人物”的模样。
也只有和那样的喻封沉相对应的正确时间里,才会有对方口中的“跳跃时空的魔术师”这种对卡洛斯的称呼。
虞幸一边走一边琢磨着,不知道成长到那个阶段还需要多久。
这也间接代表着他在意的复仇还需要持续多久,亦或者是在他复仇完毕之后,队友们是否都还活着。
谷錖很快,虞幸就没工夫思考这些了,有喻封沉手里的灯笼作为照明,路好走了不少,他很快就来到了尖尖屋顶的木屋门前。
喻封沉发现这间屋子的周围被鬼物弄上了许多血,地上也沾了不少,事实上居住区的大多数房屋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到了白天,只要没有被彻底进入内部破坏,建筑的损伤都会被自动修复。
喻封沉不知道这个,他只知道这里很脏。
提着灯笼的手微微颤抖,身为一个患有很严重洁癖的人,他每走一步都很小心——若是穿鞋的时候,他肯定不至于对地上的血迹这么避让,可是现在为了入乡随俗,他是光着脚的啊……
虞幸就没那么多讲究了,脚底沾上了冰冷的红色液体,他甚至有些高兴,伸手覆盖在被诅咒的门上,诅咒层层融解,几秒钟后就可以被轻易推开。
“跟我来。”虞幸转头用口型对喻封沉说。
喻封沉推了推眼睛,嫌弃地点头,小心翼翼地踩着没有血的地面,和虞幸一起走进了屋里。
凌晨时分,的确是人体渴望休息的时间段,哪怕这些信徒其实并不是人,只要在他们的认知中,自己是被眷顾的人类,那么在睡觉的方面也就一样了。
嗓子漏风的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木床上,身上的长袍凌乱的卷起,由于巫师教派的里面都没什么衣服,所以看起来有点不雅观。
虞幸站在男人床边,兴致勃勃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然后——抽出了一把刀。
喻封沉用口型:“你刀哪里来的,我进来的时候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尖锐的武器。”
幸亏他自带了祭品下来,他手上那条可以放大变成锁链和尖锐钩子的手链就是祭品。
这句话太长,哪怕是虞幸也没有完全看懂,但他看到了武器两个字的口型以及从喻封沉眼中透出的疑惑,回答道:“食房,菜刀。”
随后又指指正在打呼的男人张开的嘴巴:“帮我捂住他的嘴。”
喻封沉勉为其难地将灯笼换了一只手提,空出右手,正好这个信徒床上有一层薄薄的被子,由于不冷,所以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并没有使用,他将被子扯起来,用其中的一角盖住了男人的整张脸。
这下别说是叫出声来,就连呼吸都很难,也顺带杜绝了被看到脸的尴尬。
虞幸赞许地笑了笑,手里的菜刀对准了心脏位置,没有任何犹豫和不适,他的刀尖飞速扎了进去,扎在了他认为的心脏边缘。
手下的躯壳骤然挣扎起来,男人肯定已经醒了,拼命的想反抗,他力气也不小,只是按住他的两个人力气更大。
虞幸离的很顺利,然后便是切开表皮。
切这种信徒可比切人类简单太多,他们的身体就像一块树皮,内里都是空的,很快,虞幸将切好的表皮掀开,就像随手掀开了一只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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