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纲目》乃是李时珍穷尽一生心力所著成,绝对是跨时代巨作。哪怕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这本书在中医学中仍然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
而放在中医尚处在原始阶段的汉末,绝对是颠覆性的医学书籍。
樊阿看的如痴如醉,恨不能立刻验证其中记载的药方。看完后立刻不顾阻拦冲到张淼院里,索要其他的部分。
张淼摊了摊手:“没了,今天就这么多,樊先生若是要看,明天吧。”
樊阿怒道:“如何明日有今日却没有,你莫非是故意的?”
张淼摊了摊双手,无奈道:“就刚刚这些字,我已经写的手腕欲折,没办法再写了。”
樊阿惊道:“难道这些是你刚刚所写?”
张淼道:“当然,你没看到墨迹未干吗?”
樊阿仔细分辨了一下,还真是,当下不可思议道:“这么可能?如此经典,其实你能写出?”
张淼也知道没法解释这本草纲目来源,便道:“我若是说是梦中神人所授,你相信吗?”
樊阿重重的点头:“相信。”
刚刚看到的几千字,总结了十几种草药用途,并附有治病的药方,其中有些草药樊阿很熟悉,知道药方不差。这样的医书自然不可能是张淼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所能写出,而偏偏是张淼所写,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便是神人所授了。
见樊阿竟然相信,张淼不禁张大了眼睛,“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是先祖留侯所授。我前段时间头部被钝器击中昏迷,魂魄飘飘渺渺直上九霄,遇到先祖留侯神灵,便授了我很多东西,其中包括这《本草纲目》。”
无奈之下,张淼只能把本草纲目也推到留侯头上。嗯,以后所有不可解释的东西都往留侯头上推,省的反复解释。
“留侯他也懂医术?”樊阿不仅诧异道。
初汉三杰,留侯张良樊阿自然知道,是一个了不起的奇才。可樊阿从来没有听说过,张良也懂得医术。
张淼道:“留侯他老人家自然不太懂医术,但是他在天界交了很多仙人朋友啊,这《本草纲目》便是其中一个叫做李时珍的仙人给他的。”
“原来这《本草纲目》的作者叫李时珍啊,我记住了。”樊阿点点头,认可了张淼的解释。
“樊先生,既然如此,您可愿意担任三水学院医科教授之职?”张淼趁机问道。
樊阿翻了翻白眼:“你认为我还有选择吗?”
有《本草纲目》在这勾着,樊阿便是想走也不可能了。对于一个醉心医术的人来说,再没有学习新的医术知识更吸引的了。
“唉,家师让我云游天下磨练医术,我却留在三水村一地,实在是违拗了家师啊。”樊阿叹道。
张淼笑道:“华佗先生的意思是让您通过游历见识到不同的病人,以达到增进医术的道理。其实想见到足够多的病人没必要把天下都转悠一遍,只要名声传出去了,有的是人前来看病。
我可以在三水村为先生建一座医馆,先生一边在学院任教,一边给各地来的病人看病,岂不是两全其美?”
樊阿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樊阿被忽悠着留了下来,学院医科有了着落,但其他科却没有教授人选。不过张淼并不急,因为还有的是时间。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投奔三水村的百姓越来越多。百姓们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又遭到了贼人洗劫,大冬天的实在是找不到吃的,听闻三水村接收流民,便纷纷来投。
张裕按照事先制定好的策略,优先接收那些和三水村沾亲带故的,而不认识的外地流民,一概拒之门外,建议他们去投湖阳县城。
不是张裕和张淼心肠硬,实在是以三水村的实力,根本接纳不了太多人,自然要紧着自己人接纳了。对三水村来说,这些沾亲带故有着血缘关系的百姓自然要比不认识的百姓更为忠诚可靠。
人口多了,修筑寨墙速度也快上许多。进入腊月的时候,经历了两个月的修筑,寨墙终于合拢,把整个三水村护在其内。
这道寨墙长宽各一百余丈,内部空间足以容纳上万百姓。墙高虽然只有两丈,却足以遮挡寒风。
只不过墙体都是夯土所制,怕经不起风吹雨淋,以后需要多多修缮。不过也没有办法,以三水村现在的实力,也修不起砖城。
三水村的人口越来越多,到腊月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两千,足足是原来的三倍多。
人口多了,吃饭的嘴也多,再加上训练筑墙都是体力活,从襄阳弄来的粮食已经用了大半,现在全凭从匪巢中夺取的粮食撑着,估计顶多支撑一两个月,能顶到开春就不错了。
而距离夏季麦子成熟,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所以粮食仍然非常的短缺。
很多族人建议停止接受外村百姓,他们说粮食张氏本族的还不够吃,岂能便宜外人?却被张淼断然否定,因为现在是三水张氏大肆扩张的最好时机。若是没有这场因贼人抢掠带来的危急,邻村的百姓岂愿来三水村?
现在张淼的威望非常高,是张氏未来的希望。而族长张裕和张瑾等人又都支持张淼,族人们便只能同意。事实上他们也不想把很多百姓拒之门外,毕竟那些人中有他们自己的亲戚。
既然决定继续接纳投靠的百姓,三水村的人口还会增多,粮食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靠从贼穴抢粮没有准,张淼只能把注意打到襄阳,选择从襄阳购买粮食。
这些天制造的肥皂足有上千块,邓牛弄来的白蜡分泌物也都做成了蜜烛,有六百多支。
而肥皂在这个时代前所未有,去污的能力很强,在世家豪族中肯定受欢迎。蜜烛虽然价格不可能卖到以前那么高,但仍然是昂贵的奢侈品,卖上高价绝对没有问题。
这批货物卖掉应该能换千余石的粮食。再加上从匪巢抄来的钱财,和刚刚从蒋翀家里抄来的十多万钱,在襄阳购买三四千石粮应无问题。
而多了三四千石粮食,应该能支撑全村百姓撑到夏收。
张淼有心亲自往襄阳一趟,但考虑村中繁忙的各种事情,还有刚刚成立的三水学院,仔细考虑后放弃了去襄阳,而是决定由张瑾负责此事。
往襄阳的道路已经打通,和襄阳大族蒯家也建立了联系,没必要自己再亲力亲为,堂叔张瑾足以胜任。
“瑾叔,不管是蜜烛还是肥皂,都通过蒯家出手便是,不要再去市场上询价。这两样东西价格都是稀罕之物,咱们产量又低,只能走高端路线,卖给喜好奢侈的世家。蒯家在荆襄根深蒂固,咱们让利润给他们,比自己满城去卖要强。”张淼对张瑾道。
“该如何让利润呢?”张瑾问道。他性格虽然严谨,但对做生意并不太懂。
“这样,瑾叔你可以和蒯越说,蜜烛以五十钱一根为成本价,肥皂以八十钱一块为成本价,多出的利润可以和蒯家三七分成,他七咱们三。这样为了赚到更多的钱,蒯家必然会想方设法卖出高价。”张淼建议道。
张瑾道:“阿淼,人家蒯家家大业大,会愿意和咱们做生意吗?”
张淼笑道:“家大业大开销也大,赚钱的事情他如何不干?瑾叔你告诉他,蜜烛就剩下那么多,但肥皂咱们可以源源不断供应,而且以后数量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