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锯壮汉体力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在他那简单的思维方式中,自己的电锯是无敌的!锯谁,谁死!
大黄蜂这边倒是挺滋润,两个胳膊搓完了搓腿,之后是后背,他也很贼,看到电锯上的锯齿都磨光了,这才让电锯壮汉帮他‘搓搓’脖子。
电锯壮汉的智力很低,慢慢也忘了自己的初衷,以为大黄蜂在陪他玩呢,嘴里不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颇为卖力气地帮他‘搓澡’。
陈年老锈被电锯甩向四周,车身上的淤泥和黑油混合在一起,流得遍地都是,诸多看起来就很破旧的地毯现在更破了,整个屋子都散发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大黄蜂为了让自己躺起来更加舒服,还顺手拆了两堵墙。
......
翌日,贝拉来找大黄蜂。
在院子中的草坪上没看到车,她不得不扯开嗓子喊:“大黄?大黄?!”
大黄蜂从原本应该是大门的位置探出头来,随后颇为心虚地对她招招手。
贝拉一进屋就惊呆了。
这是希瑟她奶奶的房子?这妥妥的是危房啊!
这能住人吗?
几堵承重墙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孔洞,蛛网一样的裂纹遍地都是,地面上堆积着一团团的黑色油泥,她左右看看,愣是没找到下脚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大黄,你千万别说这是你干的!你让我怎么和希瑟解释?”贝拉叉着腰,气势十足地质问。
大黄蜂‘呜呜’了两声,随后从旁边的房间把他的‘共犯’拽了出来,意思是这货也要承担一半责任。
电锯壮汉是非常强壮的一个人,这人脑子不好使,但力气和体质真心很高,可以说上帝为他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给他打开了一扇窗,那种怪力已经往非人类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此时这位壮汉还是累瘫了......
一晚上没休息!他终究是血肉之躯,不是铁人!撸铁也是有限度的!
浑身是汗,现在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电锯前后废了三把,贝拉看过去的时候,电锯壮汉的手臂还在不自然地颤抖。
电锯壮汉裹着皮围裙,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带着狰狞的人皮面具,他还用针线,把面具和自己的脸皮缝合在一起,看起来更显恐怖。
我靠!这不是传说中的德州电锯杀人狂吗!
特征这么明显,贝拉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黄!这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大黄蜂一阵像是说唱一样的讲述,她慢慢听明白了,结合这段时间掌握的案情,一个关于索耶家族傻儿子的故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德州电锯杀人狂!是一个脑子不好使,只有一身蛮力的壮汉。
索耶家族是做屠宰生意的,他从小耳濡目染,家人们切割牲畜,宰杀动物的画面深深地引入脑海,让他的世界观变得血腥而暴力。
在他的认知中,人类和动物都没什么区别,拿着电锯上去锯就完事了,什么道德、什么法律都不懂,浑浑噩噩的脑子也无法分辨更复杂的信息,从头到尾就一个字,锯!
索耶家族不是什么好人,非但没有对这个傻子进行约束,反而纵使他作恶,从中获取自身的快感与满足。
黑人总统和霍布斯他们的老爹离开家族是很有智慧的选择,这个家族有些癫疯,也做了不少坏事,但......不应该被满门血洗,被虐杀。
贝拉在琢磨怎么处理这件事,大黄蜂倒是一身清爽,陈年污垢被清理一空,别提多舒服了。
他对电锯壮汉还是挺有好感的,好人啊!比天使小队里的那几个懒鬼强多了,不过他看贝拉神色不对,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贝拉让大黄蜂先变成汽车在院子里待着,自己打电话给希瑟,把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
一天后,希瑟急匆匆地返回达拉斯,并没有惊动麦斯和自己的便宜大爷,汇合贝拉,赶到庄园。
此时电锯杀人狂已经被贝拉用铁链捆起来了,身体再壮,没有搏击技巧,没有更强的力量与速度,在她面前也是白送。
“这个可能也是你的亲戚......”具体的应该是堂兄还是表兄?贝拉不清楚,也没做进一步调查,一切都让希瑟来决定吧。
自己有一个当总统的大爷,有一个和善、乐观,天天救人的二大爷,如果再算上那个未露面就转赠给自己大笔遗产的祖母,希瑟原本对索耶家族是充满好感的,可惜这一切在看到电锯杀人狂后就变得灰暗起来。
“他杀了很多人吗?”希瑟问道,仅仅看着电锯杀人狂脸上的人皮面具,她就觉得很恶心。
贝拉没有直接回答:“他有严重的智力障碍,具体怎么量刑,我也说不好。”
最终希瑟还是没有把自己的堂哥送进监狱,人都是有私心的,她就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她只是个普通人,反复衡量后,做出了一个近似于逃避一样的选择。
贝拉也赞同这种选择,这就是个弱智,你和他讲法律?根本说不通。
找一家管理严格,护卫身强力壮的精神病院送进去就算完事。
天天给他打镇静剂,之后是劳动改造还是绑在床上养着,都随意,无非就是一点钱的事而已。
贝拉省事、希瑟省事、对此事心知肚明的黑人总统也省事,就当这人在当年的屠杀中被打死了,黑不提,白不提,这符合各方利益。
......
去掉希瑟的养父母,去掉那几个已经死了,已经进监狱的,杰里.霍加斯律师经过案件整理,作为委托方的律师,她一共起诉七名被告。
这其中有纽特镇的镇长、警察和一位老师、一个维修工和三个农场工人。
七人对当年的罪行矢口否认,根本没当回事,当年年轻,不懂事,喝点小酒,然后犯了点小错误,这有啥啊!谁还没年轻过啊?
可当黑人总统作为一个‘普通公民’,来法院旁听。
立刻让全美国的视线都集中在德克萨斯州。
记者围堵在法院外采访,问双方律师、问陪审团、甚至追到法官的家门口去问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