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记,我明白了,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收拾那个兔崽子的……”洪杰庭向在电话另一边的吴兆恩不断表示感激之情,待吴兆恩电话挂断之后,他才放下话筒。
看到洪杰庭挂断电话后那一脸严肃的样子,付岩杰马上紧张的开口问道:“姐夫,情况怎么样,吴书记他是怎么说的?”
付岩杰在得知被自己打得十分凄惨的郑宏,乃是湖阳县新到任的县长之后,瞬间慌了,不顾王胖子的“亲切”挽留,第一时间来到他敬爱的姐夫家,向其寻求帮助。
“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情,连县长都敢打,是不是更不把我这个副县长放在眼里了,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去干那些大大杀杀的事情,可你就是不停,每次都要我给你擦屁股……”
洪杰庭没有直接回答付岩杰的问题,而是上来就先把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洪杰庭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这个小舅子,明明有自己这种资源,却偏偏去干那种最低级的生意。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还没长大,自己怎么会支持他呢。
这边付岩杰还没说什么,洪杰庭的老婆付艳娟首先就不干了,她指着洪杰庭大声的呵斥道:“你怎么和我弟弟说话呢,这些年你管过家里什么,还不都是我弟弟在这边帮持着,我告诉你姓洪的,你必须帮他把这件事情搞定,不然老娘撕烂你的脸……”
洪杰庭看着在那里大发雌威的付艳娟,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老婆呢,真是粗鄙,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早就把他一脚给踹了。
洪杰庭强忍着心中的郁闷,对付艳娟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和吴书记通过气了,这件事不会闹大,不过小杰需要找时间和我一起去看一下郑县长,向他赔礼道歉……”
付艳娟听到这话,反而有些疑虑道:“杰庭,这郑县长都被小杰给打到医院去了,他能吃这么大的亏吗,这年纪轻轻的就做的县长的职位,人家后边肯定有背景啊,我们不能不考虑这些啊。”
洪杰庭有些诧异的看了付艳娟一眼,没想到自己这愚笨的老婆竟然还能想到这些,于是他向其解释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除非他不想在这湖阳混了,不然就得给吴书记个面子……”
洪杰庭并不害怕郑宏的背景有多深厚,首先有吴兆恩在上边顶着,至少这件事在省里就不会有多大的波折。
至于中央背景,那他洪杰庭就自认倒霉,不过要想从中央找关系插手到湖阳县,首先就要先过省里那一关,自从某人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力的合法性,从而进行分封诸侯之后,地方上的势力可是壮大了不少。
虽说这些年在拨乱反正,不断进行集权,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中央大佬总是要和地方大佬达成共识之后再进行行动。
而如果郑宏真的这样做了,首先他就会被打上无能的标签,毕竟政治资源这种事情大部分时间是用来进行威慑的,用一点就少一点,如果连一个小小的处级斗争都要运用这么大的资源,恐怕日后郑宏再也不会得到大佬们的重用。
这样看来,郑宏只能接受吴兆恩的建议,吃下这个哑巴亏。
听完洪杰庭的解释之后,付艳娟和付岩杰这两姐弟皆是送了一口气,同时两姐弟也相视一眼,在心中打定主意,先暂时停下手头的生意,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再想其他赚钱的路子。
而在另一边,作为本次事故受害者的郑宏,此刻正在接受来自各方的探访。
由于郑宏不想让其他人为自己担心,从而对自己受伤的消息选择了保密,因此前来拜访的人员皆是湖阳本地的官员。
虽然郑宏此刻乃是一个空架子县长,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毕竟这怎么说人家也是个正处级干部,万一日后出现什么变化呢,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有备无患才是一个干部该有的基本品质。
对于来访的官员,郑宏一一进行接待,但是在傍晚的时候,高育良的出现却出乎了郑宏的预料。
“高老师,您怎么来了?”郑宏看着走进病房的高育良惊讶的问道。
高育良笑呵呵的来到郑宏的病床前,一脸责备地说道:“怎么,老师来看望自己手上的学生不行吗,你说你也是的,我就在吕州,你受伤至少也该给我大个电话吧,如果不是你们李家巷同志,我还不知道这件事……”
虽说高育良只说自己是前来探病的,但是郑宏却知道这绝对不是他的真心话,如果仅仅只是探病,完全可以让秘书带个果篮即可,完全不必亲自到来。
而且从刚刚的话语中,高育良几乎是在明示湖阳的政法高官李家巷是他的人,高育良这是想干什么呢。
怀着种种疑惑,郑宏与高育良在这里不断地表演师生情深这一出大戏,言语间解释关心问切之词,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高育良再说,而郑宏只是在那倾听,二者之间的谈话完全没有任何与政治相关的语句。
可这非但没让郑宏安心,反而是让其更加疑虑,两个政治人物的交谈竟然没有丝毫的政治话题,这本身就是十分反常的一件事情。
伴随着这种心理,郑宏开始仔细揣摩高育良的话语,想从其中找出一丝契机,可是听到最后,郑宏却无可奈何的发现,高育良似乎是真的只是在关心自己。
是啊,高育良这人虽说日后在大是大非方面犯了某些过错,但是知道对于那些学生,尤其是有权力的学生还是很照顾的。
就在郑宏准备为自己怀疑高育良的品德产生一丝羞愧之情时,高育良却说道:“……”